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冬寒》第6章


待确定那二人已经走远,夜西寒才睁开眼睛:药?昨天夜里?是有人专门下药掳了我来?会是谁?我楚门素来不与人结怨,况且我的身份除了花慕并无第二人知晓。来不及思考更多,为今之计是要先逃走。车笼是木质的,每根木头都有手臂粗细,用一根锁链锁住笼门。还好手是自由的,可以发动寒功。可是,哪里有水呢?水……有了!夜西寒凑近了锁链,一狠心将自己的左手食指咬破,将血液均匀涂抹在锁链上面,然后发动寒功使锁链急剧降温,变冷变脆,又取下腰间的龙筋黑鞭缠绕在右手上,发动寒功使其变硬,奋力朝锁链砸去。只听“哗啦”一声脆响,锁链果然应声裂开。打开笼门,夜西寒朝着刚刚辨别好的方向逃去,远远的望见前方有一条小河,更是大喜过望,奋力的超前跑去。
而这时耳边却想起了呼呼的风声,回头一看,已经有人追了上来,带头的竟然是那异服的男子,身后跟着众多麻灰色短袍随从。糟糕,此时情况十分不利,必须要先跑到河边才行!想到此,夜西寒便头也不回的朝小河跑去。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夜西寒就要跑到河边的时候,异服男子突然抽出背后的玄铁重剑,将刀柄朝外猛力掷了出去,正中夜西寒肩头。那力道之大让夜西寒一口血喷出,“噗!”随即扑倒在地上,被追上来的异服男子擒住:“哼!想跑出我布赫拔都的手心,做梦!”
“布赫——拔都?”夜西寒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夜西寒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周围竟然漆黑一片,细一体会,竟然是自己被蒙了双眼。颠簸的感觉似乎依旧是在马笼内,可是外界的声音听的又不是太真切,似乎与马笼又有些不同。夜西寒想要用手将蒙眼的黑布取下,一抬手发现双手也被捆住,并且手上还被套了十指分隔的布袋。卑鄙,竟然能够想出这种招数对付自己,别以为发不了寒功就逃不出去!
“又在想着怎么逃跑吗?”耳边突然响起的说话声让夜西寒迅速警觉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自己竟然未能发觉,真该死!看来这人武功不错,也是个中高手。 “布赫拔都。”夜西寒记得昏迷前他报出的名字,脑中飞速运转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抓我?”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布赫拔都捏住夜西寒的下巴,继续逼问:“魁首花慕到底是什么人?”
夜西寒一扭头甩掉布赫拔都的手,倔强的歪着脑袋,有些戏谑的回答:“正如你所知道的,他就是——魁首花慕!哈哈哈……”
布赫拔都“呼”的站起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老实交代,我会让你过的连奴隶都不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夜西寒也想站起来,却因被捆绑着未能成功,索性仰起头大声反驳:“哼!少在那里危言耸听,我夜西寒从小到大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好啊!有骨气,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说着,一脚将夜西寒从马车里面踹了出来,夜西寒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后就停下了,并未受伤,倒是没有穿鞋的右脚滚落间踢到了一种尖锐的似乎全是刺的物件,痛的冷汗直流。“嘶!”然而还不等他缓过神来,就听见马车中传来地狱般的声音:“让他就这样给我走回蛮荒大殿,一滴水都休想得到!”
*****
另一边的燕飞天里,花慕在柔软的大床上悠悠转醒,用手挡住正午时分直射到床上的刺眼阳光,花慕突然回想起昨夜自己明明是被夜西寒扑倒在侧榻上的,何时又到了床上?伸出手摸索,空空荡荡的床上再无他人,一个激灵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胸口点点暗红,暧昧的印记提醒他昨夜绝不是做梦,为什么自己会失去知觉?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花慕迅速起身穿好衣服,唤了小厮进来询问。
听完小厮的汇报,花慕陷入沉思:清凌说异服男子一大早就离开了燕飞天,那是有多早?而又未曾有人看见夜西寒离开,那么夜西寒到底一声不响去了哪里?
“出来!”花慕屏退小厮后沉声唤道,只见从窗外闪进了一个身影,单膝跪在花慕跟前。“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夜……昨夜……”地上那人吞吞吐吐一反常态。忽然头低垂下去,万般自责:“属下该死,昨夜,属下也失去知觉,不知发生何事。”
“无用!”花慕拍桌而起,第一次失去了翩翩公子的儒雅风度,“给我去查!一定要查到夜西寒的下落!”
