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求别撩[重生]》第46章


屋内的两人已经从棋盘移到了桌案旁。
桌案旁的少年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纤长的手里还握着磨石,手腕挨在砚台边上,已经被染上了一大片乌黑。桌案之后,天越执笔在竹简上写着什么,天越写了一会儿,转了转手腕,瞄见桌边熟睡的人,唇角一勾,将少年手里的磨石取走,掏出一方帕子将少年手腕上的污渍擦净,细细拂过少年每一根手指,随即将少年的手放回了少年身边。
便在这时,整个房间慢慢瓦解,少年也消失不见,一切都变成了屋门外的那片苍白,赫安看见的只有坐在桌案旁的天越。
天越神色微怔,继而凝眸看向一处。
那一处传来混沌的声音:“对邪祟动情,乃逆天之行。”
天越:“天道所生,何以谓之邪祟?”
“不伦之情,乃逆天之情。”
天越又道:“天道尚能生怨,何谓不伦?”
那片混沌似乎恼了,整片苍白飘忽不定起来,白色的浪涛几乎要将天越淹没。
天越依旧盘腿坐着,岿然不动,他静静等待馄饨的波动平息,便又听到混沌的声音对他道:“汝乃天界创立之初诞生的神,本应捍卫天道,若仍旧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
混沌之中忽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破口,与走马灯时看到的天上的那道破口如出一辙,数条如鬼魅一般的细长黑气从破口里蔓延出来,径直袭向天越,却在即将刺进天越身体时拐了弯,垂直而下。
不知什么时候房内的一切又回来了,那些黑气垂直刺入了趴在桌边的少年的后心。
少年瞬间痛呼起来,紧紧攥着左胸处的衣料蜷缩在地上,神情十分痛苦。
赫安第一次在天越脸上看到了如此慌乱的神情,天越将地上的少年搂在怀里,给少年传送着灵力。
少年的哼声越来越小,终于又睡了过去。
那混沌声再次传来,这一次带上了一点蔑视众生的傲然:“我既能生他,就也能毁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介绍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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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42章 夕忌塔内(三)() 
眼前的画面逐渐消失; 再次出现在一片白茫茫之中的,是一身红衣的天越手持无誊剑; 满身是血地站在一团巨大的黑色雾团面前。那雾团里穿梭着闪电,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赫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天越; 他脸上手上布满了血痕; 双目猩红地盯着面前的雾团,面上是轻薄而嘲讽的笑; 他看起来已经很累了; 却依旧挺拔地站着; 不会轻易为任何东西所动摇。
天越微启薄唇; 对那团黑雾道:“你已经这么不堪了么; 甚至需要倚仗曾经遗弃的东西才能维持神思?”
黑雾浑圆的浊气忽然膨胀; 将天越包裹在其中; 无数道闪电在天越身边穿梭; 不断擦过天越的身体,却又不真正地穿透过去。
天越:“这便是你全部的本事; 这便是天道?”
黑雾恼羞成怒,赫安先前听到的那个混沌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自量力,我奈何不了你,却能让那个杂碎生不如死!”
交错的闪电汇聚到一起,径直冲破黑雾; 冲过白茫茫的世界,赫安这才发现,这是一座塔; 从塔的布局看来,这是夕忌塔!闪电企图冲破塔顶而出,却在半路被一丛烈焰拦住了去路,闪电和烈焰纠缠到一起,一时间难舍难分。蓦地从黑雾之中射出一道极细的闪电束,这道闪电束光线微弱,但蕴含的电力十分强劲,小小的一束,甚至能锋利地穿过一大丛火海,径直冲向屋顶。
黑雾猖狂地笑道:“那杂碎中了这东西,不致死也是个残废了!”混沌的笑声在塔内回荡,却在下一刻戛然而止,惊叫道:“你做什么!”
赫安心一沉,慌忙看向那道闪电束,闪电束即将到达的尽头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牢牢挡在塔顶之前,硬生生吃下了那道闪电束!
