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上》第113章


钟明镜的那点猫腻?
苏靖飞抬头看了看已经严丝合缝关上的翻板,再扫了眼周围这水牢一般的地方,居然还又消遣了十三郎一句:“你也不用害怕,本官对你并无那种心思。”
“我呸!”十三郎活了这么大,头一遭被人说得一句话也接不上。
苏靖飞却不再与十三郎逗趣,他伸臂在水里划了几下,游到水牢边上,摸了摸滑不留手的石壁,道:“你有那埋怨本官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若不是你发疯自己滚下来,在外面好歹还能想想法子。”十三郎骂道,“现在可好,咱俩现在成了人家瓮中的鳖、板上的肉,你说你图什么?”
苏靖飞笑着摇摇头,也不争辩,只是问十三郎:“你既然有推我的功夫,自己打个滚难道还躲不过这个翻板?”
“你哪来那么多话?!”十三郎的火气真是憋不住,他的确可以自己躲开,但机关是他触发的,凭什么他自己躲开了让苏靖飞替自己遭灾?
万一翻板下面是刀山火海呢?万一摔下来就没命了呢?
总不能让苏靖飞替自己死,无论是为了青铜脸的计划,还是十三郎自己心里那杆秤,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靖飞其实也并不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跳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他比十三郎年长,又是拿朝廷俸禄的官,哪来的脸面让这样一个年轻人豁命救自己?
况且苏靖飞在滚下来之前看得清楚,这下面只是个水牢。他自知没有学过机关术术,从外面再次打开翻板难于登天,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十三郎共进退。
毕竟,总不好真让那么个孩子一个人在水牢里困着。
两个人想办法,总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
苏靖飞微微勾了勾嘴角,对十三郎道:“你也别太生气,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听不听?”
“不听!”十三郎哼道,“不就是这水是活的嘛?小爷我一进水就知道了!”
苏靖飞哭笑不得,原来这孩子跟自己怄气的时候,早就知道退路没断?
作者有话要说: 嗯,没话说,明天见
☆、第九十五回 东南飞
在钟明镜说出“他也是男人”那句话之后,陈季的脸色便蓦地沉了下来。
钟明镜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他自小与三哥感情笃厚,但也着实摸不准待自己一向亲厚的三哥能否忍受自己中意一个男人的事情。
钟明镜觑看着陈季的脸色,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
就在他忍不住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面沉如水的陈季缓缓开口问道:“是谁?”
他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意,一下便攫住了钟明镜的心脏。石室中寂静了片刻,仿佛一下子被冰冷的空气凝固住了。
“他叫十三郎,”钟明镜紧紧抿着唇,半晌才谨慎地答道,“当年聚英论剑时,他还曾夺得头筹。”
陈季原本淡漠的神情像是在刹那间被打破,他猛地站起身来,冷冷问道:“你中意他?”
陈季将“他”这个字咬得格外重,似乎还带着难以言喻的厌恶。
钟明镜也跟着缓缓站了起来,只觉如坠冰窟。
他原本以为陈季即便会对此事报以不赞同的态度,也不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不悦甚至是厌恶表现出来。
然而陈季此时此刻的言语神态,无疑不在表示他对于钟明镜方才所说之事的反感。
钟明镜不由有些后悔,也许是二哥对他的理解让自己将此事看得太过轻松,他竟丝毫没有铺垫地将此事告诉了三哥。
到底是他思虑不周,只想着与三哥多年未见,什么心事都想告诉三哥,却未考虑这些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毕竟,喜欢一个男人对于江湖中人而言,几乎可算得上是丑闻了。
“胡闹。”陈季语气冰冷,声音仿佛没有一丝温度。他极力压抑着胸中翻涌的怒火,抿了抿唇,到底还是缓和下语气对钟明镜道:“你还太小,知道什么是中意?只是一时被人骗了罢了。”
钟明镜立时抬起头来,有些着急地道:“三哥,不是这样的。”他用力咬着嘴唇,半晌才低声道,“是我中意他,与他无关,他并不知道我的心意。”
钟明镜说着,心中不由涌起一阵苦涩,轻声低喃道:“我也不敢让他知道。”
若真是知道了,他的反应只怕比三哥更强烈吧?
