《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369章


,心有不甘,她向外挥一下手,不高兴地说:“你们下去吧,让哀家好好想一想。”
“谢太后。”大臣们也不着急,毕竟窦太后是立梁王的始作俑者,转变思想需要时间,于是,他们告辞窦太后,呼啦啦涌出长乐宫。
大臣们走后,窦太后尽管愀然不乐,但面对宋宣公立嗣不当而造成后代相互残杀这个历史教训,不得不陷入深思。她想:哀家立梁王为嗣,让他了却一生最大的心愿,然后他再把帝位归还皇上的儿子,这个想法看上去是完美的,但情况与宋宣公如出一辙,将来一旦出现类似的相互残杀的历史剧,那与哀家的初衷极不相符,哀家将成为历史的罪人。不仅宋宣公的故事让哀家猛然回醒,四十年前,高祖在立太子的问题上犹豫不决,造成诸吕之乱,哀家不比谁更明白。皇上之所以不出头露面,是怕哀家生气,是在用一种迂回的方式向哀家表明他心中的想法,也真难为他。哀家前世修福,生的这两个儿子都非常孝顺,从来没有当面顶撞过哀家。
考虑很长时间,窦太后终于作出艰难的抉择,打消立梁王为太弟的念头。一旦做出决定,她让人通知皇上来到长乐宫,告诉他:“儿呀,经过大臣的劝谏,经过长时间的考虑,哀家想通了,不再赞同立梁王为太弟,绝不能让相互残杀的悲剧重演。”
“母后圣明,皇儿为有这样一位圣明的母后而感到自豪。”皇上没想到母亲思想转变的力度这么大,紧紧拥抱她,心中说不出多么愉悦。
窦太后深情地说:“毕竟你也是哀家最心爱的儿子之一,哀家并没有想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母子俩的想法又得到统一,两个人开心地笑了。如何给梁王说,窦太后主动揽过去这个事,她认为这个事由她引起,再由她平息:“至于阿武的思想问题,哀家负责做通,你放心吧。”
“母后英明!”皇上觉得被母亲理解是一种极大的幸福,不由眼圈泛红,泪花夺眶而出。
第339章 一条不平常的甬道() 
下午,梁王满怀希望,晋谒窦太后。窦太后给他说明结果,他犹如在严寒的旷野被浇了一头冷水,从头到脚凉透了。
仅仅一天时间,一件本来好端端的、充满希望的事情便发生惊天逆转,这中间究竟发生什么?他懵了,一双明朗的眼睛顿时黯然失色,嘴里嘟嘟囔囔:“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窦太后耐着性子,给梁王说明理由:“大臣们提出宋宣公这个典故,哀家斟酌再三,觉得他们说得有理有据,为避免后代相互残杀的悲惨结局,哀家决定取消立你为太弟的念头。”
听了母亲的解释,梁王突然像一座火山爆发似的,发火了:“都是哪些大臣?在母后的耳边胡说八道。”
梁王的话马上引起窦太后的一阵恐惧,她看着心爱的小儿子,心陡然一缩,警惕地说:“阿武,这些大臣都是忠臣,你想从娘的嘴里得知他们的名字,是根本不可能的。再说了,你知道他们的名字,意欲何为?”
“儿臣不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你又何必知道他们的名字!”
“这?这?”
“这什么?”
梁王说话火药味很足:“不,母后,这样做,对儿臣不公平,对儿臣不公平啊!”
窦太后看梁王说话越来越不靠谱,异常生气,说话的声音变得异常严厉:“虽不公平,但天下太平,比天天争争抢抢、砍砍杀杀要强得多。”
“母后。”梁王看母亲生气,说话的口气软下来,无可奈何地喊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窦太后叹口气,劝导梁王:“儿呀,认命吧!你没有帝王之命!”
“儿臣不甘心呀。”梁王把头伏在母亲的怀里,泪如雨下。
窦太后抚弄着梁王的头颈,浑浊的泪水顺着鼻翼无声地落下来,滴到他的头发上,湿漉漉的一片:“人苦不知足,比起天下那些为生计而奔跑的人,你风吹不着,日晒不着,雨淋不着,天天锦衣玉食,夜夜笙歌起舞,不知比他们强多少倍,惜福吧。”
在心情异常懊恼的情况下,梁王返回在京的行宫。看到他一脸沮丧,公孙诡、羊胜急忙迎上来,他一句话不说,径直走进里间,一屁股坐到王座,眼睛直勾勾盯着雪白的墙壁。
公孙诡走上前,小心翼翼问道:“大王,结局如何?”
