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求别撩[重生]》第47章


”他顿了顿,又道,“塔内属于司怨仙的怨念也会被一并封印,他便不会再受反噬。”
天越垂眸,半晌,才轻轻点头:“那就如此吧。”
饶是已经知道天越会和绥月成亲的赫安,这时看着天越亲口答应了这门亲事,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伏到天越耳边,哽咽道:“我不想看到你娶她,不管什么原因……”
天越听不到他说话,而是在天帝走后踱到窗边,昂首看向天上的某个方向,眉心紧紧纠结在一起。
天越看的那个地方,悬着一团巨大的浊气,那浊气成球,表面闪电密布,半个球身将天顶开,露出天之后的那一层虚无,那层虚无正是天道。
重元殿门口不似往常一般安静,从西海来的许多鱼虾精在殿门前张贴“囍”字、挂红灯笼。
赫安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很快他就看到偏殿的门被人砸开了,满脸泪痕的他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跑了出来。赫安这才知道那天的他是多么的难看,头发凌乱面色灰拜,他手里捏着一块白玉佩,三步一跌地闯入了正殿。
正殿内,天越端坐在桌案之前,直视着前方,他什么也没做,在赫安闯进去的瞬间,眼皮微动,又恢复了那个冰冷的神色。
赫安被门槛给绊倒了,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别提有多狼狈。他爬到天越身边,忘了顾忌自己的身份,焦急道:“他们说……说你要纳绥月为帝后?”他被关在偏殿数日,从得知这个消息起,便一直拍门哭喊,不愿进食不愿就寝,终于出来了嗓子却喊哑了。
天越淡淡地瞥了一眼扒在袖子上的那双手,破例没有将那双手拂开,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赫安眼泪流得更凶了,无神的瞳孔在眼眶里游移,找不到适合摆放的位置,他喃喃道:“你不是没有七情六欲么,你不喜欢我,我认了,可你为什么喜欢了她,她……”赫安喉头一噎,一股腥甜涌上来,他生生咽了下去,却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天越不语,天道尚未封印,他知道赫安的身体已经禁不起反噬了,便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赫安。
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赫安其实知道,那时的他正在遭受怨念的反噬,那时的他,无需天越的眼神,单单只要想到天越,心脏就止不住得疼,他却一直在强撑,撑到最后已经麻木了,不知道心脏到底在不在疼了。
绝望中的赫安看到天越这样,自嘲地笑笑,他摊开手来,将手心的玉佩露出来,紧接着他不知拿来的力气竟抽出了桌案旁的无誊剑,用剑尖指着玉佩,道:“既然如此,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一旁观望的赫安看到了天越眸中划过的痛楚,但手执无誊剑的赫安沉浸于绝望之中,什么也看不到了,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这剑刺下去之前,天越能救下玉佩。
无誊剑刺了下去。
玉佩碎了。
赫安心也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虐完就万事大吉了,莫方。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秋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43章 夕忌塔内(四)() 
幻境中的赫安惨然一笑; 垂下头去,浑浑噩噩地离开了正殿。方才无誊剑刺碎玉佩的同时; 锋锐的剑气也割裂了他的手心,血汩汩从伤口涌出; 滴到地面上; 随着赫安的步子滴了一地。他没有回偏殿,而是径直走出了重元殿; 他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他怕他一回头; 就没有勇气离开了。
重元殿门前张灯结彩; 刺目的红色与赫安一身玄色衣裳形成鲜明对比; 整座重元殿在排斥赫安这个格格不入的人; 终于将他驱逐出重元殿; 大殿之前的鱼虾精们脸上的笑都在嘲笑那个落魄的黑色身影。
赫安看着那个失了魂的自己返回了玉安居; 他记得这时的自己是心甘情愿回到玉安居的,他的怨念几乎散尽; 没有人会将他囚在重元殿了。
幻境中的画面如过眼云烟,很快便到了天越同绥月成婚的前日,重元殿门久违地大开,赫安迷迷糊糊卧床了几日,好不容易有清醒的时候; 透过窗缝,恰好能穿过大开的重元殿门,看到殿内的药田之中; 天越同绥月比肩而立。绥月从药田里摘了一株草下来,笑着问了天越一些什么,天越答了几个字,绥月直接笑的宛如一朵盛开的花儿。
赫安眼眶湿润,鼻头泛酸,他狠狠地一抹眼角,将眼眶里的泪抹去,翻身下了床。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天越会同意和绥月成婚,他以为天越不喜欢他是因为生为将神没有□□,但现实总在告诉他是他太天真了。
他再次来到重元殿门前,这个对天上众仙神都大敞的殿门,独他,被一群虾兵蟹将拦在了殿外。
他在殿外悲哀地看着殿内的一双人,他听见绥月问天越道:“让他进来么?”
