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之山河破碎》第911章


周成斌开解道“唉,你说你,怎么想的?你也别太难过了,之前各外勤站点负责人权力过大,光复了,局本部肯定要收权,你是撞到枪口上了。唉,这也就是你,换个人,恐怕连性命也保不住。”
“我知道,我并没有,怨怼长官,唉,我决定,做这件事,之前,就有准备。可有些事,不做,就不安心。”
“那你也应该事先和我商议一下。”
“何必,连累你?”刘泽之艰难的一笑:“如果,你知情,你会拦我吗?”
“我拦得住吗?唉,我想也许我根本就不会阻拦,你说得对,倪新,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就是这话,你拦不住,也受了,牵连,连个转圜的人,都没有了。”
周成斌叹道:“泽之,其实你完全可以做的不留痕迹,我是说……”
刘泽之苦笑:“我没打算,欺瞒长官,对李士群,那不一样,李士群,是敌人。”
“唉,不说这些了。泽之,戴老板允许你去英国了,不过不是去伦敦皇家医学院,而是以军统派遣的名义,去军情六处学习,为期两年,如果中途召回,你还得随时准备回来……”
刘泽之叹了口气:“这就,很好了,谢谢你,是你替我,作的保吧?”
“你我兄弟,那需要说这么生分的话?也许和谈就成功了,将来的事谁能看得准?你好好养伤,争取早点动身。将来……如果你另有打算,不必顾忌我。”
刘泽之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周成斌问道:“爱德华兹先生那里是你提前安排的?”
“上次回,重庆,拜访,大使夫人,亲自下厨,谈到了我和英国,的渊源,我说了,光复后,希望有机会,继续学业,大使先生,说他愿意出面,原以为,只是一句话,没想到爱德华兹先生,是认真的,刚一光复……”
周成斌又道:“大英帝国的绅士就是这样的,从不轻言承诺。泽之,我筹措了一点钱,远远不够还你曾垫付给上海分局的,可我只能筹到这么多了,以后财务制度正规了,也不可能再为你筹措……我已经命彭專|去换美元了,你带走。如果和谈成功,我一定设法让你正式离职。”
“老周,刘无下葬的事……”
“都有我那,李士群迁葬的事,我也会盯着,不会改变你原来的安排。你别担心,我不会因此受牵累的,你还不知道吧?戴老板说:‘刘泽之千错万错,对李士群手下留情,并不算错。他毕竟跟了李士群三四年,李士群生前,刘泽之恪守了军统特工的职责。人死百了,其他人都有权利挫骨扬灰,而刘泽之,如果为了取媚长官,毫无恻隐,我反而会不屑此人的人。’。”
刘泽之又叹了口气,答道:“请替我向,戴老板,还有毛先生那里,说一句:属下辜负了,长官的期许。”刘泽之艰难的笑了一下:“老周,李薇,是个,好女人,我那栋房子,光复后,连看一眼,都没抽出,时间,送给你了。”
“送给我?那可不行,那是刘家的祖宅,你借给我,倒还可以。”
“我也是,瞎操心,你一个少将特工,还愁没官邸住?老周,大可,还有老彭,他们之前,是76号的,你尽量,关照一下。还有,76号的,技术人员,能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吧。”
端着鸡汤的范大可走到医务室门口,恰好听见这句话,愣在了当地,过了一会,叹了口气,默默离去。
周成斌答道:“这还用你叮嘱?你放心吧。”
“我在银行,有一个保险柜,里面有倪新,写给鹤子的,三封信,每隔,一段时间,您记着,从提篮桥,发给鹤子,拜托了。”
周成斌点头答应,记下密码,答道:“我记住了,还有倪新,我也会好好安葬他。”
“谢谢——老周,你不用,陪我了,明天戴老板,就要离开,上海了,你应该随侍在侧。”
“好,那我先去了,等送走了长官,我再来看你。”
第二天,戴笠、毛人凤返回重庆,周成斌再次探视刘泽之后也回了南京。此后的几天,上海分局诸人不停地来探视,也顺便请示工作,刘泽之知无不言。八月二十八日,刘泽之勉强能下床了,恰在这一天,爱德华兹大使回国述职,特意绕道上海,邀请刘泽之一同远赴英伦,周成斌闻讯亲来送行。
一年后,内战爆发。民国三十五年八月二十三日,刘泽之接到了一封急电,署名是因戴笠死于空难,军统被改组为保密局后,新上任的局长毛人凤,命他即刻启程,返回南京,担任保密局局长办公室上校主任。
拿着电报,刘泽之来到泰晤士河畔,望着滔滔逝去的流水,游移不定:九年前,就是在这里,他伫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办理了退学手续,回国抗日。
这一次,他该何去何从?
