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406章


“爱卿平身,朕好久不见爱卿,心中甚是想念。卿这几年身体好吗?”皇上命令春陀,搬过来一个锦墩,赐令周亚夫旁坐。
周亚夫坐下来,朗声回答:“谢陛下关心,臣体格硬朗,健步如飞,率兵上阵,不成问题。”
“朕知道卿有统兵百万之才,乃大汉良将。七国叛乱如无卿,难以平定下去,卿战功卓著,彪炳史册,朕永远不会忘记。”对周亚夫杰出的军事才能,皇上从内心倍加推崇,高看一眼。
“陛下过奖。”周亚夫刚进入皇宫的时候,本来有一种失落的感觉,经皇上好言抚慰,心里好受许多,但他带着疑问来的,知道皇上今天宴请他,绝非心血来潮,一定别有用意。
他们好像又恢复从前那种良好的君臣关系,有说有笑,但彼此间仍然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俄顷,厨子端着香喷喷的菜肴,摆到席上。皇上邀请周亚夫:“条侯,请入席。”
“诺。”周亚夫乖乖地听命。
席间只有一君一臣,没有别的大臣陪伴,周亚夫心中惊疑不定,低头一看,不由大跌眼镜。摆在他眼前的菜肴是一大块肥腻的、没有切割的肉,另外放着一只酒爵。既没有刀子,又没有筷箸,周亚夫如何下嘴,难道下手不成?
周亚夫见状,脑子嗡的一声,马上明白这是皇上设下的闹剧,存心戏弄他。他是个性情刚直、宁折不弯的人,睁大眼睛,环视四周,见尚席官在身侧,不假思索命令:“你给在下开什么玩笑,在下有法吃吗?快取筷箸,快取刀子。”
尚席官事先经过皇上叮嘱,装聋作哑,对周亚夫的命令置若罔闻,全然不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周亚夫一看尚席官仗着皇上的权势,站着不动,心中的怒火立刻被点燃,刚想发作,说几句刺耳难听的话。在此关键时刻,皇上四两拨千斤,笑着对他说:“条侯,在朕的面前,你大喊小叫,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这些还不能让你满意吗?”话说得很轻,但充满巨大的力量,像一记重锤,无情地砸在他的心上。皇上心里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在朕的面前,你周亚夫放尊重些,少来放肆。
一句话说得周亚夫又愧又怒,脸色忽而由黑色转为红色,忽而由红色转为黑色,不满之色、激怒之色、失意之色全布于脸上,但由于他所面对的是操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皇上,不得不强压心头怒火,丝毫不敢发作。他只好摘掉帽子,跪在地上,向皇上谢罪:“陛下,臣一时糊涂,竟然失态,请陛下宽恕。”
见周亚夫服软,皇上迁就说:“起来吧。”
“原来皇上宴请周亚夫,竟然是为了戏弄周亚夫,真是岂有此理!”周亚夫根本顾不上弄清皇上的意图,此时他已是怒不可遏,沸腾的情绪难以控制,再也没有陪皇上吃饭喝酒的雅趣。他站起身子,戴上帽子,也不给皇上打招呼,掉头径出。
皇上看周亚夫悻悻然而去,对左右喟然太息:“像周亚夫这样怏怏不乐的人,不是辅佐少主的大臣啊!”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经过这次面试,周亚夫考出一个非常不合格的成绩,他所面临的,将是皇上无情的报复。也难怪,像他这样刚直不阿的人,又没钻到皇上的心里,琢磨透皇上的意图。
第370章 地上不反地下反() 
尽管周亚夫体格硬朗,健步如飞,但毕竟是五十好几的人,在当时算是高寿之人,他的儿子周阳开始考虑他的后事。
周阳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有一个爱占小便宜的毛病,这样的性格既不像周勃,也不像周亚夫。他对自家的历史耳熟能详,知道从他的祖父周勃到他的父亲周亚夫,都当过汉朝两代太尉,手握重兵,叱咤风云,为汉朝立下赫赫战功,可谓爱兵如命。因而,他想在父亲的葬礼上,搞出与别人不同的花样,即兵的氛围和兵的特色。他想来想去,想到购买甲楯(盔甲和盾牌),觉得这样才能体现出将军世家的风采。
购买甲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汉朝制度禁止个人购买和拥有兵器之类的东西,这难不倒周阳。周阳是谁啊?原丞相周亚夫的儿子,谁不给三分面子?