天越嘴唇轻抿,点了点头。
绥月面露不悦,但还是让虾兵蟹将放行。
赫安没有动,他手上缠着绷带,无誊剑留下的伤口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好的,手心还在隐隐作痛,但这些都不及他心脏的疼痛。赫安回比上一次去找天越时冷静许多,他只有一个问题:“你不选我是因为我非女子么?”
天越神色淡然:“逆天而行,不得善终。”嗓音依旧清冽,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无情。而天越身边的绥月公主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一脸骄矜。
赫安后退着趔趄两步,转身离开了。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不配就是不配,拿再滚烫的心去捂也捂不化一座冰山。
赫安抬头看向那团嵌入云间、巨大到快要毁灭天道的怨念团,释然一笑,这样的他也只能以最惨烈的方式来体现自己的价值。他毅然冲进怨念团,不带一丝犹豫,以至于躯体和魂魄的每一寸都遭受到了割裂的痛,他都没有产生挣扎的念头。
赫安以旁观着的角度再次看到这一幕时,那些疼痛的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身体里,他害怕地哆嗦,却紧紧盯着幻境中的自己痛苦的模样,久久没有移开视线。幻境中天越出现时,怨念团中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成人型了,仅剩的那一丝一缕的魂魄也在怨念团中无数灵力束的穿透下渐渐消散。就在天越冲向怨念团的瞬间,赫安形神俱灭,怨念团也随着赫安的消失,损失了一大半的怨念——那些本属于赫安的怨念。
天道得到了拯救,赫安带着天道的邪念消散于天地之间。
赫安一直都很好奇自己死后会发生什么,天越会不会有一丝后悔,天界会不会颂扬他的功德,直到他看见天越用自己的羽化焚烧了世间万物。赫安从前一直以为天越羽化必定是功德圆满之后,在重元殿里安静地离去,而幻境之中的天越在世间燃起一片火海,紧接着化为一只火鸟冲向天道,将藏在云后的天道一并焚烧。
赫安站在火海之中,明明是一片幻境,他竟能感觉到火的灼热。
昂首,他听见天越羽化之际命令天道将他还回来,天越用身躯点燃了天道。
幻境再次回到了一片白茫茫,赫安转身,又到了重元殿内。
桌案之后,静修的天越缓缓地睁开了眼,从袖中掏出一颗白银香囊,挂在了腰际最显眼的位置。
*
赫安从幻境之中挣脱出来时,他已然置身于一团闪电交错的黑雾之前,同他在幻境中的夕忌塔内看到的那团黑形状类似,只是面前这团要稍小一些。
身体里传来团乌焦急的呼喊声:“老大,老大!醒醒,快离开这东西,这东西危险!”
赫安皱眉,下意识地欲往后撤去,却发现自己已背靠墙壁没有后路了,而渝峭就不省人事地躺在他脚边。
赫安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大你终于醒了!”团乌道,“你刚才爬石梯时突然就不对劲了,每走一阶就撞一次墙,怎么喊都喊不醒。然后走到某一阶时竟真的穿墙而入,就看到了这东西,这东西一上来就攻击老大你,渝峭仙子为了帮你挡下一招,被……被电晕了。”
赫安又瞥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渝峭,果然看见有几缕微弱的电流在渝峭的身体里游走。他转头看向那团黑雾,轻声道:“天道?”
那团黑雾表面的电流张牙舞爪地向四面八方窜动,电流碰撞时发出的生意像是断断续续的嘲笑声。
赫安道:“不,应该称你为天道的邪念……虽然我也是。”
那团黑雾终于有动静了,混沌的声音从黑雾内部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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