————————全文完

第番外之一章 倪新和鹤子(上)() 
民国二十五年七月七号,盛夏季节,两度加起来,倪新在日本东京留学已经整整八年了,中日冲突全面升级,作为一个中国人,在日本警校中的处境突然变得很尴尬,特别是对于他这样一再声称一年后毕业,要返回中国而不会留在日本的学员。 同学们防范着他,好友们疏远了他,激进的人当面嘲讽,嫉妒他成绩优异的人散布了种种谣言,建议校方开除他,甚至有人向军警机关无中生有的举报他参加反日行动,建议逮捕他,教官们的眼神也越来越冷漠。
唉,他不能不回去,海的那一边,是故国……那里有如父的长兄,那里虽然战乱贫瘠,可那里是他的祖国。
暑假的第一天,他早早的离开宿舍,来到十来日前找好的勤工俭学的一家酱油制造厂。距离上工还有三天的时间,前任学徒工还没有搬走,老板只同意他寄存行李,拥挤的榻榻米上也实在没有办法再挤下一个人。倪新谢了又谢,答应三天后的上午八点准时上工。
东京的公寓旅社鳞立,干净整洁的不是他能负担得起的,价格可以接受的又大都噪杂肮脏,素有洁癖的他又不愿意委屈自己。他早就打定主意去郊外远足,透透气的同时找家温泉边上的小旅社住几天。
与拥挤燥和谐热的东京市区相比,富士山的余脉,远郊的温泉区宜人得多,倪新独自一人背着旅行包,爬上了一座高山,在山顶向下瞭望:半山腰处阵阵烟雾升起,那里也许会有一座山间温泉旅馆。
倪新吃了些背包里的糯米团,在山顶逗留了一个小时,有些口渴,下山走了一会,找到一条小溪,手鞠着清凉的溪水喝了几口,整理好仪表,沿着小溪下山。
沿途随处都是风景,漫山遍野的野花盛开,倪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半旧却很干净的蓝布袋,边走边摘下那些含苞的野菊和谐花,回去晒干了泡水喝。
下午两点,倪新走到半山腰,地势稍见平坦,溪水在这里汇成了一个水潭,潭边有人在垂钓,偶尔可见一两个游人路过在此歇脚。潭边一个小山坡上开满了野菊和谐花,倪新爬上去继续采摘。
布袋很快装满了,倪新用手压了压,又塞进去一些,这才心满意足的拎着布袋下了山坡,踩着溪水中间的石头,去潭边洗手。突然见到溪水冒起了水泡,很快溪水淹没了原本露出水面的石头。倪新心知不好:东京夏日多雨,此间又有很多条溪流、水潭,涨水是经常发生的事,一般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可是不能不防,他从不让自己无谓的涉险。
倪新快步离开潭边,上了山坡,正想继续向高处攀爬,无意中回头,两名游客也在向高处攀爬,只有那名垂钓者若无其事的还坐在那里倪新忍不住高声提醒:“哎,那边那个钓鱼的先生听到了没有?可能要涨水了你坐的那个地方很危险。”
丧妻不过一月,公事也不顺心,小野平一郎来此散心,说是垂钓,实则一直看着潭水发呆。倪新见他毫无反应,溪水泛着泡沫,快速的涨起来,来者不善他提高了声音喊道:“涨水了那位先生,赶紧往高处跑”
小野平一郎这才被惊醒,抬头一看:溪水流速越来越快,水面也变得比平常宽了一倍不止。他自小生活在这里,当然知道洪水无情,自己已经身处危险之中
顾不上收拾钓具,小野平一郎向山坡跑去。这时溪水已经漫过石头,淹到小野平一郎的小腿处,脚下一打滑,摔在水里。
倪新凹断一根长灌木枝,快步跑下山坡。小野平一郎挣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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