当周阳找到工官尚方说明自己的意思时,工官尚方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少将军,这是违禁的,你不知道吗?”
“你小子之所以才爬上工官尚方这么个芝麻官,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周阳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平时拉大旗作虎皮惯了。
“什么原因?”工官尚方看着周阳阴沉的脸色,细问原因。
周阳仰起头,揶揄说:“树上掉一片树叶,都怕砸死你。”
工官尚方歪着头想一阵子,为难地说:“少将军购买甲楯,君侯可否知情?”
“废话,老爷子不知情,我敢来吗?你脑子有问题啊?”至于购买甲楯这件事,周阳事先并没有给父亲周亚夫通气,他打着父亲的旗号,来到工官尚方处招摇撞骗。
工官尚方哪里知道这一切,竟然相信他,低声说:“既然老将军知道,本官便给你行个方便,你要多少具?”
“一千具,如何?”
“不行,太多。”工官尚方面露难色,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最多能卖给多少具?”
工官尚方伸出一个巴掌说:“最多五百具,再多,你借给本官两颗脑袋,本官也不敢。”
“五百具就五百具,虽说少点,也够弟兄们义气。”其实,周阳只想要五百具,并没想多要,他怕工官尚方中间讨价还价,故而多说些。工官尚方果然像他担心的那样,与他讨价还价,正中他的下怀。
二者达成协议,工官尚方按照协议,雇佣工匠给他打造五百具甲楯,由于周阳给佣工期限较短,佣工日夜加班,才把甲楯送到周府,但周阳没有及时给工钱,引起佣工们的极大不满。
佣工们很气愤,纷纷议论:“这个周阳还是丞相之子呢?咱们出力流汗,他竟然不给工钱,简直是个无赖。”
“朝廷有规定,不准个人购买兵器,他这样做,是违法行为,咱们告他谋反。”
“对,他不仁,咱不义,告他去。”
几个佣工气呼呼找到一个识字的人,让人家给写了一道讼词,递给长安的内史。因为状告周亚夫,不是一般人物,事关重大。内史不敢做主,拿着讼词,进入皇宫,禀报皇上。
皇上看到讼词,如获至宝,觉得终于抓住周亚夫的把柄,决心利用这个机会除掉他。皇上对内史说:“这件事性质相当严重,周亚夫食朝廷俸禄多年,不思报恩,反而购买甲楯,图谋作乱,不可思议。卿先派出两名精明强干的公差,问明情况再说,朕自有主张。”
“诺。”内史磕头,退出宫殿。他返回内史府,把自己最得意的两位公差找来,就是当年调查博彩楼的那两位,一个姓赵,一个姓张。
十几年过去,赵、张两位仍然英姿挺拔,器宇轩昂,他们接了调查周亚夫的差事,打马来到周府。对于周亚夫这位出将入相的两代老臣,他们内心充满敬意,只想问明情况而已。
周阳购买甲楯,事前事后都是一人操办,没有给父亲通气,因而周亚夫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赵张两位公差不知道这个情况,进入他的客厅,向他作揖,问他说:“君侯,长安佣工告你,我等奉上司之命,前来问你情况,请你如实回答。”
周亚夫见的官员多了,一看是两个普通的公差来找茬,心中的怒火腾地升起,强捺着没有发作,但脸色很不好看:“佣工告状,所为何事?”
“购买甲楯,不付佣工工钱。”
“按照大汉律,不准私自购买甲楯,周亚夫做了多年的官,难道连这条规定都不清楚吗?至于不付佣工工钱,更是扯淡,周亚夫虽然不贪不占,但朝廷给周亚夫的俸禄,足够给佣工搬运费,你们看周亚夫像那种耍赖皮的人吗?像那种靠克扣佣工钱才能过时光的人吗?”
“君侯,这无风不起浪。”
“你们说的这些事,周亚夫压根不知道,也从来没干过。”周亚夫满脸怒色,说话声震屋宇,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不要再问,这是对周亚夫的污蔑和嘲弄,恕不接待,送客。”
赵张两位公差碰了一鼻子灰,什么都没问出,还以为周亚夫倔强负气,回去之后,如实禀报內史。
內史片刻不敢耽误,进入皇宫,把周亚夫的表现禀奏皇上,末了,添加一句坏话:“周亚夫真是一头倔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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