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与盾与罗马帝国》第6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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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迦说着,缓缓站起身来,“按照古老的规矩,罗马的公民在享受权力的同时,也要履行他应该尽到的义务。”
“你看看我,沃克里克,你看看我身上穿的衣服,这些可是丝绸制成的,真正意义上的富贵者才会穿着这东西,我有花不完的金币,还有享用不尽的美酒跟美食,如果可以,或者是我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每天都临幸一个处女。这便是我能够享受到的权力,我能够杀了任何一个违背我的家伙,也能够一句话让一个将被处死的家伙获得新生,我可以一句话就能够将自己的后代推倒像我一样的位置,让他也能够无忧无虑地享受着跟我一样的权力,看看吧,如此令人羡慕的权力,将这个平凡的我放大到了与神相比肩,可是你看我的义务是什么,不就是在享受这样权力的同时也是要保证土地的不被践踏,还有奥古斯都的尊严不能蒙尘。”
沃克里克呆呆地看着卢迦,很显然,他并不能够明白卢迦现在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毕竟这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一个人能想得明白的事情。
这确实诡异,毕竟卢迦拥有一切世上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权力,金钱,荣耀,卢迦不缺任何一样东西。可是他却并不以自己拥有的这一切而感觉到骄傲,相反,他似乎非常厌倦这样的生活,毕竟他已经这么生活了太久太久。
“我并不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些,沃克里克,你一定不能够理解我的话,可是我必须要对你说,我已经享受到了足够的权力,现在,轮到了我履行义务的时候。”
这时候,就在卢迦跟沃克里克交谈的时候,只听到外面的嘈杂声传了进来,沃克里克急忙站起身来,他远远看去,只看到火光冲天,将头顶的黑暗驱散,发出如同黄昏一般血色的光芒。
“那是台伯河的方向!”沃克里克大声惊呼道:“难道汪达尔人已经越过了台伯河的封锁,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做到的?”
“坚固的城墙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坚不可摧吧,正如你所见,沃克里克,你以前的推断都要被推翻了。”这样紧急的时刻,只看到卢迦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情况而惊讶或是乱了阵脚,他的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了一切,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对沃克里克说道:“最为坚固的永远不是什么高耸的城墙还有能摧毁一切的弩炮,而是那忠诚于一个目标齐心协力的人心,正如你所见,沃克里克,人心散了,罗马城势必要受到浩劫的洗礼。”
“可是,可是,恺撒!”沃克里克回过头来:“现在离开吧,乘着夜色,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没人知道您的离开,而您,也是这里最不应该死去的人。”
“我早已经油尽灯枯了,沃克里克。”卢迦目光坚定的看着沃克里克沉声说道:“去吧,去外面召集军队,我们需要跟他们在城市中展开战斗了,相信我,这一切,都要比在城墙上来得更为艰难。”
汪达尔人突破了城墙的阻挡,杀进了罗马城最为柔软的内部,他们怒吼着,奔跑着,手持火把在罗马的大街小巷中来回穿梭。
他们挥舞着明晃晃地铁剑不住挥砍着,将一个个手无寸铁的市民砍死在血泊当中。
“肆意地屠杀吧,血洗吧,想想当初罗马人在迦太基做了什么?现在,将一切的伤痛跟血液还给他们!流血吧,罗马人!”盖萨里克站在河中央的战舰上,望着在城市中蔓延地火焰,他不禁感觉到了一股从内心涌出的畅快,仿佛挤压了多年的怒火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发泄。
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站在船头,冲着自己士兵的背影大声怒吼着,希望他们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给罗马人特别是那个人带来无尽的痛苦。
“卢迦,卢迦!”
