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冬寒》第5章


一人站在窗前,心下不甘,四处翻找后,来到窗前向外查看,最后站在花慕面前,阴冷的看着他,冷声问道:“人呢?”
花慕惊诧,“什么人?”
“我刚才在门外分明听到你在房中与人讲话!”夜西寒用力捏住花慕尖细的下巴,“怎么你竟如此欲求不满吗?我这几日还没让你吃饱,嗯?”
夜西寒着实没有控制力道,花慕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不胜为难,一时纠结,还是下了决定:不!还不能告诉他。他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花慕握住夜西寒的手,抚摸着他暴突的青筋,缓缓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刚刚房中并无他人,我是真心待你。至于说话,是我的一个癖好——久经风月场,虽众星捧月般,却也无比孤单,每每独自一人的时候,我就会与植物讲话,每一朵花,每一株草,每一棵树都是我的知心好友。”
见他说的情真意切,再想想当初床单上那抹艳红的蔷薇花,夜西寒松了松手,怒火渐渐平息,语气却依旧不肯服软:“真是这般便罢了,只是日后你有了我,也不必再与花花草草说话了。”
花慕见他的模样便知道气是消了,笑道:“是。”心中却是一片忧郁。
而屋内各怀心事的两人均未能发现,大开的门外,一抹青色的衣角悄悄的消失。
☆、07 被掳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
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
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
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
台子上靓丽的女子唱着温婉动人的小曲儿,台下的宾客以及莺莺燕燕的姑娘们也都悠悠然听的入神,真是一个宁静惬意的午后。慵懒的倚在二楼雅间听曲儿的夜西寒不经意间瞥了眼大门,然而就是这一瞥让他忍不住直起身子多看了两眼:一双金丝云纹黑靴迈着有力的步伐进了燕飞天,顺着靴子向上,是一身黑色绣金线花纹的斜襟过膝长袍,下颚的青须和头发上依旧坠满了闪闪的饰物。
是他?夜西寒暗自心惊,再向上看去,竟接触到了那男子直直射来的目光,意味不明,使得一向不羁的夜西寒也产生了莫名的瑟缩,下意识的隐到了窗子里侧。
“认识?”看到夜西寒的反应,花慕也探头朝下望了望,见到来人的着装之后,边在心底起了盘算边询问夜西寒。
心中认定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夜西寒无意再提,索性双手垫在脑后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不认识。”然而耳中却警醒着留神楼下的声音。
花慕见夜西寒如此,心中一阵怅然,却没有继续追问,继续品茗,倒也多了一门心思关注着楼下:这便是消息中所说的异服之人吧,风格虽是古川之地,倒不大像雪禅密宗的人。
“这位公子气宇轩昂,相貌不凡,啧啧啧,看这装扮,定是异国的达官显贵!快来快来里边请!快去让迎春、踏雪出来接客!”管事殷勤的迎了上去,将这异服男子引到堂内落座,嘱咐身边的小厮去叫姑娘。
“我们帝都的姑娘个个美艳动人,这个是迎春,这个是踏雪,公子看着可满意?”管事满脸堆笑,将两位姑娘引荐至面前,这二人也确实肤白胜雪,艳若桃花,眼波流转间勾人魂魄,齐齐娇嗔道:“公子~”“公子~”就在将要扑倒怀里时,异服男子摆了摆手,二人知趣的顿住身形,立在一侧。
“把你们所有的姑娘小官儿都叫出来。”异服男子拎起桌上的酒壶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道。
“这……”管事的面露难色,而见到异服男子的随从将一盒货真价实的金元宝放在桌上后,笑逐颜开,把盒子搂在手里,朝旁边使了个颜色,便有人喊道:“姑娘公子们,下来见客啦!”楼上各雅间应答声,开门声,脚步声瞬间纷纷杂杂络绎不绝。管事想了一下,又让小厮去请了坤博和屈畅出来。不多一会,燕飞天的大堂已经站满了人,其他宾客被这排场镇住,也忘了表达不满,竟在一旁看起了热闹。待人到齐了,管事谄媚的笑道:“这位公子,您看,有没有满意的?”
异服男子站起身,在众人面前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抬头望向二楼的那间窗子,看也不看的问管事:“都在这了么?”
