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冬寒》第7章


随即看向马车角落里那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上。
依旧是那身残破的粗麻布长袍,破败又沾满尘土,与车内豪华的装饰显得格格不入。昏迷中的夜西寒没有清醒时的倔强和狠厉,安静的像一个普通的稚嫩少年,急促的呼吸和病态的潮红,竟然有那么一丝……诱惑?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布赫拔都回过神来,将剩下的半杯水凑近夜西寒的唇边。无意识中的夜西寒仿佛依旧有对水需求的本能,配合的一点一点喝了进去。
在连天连夜的赶路下,布赫拔都的车马在子时到了蛮荒城,这座城位于古川和秦岭的交界处,并不隶属任何一方,布赫拔都便是这一城之主,蛮荒大殿的主人,蛮荒王。
马车慢慢的驶入蛮荒城,停在了蛮荒大殿的石阶前。沿着石阶向上看去,竟然有十丈之高,石阶两侧围绕着的均是与阶梯同高的陡峭殿墙,殿门内是错落有致,高低不一的众多建筑,正中央的主殿最高,顶端似羚羊角,又似被劈开的长剑直入云霄。
而此时昏迷多时的夜西寒也幽幽苏醒,身体的不适让他不自觉的轻哼了一声,“嗯~”
这一声软腻的□□让布赫拔都心头一阵,遂缓过神来,“醒了么?”说着凑近夜西寒问道:“怎么样?你说是不说?”
夜西寒微眯着眼,瞥了布赫拔都一眼,便又闭上,不理,不动,不说。
布赫拔都猛的站起身,掀开车帘,“把他给我关进大牢,严格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松绑!”一挥衣袖,大步朝蛮荒大殿走去。
领命的士兵掀开车帘,连拖带拽将五花大绑的夜西寒拉出了马车。夜西寒脚步虚浮,被推推搡搡的押到了地牢。这地牢建在蛮荒大殿的地下,像蛮荒大殿在镜子里的映像,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大门朝向光明的南方,一个大门开在终日阴暗的北边,正如他们现在的处境,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却是阶下之囚。
有一道蜿蜒的阶梯一直延伸到地下,也不知夜西寒下到的是第几层,士兵推着他走到了一个偌大的牢房门口,命人打开牢房大门,便将夜西寒推了进去,身后的的牢门“吱呀”一声又沉重的关上。
夜西寒被推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满室的黑暗让他闭上了眼睛,随后再睁开,努力的想要看清一些牢房内的情况。
☆、10 囚犯
5…2 囚犯
当眼睛已经适应黑暗,能模糊的看清一些牢房内的情况:牢房很大,空旷的并没有任何多余的陈设,墙边有许多犯人,模模糊糊看起来应该都是男人,这牢房应该男女分开来的。空气中混杂着一股腥臊臭气,想必犯人吃喝拉撒均是在这牢房中不得出去的。
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夜西寒侧耳:是水声!这里有水!
夜西寒不禁兴奋起来,慢慢站起来,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他就发现了一条小渠,似乎是人工开凿的,应该是故意引了地下水进来,只是这水渠入口和出口都设计好了只有碗口大小,人想要出去是万万不能的。不过只要有水,那我就……
夜西寒心中还在盘算着,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谁!?”虚弱的身体让自己警觉性差到有人靠近都一点没有察觉。惊觉的回过头,夜西寒发现刚刚还在墙边的那一群犯人已然来到了自己跟前,昏暗中看不清相貌,但那一双双泛着贪婪光芒的眼睛却异常清晰。夜西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
“你们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向后退的脚踝被一支手抓住,夜西寒顺势仰面倒了下去。还不等他翻身爬起,一只只手已经攀上了他身体的各处。
夜西寒此时不用问也知道这些腌臜之人想要干什么龌龊事了,“你们找死!”凶狠的话语冲口而出,却由于虚弱而变得软绵绵,引得众人各种嬉笑。
“骂,继续骂,骂的我心里痒痒,嘿嘿……”
“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标志的人儿了,比女人还漂亮!”