梁王从细密的牙齿缝冷冷地蹦出令他们两个人想不到的字眼:“惊天逆转,一切出乎孤的预料。”说着,梁王把结果告诉二人。
羊胜拍案而起:“皇上太狡猾,他当场答应太后立大王为太弟,却阳奉阴违,组织大臣从历史中查找对他有利的典故,拿着鸡毛当令箭,搪塞太后,用意之深,实属罕见。”
“太后中皇上的计了。”公孙诡以拳击掌,跺脚长叹一声,为梁王功亏一篑而感到遗憾。
“此计不成,该当如何?”
公孙诡、羊胜一时想不出良计妙策,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沉思不语。梁王忍不住问道:“公孙将军,计将安出?”
“臣暂时没想出妙计,不过臣以为大王切不可泄气,来之前,大王投箭,不是先投不中,最后一投才投中的吗?说明此事中间颇费周折,而结局圆满。”
羊胜附和说:“是啊,高祖多次被项羽打败,然垓下一战,终于实现胸中抱负。”
梁王焦躁地说:“孤懂这个道理,可眼下唉。”
三个人面面相觑,又陷入沉默,俄顷,公孙诡呲牙一笑,梁王知道他想出主意,果然,公孙诡想出一个主意,他伸出一个指头,说出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从古至今,逆取顺守,乃通用法则。既然和平过渡难以实现,只好使用非和平手段。”
这个话题十分敏感,羊胜想了想,觉得把握不大,摇头否定:“朝廷势大,梁国难敌。”
梁王也觉得采用非和平手段过于血腥,更何况朝廷势力强大,起兵未必能奏效,想当初七国联合造反,尚且被朝廷镇压,想到这些,他有些犹豫。
公孙诡却不这样认为:“孙子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要大王运筹得当,大王君临天下的梦想还是能实现的。”
“公孙将军有何奇谋诡计吗?”
公孙诡诡秘地说:“甬道,让朝廷从梁国到长乐宫修一条甬道,一旦修成,梁王可以在一天时间内见到太后,以尽孝心。”
羊胜鼻子哼一声,冷笑说:“这不失为一条奇计,不过在下认为公孙将军有些异想天开,朝廷能臣极多,恐怕会识破你的奇计。”
“也不一定。”公孙诡眨巴一下诡谲的眼睛说:“毕竟咱们打着尽孝心的旗号嘛,全天下谁不知道大王是个大孝子?大王,你说是不是啊?”
“有那么点意思。”梁王觉得公孙诡的建议的确有一定道理,即使朝廷不采纳,也无损梁国半根毫毛,不由一扫沮丧的情绪,高兴地说:“麻烦公孙将军斟字酌句,缮写一道奏章。”
“诺。”公孙诡领命,与羊胜一道,从王宫走出。
当皇上与梁王再次见面时,兄弟俩之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皇上问梁王:“母后给你说了吗?”
梁王平静地回答:“说了,臣弟想通了,只是臣弟在离开长安之前,有一事想请陛下恩准。”说着,便把奏疏呈给皇上,
皇上展开竹简,只见上边写道:“太后年事已高,体弱多病,臣弟远在睢阳,不能近前尽孝,常怀歉疚之意。今上书陛下,叩请朝廷修筑一条甬道,从长乐宫直达睢阳,使臣弟往返其间,便捷快速,以尽人伦孝道。”这次皇上学乖了,没有骤然表态,只是轻描淡写说一句:“兹事体大,自古罕闻,容朕三思。”
等梁王走后,皇上把群臣找来,将梁王原书颁示群臣,群臣看了原书,感觉这事又是一大奇议。
梁王不甘寂寞,奇招频出,让袁盎深感意外,他凭着敏锐的政治嗅觉,好像闻到什么异常的味道,带头反对:“陛下,梁王来到京城后,不是安分守己,而是屡屡掀起波浪。况且修筑甬道工程浩大,劳民伤财,这与陛下爱民如子的情怀格格不入,陛下绝不能答应。”
皇上看周亚夫低头深思,不禁问他:“周太尉意下如何?”
周亚夫眨一下眼睛,思虑缜密地说:“从孝道来讲,这是大孝的体现;从军事角度来说,这是一条不平常的甬道。”
“此话怎讲?”皇上眼睛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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