赫安心跳骤停,失声尖叫:“帝君——”他拼尽全力冲过去想要接住天越的身体,然而天越的身体直接穿过了他的手臂,重重跌落到了地上。
一声沉重的闷响炸得赫安脑袋发闷,他狼狈地追着红色的身影飞回地上,胡乱地挥着双手想要触摸天越,却扑了空。天越在距离他极近的地方吐出一口血,那些血落到地上的瞬间,化为了一颗颗圆润的血珠子,顺着地面滚落到墙角。
那团黑雾射出闪电束后,黑屋中的闪电少了许多,雾团也缩小了一大圈,已经无法将天越包裹在其中了,黑雾看到了天越那双布满血丝的狠戾眼神后,底气不足地将肆意散发的雾气收回了些,却仍道:“你竟然为了那种杂碎不要命,你别忘了你是为何而生。”
天越双眸微眯,他嘲弄地哼笑一声,站起身来,身姿傲然,他一步一步、满却沉稳地朝黑雾走去,仿佛方才接下那道闪电束的不是他:“吾等为守护天道而生,他非杂碎,而你不过是团垃圾!”他嗓音清冽,却透着盛怒。
天越抬手,无誊剑身已经燃起幽火,他再往前踏一步,人已瞬身到黑雾面前,剑一挥,剑身的幽火点燃了整团黑雾,火越烧越旺,很快便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火团,占据了大半空间,而天越在这火团之前显得十分渺小,气势却毫不逊色。
火团之中,那个浑浊的声音愤怒地吼叫着,待火烧烬,只剩下一团两人高的渣子,全然没有之前乖张的气焰。
天越嘴角挂着血,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过如此。”
那黑雾仍旧嘴硬道:“你烧了我,可有想过那杂碎会不会受到影响?”
天越瞳孔骤缩,随即不再耽搁,从塔顶飞了出去。
赫安随着天越一路疾飞,赫安想让天越停下来歇歇,想告诉天越自己没事,然而天越并不能听到他的话,等到了玉安居门口,天越几乎没有犹豫地闯了进去,抱起地上蜷缩的玄衣男子便给他输送灵力。天越做这些时十分熟练,似乎已经做过无数遍了。
天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有一丝血顺着青筋一路下滑,滴到地上凝结成血珠子。天越输送完灵力之后拾起那血珠子喂给玄衣男子,玄衣男子的痛苦这才得到减轻,昏厥过去。
不知从什么地方又传来混沌的声音:“你杀了他啊,杀了他他就不会再有任何痛苦了,只有杀了他才能净化天道!”
天越捏在怀里人身侧的手慢慢收紧,终于忍不住,凝眉吼道:“滚!”
那混沌得意洋洋地笑了:“将神竟为情所困,太可笑了!这个杂碎就是祸害,我方才射出的那道闪电束里灌满了同这杂碎体内相斥的怨念,如今这些怨念已经缠绕住你的神思,你若再给他一个眼神,他便会遭受噬心之苦!我要你眼睁睁看着他痛苦死去!”
天越眼角泛红,却不敢再看地上的人一眼,转身离开了玉安居。
赫安觉得脸颊两侧有点凉凉的,他伸手一摸,却摸到了一片湿润,原来他竟然哭了。他看着床上还在昏迷中的玄衣男子,觉得自己活得可悲又可笑。
之后的画面闪得极快,天越的眼神一日比一日冷淡,玄衣男子遭到的反噬却越来越频繁,终于夕忌塔在玄衣男子一次剧烈反噬之中崩塌,玄衣男子体内的怨念几乎散尽,成了个双目空洞面如枯槁的病人,赫安来到了那座挂满了喜庆的大红灯笼的重元殿前。
赫安再次看到了天帝,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棋盘,天帝与天越相对而坐。
只是这次,棋盘之上空无一子,两人心不在棋,静静地对望着,空气中有一瞬的凝固,天帝开口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这样了,只有同西海联姻,他们才愿意把西海太子的身体让出来。西海龙王的千金点名要嫁你,为了修复天道,不得不应。”
天越面色沉沉,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动,衣袖掀起了一角。赫安眼尖,看到了一抹银白,很眼熟的银白,上面还雕着一些花纹,这是赫安花了几十个日夜,亲手雕出来的白银香囊。
赫安鼻头微酸,原来天越从来都不曾将他送的香囊丢掉过……
天越:“天帝有把握么?”
天帝:“那具身体曾被天道穿透过,足以容纳天道的邪念,因早已魂飞魄散,并不会危及世间,最不济再将其封印,便能拯救天道,”他顿了顿,又道,“塔内属于司怨仙的怨念也会被一并封印,他便不会再受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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