“啧啧啧,这脸蛋,滑腻腻的……”
污 ?言 ?秽 ?语和夹杂着恶臭扑面而来,无奈被捆绑着的夜西寒毫无施展之力,四处躲闪,已被占去了不少便宜,宽大的粗布长袍眼见也快被撕碎。
“等、等一下!”夜西寒艰难的开口:“我这样不太方便,你们先将我松开,帮我把手上的布套拿下来。我们再慢、慢、玩!”最后几个字几近是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堂堂楚门八长老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松?哈哈,松什么松,我们就喜欢这样,哈哈哈……”众人并不理会,更有甚者正撕扯着夜西寒摇摇欲坠的破败长袍。
“你们大胆!知不知道我是谁?混蛋!放开!你们不要命了!”
——“撕拉!”
“啊——!”伴随着布料的撕碎声,夜西寒终于爆发出愤怒与绝望的呐喊。闭上眼睛,夜西寒停止了挣扎,将舌头横在齿间,不禁苦笑:没想到我夜西寒竟是如此死法……
******* 
见到外出多日的布赫拔都终于回到宫殿,侍女乌兰露出少女的欢愉:“王!”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稳重的福了福身子,低声道:“您回来了水已经放好了,奴服侍您沐浴!”乌兰接过布赫拔都的外衣,似想起什么似的,羞红了双颊。
布赫拔都不曾留意少女的异常,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大步朝浴室方向走去。
乌兰紧跟在身后。服侍着布赫拔都脱掉最后一件衣衫,仰望着精壮的身体和健硕的肌肉,乌兰满面潮红,见布赫拔都背对着自己沉入池中,乌兰咬了咬红唇,慢慢的扯开自己的衣带……低下头,脸不禁更红了几分,终于下定决心般轻轻下了水,抱住了布赫拔都坚实的后背。
“王!”
从小就喜欢这位俊美英武的王,终于等到自己不再是小孩子,王也还没有王妃,鼓足了勇气的乌兰支开了其他侍女,等的就是这一刻。
冷不防的被人抱住,布赫拔都刚警觉的身形听到这一声称呼后放松下来,却又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后背的柔软,好奇不已便转身查看。
随着布赫拔都转身的动作,乌兰不禁口申口今出声:“嗯~”
布赫拔都一个激灵,脑中想起了夜西寒在马车上昏睡时的那一声轻哼,再加上少女乌兰还紧贴着自己的后背,布赫拔都瞬间便有了反应。
乌兰见状又娇羞又欣喜,软软的更向前凑来:“王~”
这一声称呼将布赫拔都拉回现实,看着眼前的脸变成侍女乌兰的,布赫拔都的心渐渐沉了下来,血液也变得冷静了:“你这是干什么?快穿好衣服!”
说罢,起身走出浴池,扯下挂在一旁的大袍,披在身上转身去了寝殿。跌落在浴池中的乌兰脸色由红转白,灰败的眼睛不复刚刚的光彩,噙满了委屈的泪水。
回到寝殿的布赫拔都辗转反侧,活了二十三年从未知情为何物,今日却因记忆中一个男人的脸体验到了“血气方刚”。脑中的片段一个接着一个闪现,从与夜西寒的初相见,到不打不相识,再到马车里潮红的睡颜,搅得他心烦意乱,索性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赤红的液体倒进黄金的酒樽中,呈现一种迷眩的色彩,这种酿酒的葡萄叫作赤霞珠,由于此地特殊的昼夜温差气候,这种葡萄味道酸涩,皮质厚实,并不好吃,但是酿起酒来却甘醇凌烈,别有一番滋味。
他与花慕是什么关系?他的身份是什么?他那样虚弱的身体能否承受牢狱之苦?
刚压下了脑海中面孔,一系列问题又用上心头。对!他得好好的活着,我要继续审问他,我要利用他得到花慕的消息!
为自己找到焦躁理由的布赫拔都朝殿外喊道:“来人!去地牢把那犯人带来!”
于此同时,门外来人报告:“王!那犯人……出事了!”
“什么?!”身体霍然站起,震翻了金樽,猩红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11 心意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乌兰端起尚散发着余温的水盆退到了布赫拔都面前:“王,已经换洗完毕。”
“下去吧。”
“是!”
“等等!”布赫拔都似想起什么,突然发声,乌兰刚刚转身欲走的身形随即顿住,又回过身:“王?”
“告诉外面的人,此人乃获取敌国信息的重要人质,严加看管,不得外出也不得损伤丝毫!”
“是!”乌兰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喏喏的试探道:“王……那间牢房中不下百十来号人,并非全部是恶人,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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