管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底气明显不足:“能接客的……都在这了。”
“哦?你们这燕飞天还有不能接客的?”异服男子沉声道,话语中透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
管事左右为难,硬着头皮赔笑:“有些并非卖身燕飞天的,这、这在下也做不得主啊,还请公子多担待。”
异服男子不再多言,若有所思的盯了那窗子一会,一屋子人定定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正当管事按捺不住准备发问的时候,男子伸手指着一玉面青衣公子问道:“你叫什么?”
被指到之人施了一礼,用比女人还妖媚无骨的声音答道:“在下坤博清凌。”
*****
夜已深,唯有知了还在窗外聒噪不停,花慕手中捏着谱了一半却怎么也完不成的曲子静静的站在窗前。夜西寒也走了过去,伸手从腋下将他环住,不老实的去拉扯衣带。花慕伸手将那双不老实的小手按在胸膛:“那异服公子是何人?”
“他是何人与我无关,我怎会知道!”心虚的抽回手,转身要走。花慕回身抓住夜西寒的手腕,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肯定的说道:“你认识他。”
双目对视,仿佛过去了很久,夜西寒终于挪开目光,复又对视回来,带着满脸的挫败:“只不过打了一架而已。恐怕就是哪个小国的贵族,到帝都找乐子的。凭我的功夫,并没让他痛快了去!”
花慕听闻这一来龙去脉,眉头舒展开来,又谨慎的叮嘱道:“时局不稳,各国都蠢蠢欲动,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此人不简单,你不要去招惹。”
“知道啦!我断不会主动去招惹那种粗鄙之人。”夜西寒转正身子,不耐烦的答应着,手却似无意般的来回拨弄着花慕的衣带。忽然抬头看着花慕,嘴角上扬,邪邪地露出尖利的犬齿,“你该不会是在嫉妒?”
“休要骄傲,并没有。”花慕面色如常,依旧云淡风轻,耳根却不易察觉的红了一片。然后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清凉,却不知自己的衣衫何时已被解开,一双不安分的手正在肌肤上游移,那手的主人带着一丝撩拨在耳边吹气:“放心,我只要你!”两团身影纠缠着压倒在侧榻之上……
“吱呀”一声门响,在这夜深人静之际更显的突兀,黑暗中,异服男子的脸庞更显得刚毅,中气十足而又干净圆润的声音响起:“怎么样了?”
“放心,这会怕是早已不省人事,剂量足够睡到明日午时了。”一道妖媚无骨的声音说道,即使再狠厉也显不出半点阳刚气来。
随即,异服男子口中仿佛响起一阵尖细而不易被察觉的哨响,片刻,闪现了几个身着麻灰色短袍的异服之人,悄悄推门进了花慕的房中,不多时,便抗着一个用被子裹住的人形出了房间,一路小跑运出了燕飞天。
☆、08 骨气
夜西寒觉得自己仿佛在云端,又似乎是谁在一直用力摇晃着自己,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竟然有如千斤般重量,耳边轰隆轰隆的响着,一会醒着,一会睡着……“咯噔”一声,世界似乎安静了,夜西寒悠悠转醒,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而眼前的景象令自己大吃一惊,这竟然是——草原!?明明是在燕飞天与花慕一处的,怎么一醒来会置身茫茫草原?夜西寒仔细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努力快速的分析着自己现在的处境:身上穿了一件极为不合身的粗麻布长袍,松松垮垮的连肩膀都会露出半个;这才明白自己应该是被人抓了,关在一个车笼里,先前感觉到的眩晕和轰隆轰隆声应该就是车轮转动以及正在行进中的颠簸造成的。看着一望无边的草原,怕是已经出了帝都,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夜西寒连忙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着。
“还在睡。看来这药效果然强劲,这都快午时了。”一个憨厚的声音伸手推了推夜西寒道。
“那就先让他睡着吧,我们再去那边歇会,从昨天夜里就一直连着赶路,累死了。”另一个稍年轻的声音说完,就听见远去的脚步声。
待确定那二人已经走远,夜西寒才睁开眼睛:药?昨天夜里?是有人专门下药掳了我来?会是谁?我楚门素来不与人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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