盖萨里克低声吼着卢迦的名字,“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你了,你在哪?你在哪?不,不,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会找到你的,你就在罗马城中。”说到这里,盖萨里克倚靠着船栏,发出阵阵诡异地笑声,“你逃不掉的,就像是当初你不顾一切的追杀我那样,这个世上已经有太多人想要你死了,他们在向我祈祷,卑躬屈膝地乞求着我将剑狠狠地刺进你的胸口,我最终会找到你,然后杀了你,我要用我的剑贯穿你的胸膛,我要亲眼看到你垂死挣扎的模样,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汪达尔人在街道上肆意横行,散乱的罗马士兵根本阻挡不住他们进攻的脚步,碾压的实力招来的不过是屠杀,是强者对弱者的屠杀。
第八百五十章:雄狮与群狼11() 
“有时候,我时常在问我我自己,我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卢迦站在桌前,低下头,透过那昏暗的油灯光,望着那整齐摆在桌上的陈旧的铠甲,这铠甲并不像是他当初在教堂门前所穿的那么华丽,显然,让所有人一眼就能够认出这是奥古斯都。
可是眼下的这副铠甲不尽相同,这铠甲有些陈旧了,与原先用来礼仪的铠甲不同的是,这不过是一套平常到放在军官的铠甲中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铁质鳞甲。虽然有些年月了,好在宫廷中保养的方法很多,让这伴随着卢迦多年的铠甲还跟新的一样。
但是,哪怕是世界最一流的保养也不能够改变这铠甲的普通,是的,不过是一副普通的军官铠甲,并没有因为曾经穿在奥古斯都的身上而变得更加华丽。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奥古斯都不过凡人。
卢迦换换伸出手来将这副铠甲捧起,用铠甲给自己的臂膀带来的重力来感受着这铠甲的重量。
“恺撒,士兵已经集结完毕……”沃克里克一边走一边汇报着,不大一会儿进了房间,一进门,沃克里克就停下了汇报,沃克里克站在卢迦的身后望着卢迦的背影,一时间沉默不语,至少他知道卢迦意识到了他的存在。
即便如此,卢迦还是不紧不慢地缓缓抬起这身并不起眼的铠甲。
“我曾经穿着它从雅典来到了叙拉古,再由叙拉古到了巴勒莫,再到迦太基。”卢迦一边说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眼下的这副铠甲,“我曾穿着这铠甲屠戮汪达尔人,这帮本应该无家可归的畜牲。当时在迦太基城外,汪达尔人试图跟我们近战,我用指挥战船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想要近战,我便给他们机会,我让他们流干了鲜血,我清楚地看到盖萨里克站在城头的灯塔上,如果我的大军再往前一步,我想他一定会从灯塔上一跃而下,在下方的乱石上粉身碎骨吧。”
说到这里,卢迦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奈何时运不济,国不将国。”话说完,卢迦冷哼了一声,冷笑中夹杂着些许的无奈,隐隐中透露出来的化为一个悲字,这样的悲到底有谁能够理解,恐怕数来数去,也只有卢迦他自己吧。
“我曾穿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击败了盖萨里克,现在我再一次捧起了它,就看看,它能够给我带来怎样的好运吧。”
说完,卢迦侧过头来看着身后的沃克里克,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我穿上铠甲,我们需要迎接客人了。”
沃克里克不敢迟疑,他快步走过来,帮助卢迦将这一整套的铠甲穿上。而卢迦则是从桌子上拾起那装饰着红缨的角盔,他双手捧着角盔,四下打量着,用手指抚摸着这角盔上面每一处破损的痕迹。
“这东西记录了我在西部罗马境内的大小战役。”卢迦说着,指着角盔右侧面的一处划痕。“这是我在巴勒莫南部跟盖萨里克对垒时候他们的斧头留下的,疯狂的汪达尔人挥舞着斧头,那模样可真是厉害。”
接着,卢迦又指着左侧的一处凹陷,这里是奥古斯塔特雷维尔城外我们与巴高达叛乱者的会战中留下的,天呐,当时这帮该死的家伙竟然射死了我的马,我被甩飞出去,竟然没有想到我还能够活下来,天呐,当时我都看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了,只是感觉浑身无力,就像是被扯开了一般,那时候我才刚刚成为士兵长,是的,一个只有两三支军团的士兵长,甚至比不过一个行省的总督,可就是这样,我打败了那帮公爵大人们想都不敢想的巴高达叛军,继而将整块版图重新与北部的莱茵防线接壤。”
沃克里克就这么默默地听着,他的双手一刻不停得忙碌着,绑着卢迦套上鳞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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