“是!”暗卫一闪,又消失在了窗外。
颓然的走到窗前,心中默念心法,随即房顶慢慢的垂下一支菟丝花,花慕开口道:“小花妖,命各类通灵植物全面搜寻,务必找到夜西寒。”
“是!”稚嫩的声音领命之后,藤蔓卷曲着离开了。
花慕跌坐在侧榻上,内心绞痛:夜西寒,我好不容易敞开了心扉,你又去了哪里?
☆、09 囹圄
正午的烈日灼热的让人无处可藏,连脚下的沙砾也变得炙热无比,每一步仿佛都踩在烧红的碳上般烫人。没错,脚下的路已经由原来的草地变成若有若无的土路,再渐渐变成了现在坚硬的沙砾,被蒙着双眼的夜西寒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束缚住了双手的的他只能跌跌撞撞的被拉扯着不停的向前走,身体一开始的痛楚已经麻木,全身叫嚣着干渴难耐,头昏沉的摇摇晃晃,整个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这样的念头一闪,仿佛再也坚持不住,便眼前一黑。
后面的一个侍从看见夜西寒软绵绵的倒下,链锁那一头的马车却依然行驶着,捆绳把夜西寒的手臂拉扯成一种奇怪的姿势,将他残破的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拖拽着,马上见到了一丝血印。
“快停下!”正是之前那个伸手推过夜西寒的憨厚声音朝前面喊道。队伍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有人出声询问,十分的不满。
“那个人晕倒了!我们是不是要跟王报告一下。”
“王正在午休,吵醒了他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是一个犯人,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前面的人不满的喝到。
为了不耽误队伍的进度,这个叫朝鲁的憨厚士兵打开了链锁,将夜西寒拖抱到了囚车边沿查看。只见他闭着双眼,紧抿的嘴唇干裂苍白,身体左侧的衣料已经破损不堪,露出里面被地面刮破的皮肉,有些血肉模糊,扭曲的左手臂断了一般耸拉着。朝鲁看了有些不忍,将捆住夜西寒双手的绳子也解开了,又取下自己腰间的水囊,拔下盖子试图给夜西寒喂些水。
感受到入口的清凉,夜西寒霍的睁开眼睛,右手迅速托着脱臼的左臂一拉,只听卡巴一声便归了原位,又将手上的布袋一甩,将那一口水吐出,手中立刻多了一根尖锐的冰凌,看着憨厚士兵一脸的震惊,夜西寒略有迟疑,却还是将冰凌插入了他的喉咙。这世界不是弱肉,就是强食,永远不要太善良,对别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朝鲁,是石头的意思,当年母亲希望他能像石头一样朴实而坚强,如今,他便真的要化成这隔壁的一块“石头”了。
闭上了眼睛,抽出冰凌,转身朝一个骑兵冲去,冰凌再次刺破喉咙,夜西寒骑上黑色高头大马,调转马头,快速策马奔跑。马背上的夜西寒在呼呼的风声中隐约听到身后一阵骚乱之后传来追赶的马蹄声,不禁又夹紧马腹,加快了速度。感觉喉咙如火烧一般难忍,夜西寒将手中的冰凌重新塞回口中,沾血的冰凌化成腥甜的液体划过干燥的唇齿和喉咙,尤如杯水车薪。
戈壁上的黄沙浩浩渺渺,起伏不断,无边无际像黄色的海洋,人在期间顿时显得那样渺小,头顶的烈日依旧发挥着残余的威力,照下的光芒仿佛万箭齐发,射中夜西寒的脑袋,加上马背的颠簸,夜西寒只觉得头痛欲裂,耳边的声音变得时远时近,空空洞洞的夹杂着马蹄声,呼喝声,以及似有似无的——呢喃声。夜西寒视野突然模糊,却在倒下的最后一眼似乎看到了墨黑的长发飞扬……
“尤晷……”
*******
夜空中的一弯银钩,洒下无限清辉,照的夜色并不漆黑,与白天的灼热不同,夜晚的寒气竟让人瑟缩不已,一阵凉风吹来,布赫拔都放下马车的窗帘,拿起小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就快到了。
随即看向马车角落里那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上。
依旧是那身残破的粗麻布长袍,破败又沾满尘土,与车内豪华的装饰显得格格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