陈季却冷笑道:“你从小便老实,被人骗了还替人家数钱。与他无关?当真与他无关你怎么好端端中意上他?”
“他没有骗我!”钟明镜不由争辩道,“他当年便曾与我言明,对我并无他意。”
这话说完,钟明镜脸上先是火辣辣的发烫,继而又变得惨白。他总是不愿回忆当时的情形,如今哪怕只是提到此事,都令心脏一阵阵紧缩的疼痛。
陈季闻言却怒火更甚,一字一句问道:“他说你便信了?”
“十三弟不会骗我,”钟明镜拉住陈季,认真道,“三哥,当年我与他被困在恶鬼谷黄泉堡,他将唯一的生路留给我,他、他又怎会骗我?”
陈季冷冷地笑道:“是吗?那他将唯一的生路留给你之后,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怎知他不是早便知道另一条生路,故意让你误会,害你歉疚?”
钟明镜呆了一呆,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但如今听陈季说出来,却毫不犹豫地在心中否定。
十三郎绝不会以这样虚伪的手段来骗他,钟明镜有这样的自信。哪怕十三郎对自己并无他意,钟明镜也知道他的为人。
然而陈季不是钟明镜,他对当年那个眼高于顶的少年犹有印象,浮躁、狂妄,一双黑色的眼睛带着难驯的野性。
而他四弟一向乖巧懂事,若非受了那野孩子的蛊惑,又怎会好端端去喜欢一个男人?
男人与男人,怎会有好下场?陈季冷冷地想:除了像那个人一般落得个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还能落得什么?
而就在两人沉默着对峙之时,石榻之上的白玉堂眼球震颤一会儿,慢慢掀开了眼皮。
漫长的噩梦令人精疲力竭,白玉堂只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恐惧的余韵仿佛还未消去,仍攫着不堪重负的心脏。
他恍惚了片刻,依稀记起自己是跟着苏靖飞进了山洞,遇到一群可怕的猴子,然后遇到了十三郎和钟明镜。
再然后呢?白玉堂眼前模糊成一片的视线逐渐清晰,平滑光整的石头屋顶便映入眼帘。
他忽然想起那双红眼睛,不由得呼吸一滞。微一偏头,却看到了钟明镜,还有一个神情冷漠、黑巾蒙眼的高大男人。
陈季虽然怒火中烧,但知道此事不能急,一味反对此事只会让四弟心生抗拒之情。
于是他平复一下心情,转身问刚刚醒转的白玉堂道:“你身上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白玉堂听着男人冷冰冰的语气,眼珠子迟钝地转了转,求助般朝着钟明镜望过去。
钟明镜忙上前半步,对他道:“这是……这是我三哥,你身上哪里难受尽管跟他说。”
“我……”白玉堂开口,嗓子哑得厉害,“到也没什么不适,就是浑身没力气。”
陈季应了一声,淡淡道:“很正常,歇歇便好了。”他说着转过身,未曾理会一旁小心翼翼的钟明镜,独自大步走了出去。
“三哥……”钟明镜伸出手去,却还是没能拉住陈季,他缩回手,有些黯然地叹了口气。
白玉堂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哪儿?”
他忍不住想:难道,他们已经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然而钟明镜下一句话便打破了白玉堂的幻想,他对白玉堂道:“当时有个孩子突然出现,你还记得吧?”
“记得,”白玉堂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惧色,“那孩子要叫咱们去他家里。”
钟明镜难得的打趣了一句,摊手道:“喏,这里便是了。”
白玉堂闻言却顿时脸色惨白,颤声道:“钟少侠,你别吓唬我。”
“你别担心,”钟明镜见白玉堂脸色难看,忙劝慰道,“这孩子是我侄子,这次机缘巧合在此地遇到,也是缘分。”
白玉堂显然不信:“小孩子好端端怎么会在古墓里面?还有那双红眼睛……”
“红眼睛?”钟明镜忍不住诧异出声,打断他道,“什么红眼睛?”
按理说,白玉堂并未真正看到那个孩子,等到周围有光线的时候,他已经昏厥了。
白玉堂讲道:“我听到那孩子叫咱们去他家中,又看你犹豫不决,便想着拦你一把。可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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