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_禅狐》第32章


「为什麽啊。」纪星鹤满头大汗苦叫道:「为什麽这种事都要跑来找我啦!我是穿越来当大小姐不是来当仙姑的啊!」
* * *
丑时出了一会儿的大太阳,转眼间又乌云密布,大雨倾盆。雨声湮灭其他声音,包括纪晖关窗子、坐在书案翻书的声音。
这几天的天气忽晴忽雨,纪晖这天没去上学,在家自修,临时被纪星鹤找来看顾刘先生和徐保长。这两人听说水火不容,他印象里听学堂的人说,徐保长可讨厌死刘先生了,为免刘先生在外头招摇撞骗,有阵子天天上刘先生摊前巡视。
最近明真教来到白水县,虽然这教派有不少争议,但暗地好像与朝官勾结,所以安大人也无法轻易有动作,徐保长更是有气无处发泄,只好迁怒了刘先生,把人软禁在家中。
纪晖往那张床榻瞅了眼,摇摇头叹气,他认为谣言不能尽信,也许他俩真的是不合已久,姐姐那儿却都没说什麽,所以这些绯闻听听就算了。今天一看那两人伤得这麽重,又不敢光明正大去请大夫,这才怀疑谣言多少还是有几分真实性的。
翻了几页的书,纪晖静不下心浏览,搁下书走到床边观察他们俩,小心翼翼把被子掀开一角,就见徐染一手牢牢环住刘先生,把人圈在怀里,两人昏睡的神情都相当难受的样子,他看了也不忍心,试着要把徐保长的手扳开来,可不知怎的越是用力,徐染反而把人圈得更牢紧,简直想把刘先生勒死一般。
纪晖汗颜,不敢再施力,默默又将被子盖好,尴尬的退开来,心说:「保长到底多讨厌刘先生啊,见了仇人份外眼红,所以绝不放过麽?听说刘先生对女子特别温柔,善解人意,做生意也多半是女人捧他的场,莫非是因为风流加上是个江湖术士,被保长恨上了?毕竟保长的样子连男人见了也不敢造次,哪有女人敢亲近……」
想到这儿,纪晖朝刘先生的背影投以同情的目光,不过这种私怨他是无法帮上忙的,况且其中一方还是官府的人。他坐回书案温书,过了一会儿小桃过来换上焚香的木片,说是让受伤的人安眠,这倒不是纪星鹤的吩咐,而是梁小翠的主意,纪星鹤只说要她也听梁小翠的话。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小桃又来请纪晖去用饭,客房里这两个大男人还在睡觉,看起来也出不了事,就暂时被闲置不顾了。
刘生生的肚子很准时感受到饥饿,率先醒来,凝眸睇着眼前的人很是眼熟,单眼周围好像被枫红拓上了颜色一样,这家伙不就是徐染麽?他紧张徐染的状况,所幸这人尚有鼻息,一放心之後才发现自己被徐染的手臂紧紧勒住,怎麽挣都挣不开。
「喂,你醒醒啊。我快被你勒死了。疼啊,我有内伤的、禁不起你这麽粗暴对待。」
徐染没有醒来,像块石头一样把人扣死了。刘生生深吸一口气,揣想着纪家人该不会都见到他们俩这副狼狈样了?传出去要他怎麽见人,这可不妙,於是他又试图钻出徐染的环抱,忙得一头汗却没有任何改善。
「徐染。」刘生生苦笑了下,对一个沉睡的人出言哄道:「你安心啦。我不会走的,我只是想去解手,一会儿就回来。」
徐染纹风不动。
「徐染,信不信我把你手拧断?」
这招没用,刘生生换了几种讲法,软硬兼施,徐染好像人形枷锁,无法可解。刘生生快窘哭了,这下他真的尿急了,带着委屈的鼻音哼说:「老徐啊,我是你爹,你抱的不是徐染。徐染他去解手罗。」
徐染的手臂松动,刘生生趁机钻出他怀抱,面露喜色并嗤嗤笑了两声,若不是有伤在身早就乐得手舞足蹈。这客室离纪府花厅不远,哪儿有茅厕他是晓得的,一踏出房门就熟门熟路去解急,回来时徐染皱眉低吟,一副难受的模样,刘生生担心他开始发烧就走去探他额温,岂料一碰触徐染就被捉住手腕拽回怀里。
刘生生一头栽到徐染身上,鼻子都碰疼了,摀鼻臭骂几句,徐染恰好睁开眼醒来,两人面对面的距离能清楚看见彼此的眼睫毛根根分明。
刘生生还摀着口鼻,闷声问:「你怎麽没死?」
徐染没吭声,刘生生往後退、试图抽手,他还捉住刘生生的手没放开,慢慢把人逼到床尾。刘生生退无可退,心虚得两手一拍,合掌求饶道:「徐大爷饶命啊,我知道你想一掌拍死我,要是我换作是你,收留一个男人管吃管住结果还办不了事只会捅篓子招祸害的,而且一天到晚要求东、要求西,嫌这嫌那儿,话又多,我也会想拍死他的。要不房钱你写张借条就当是借我的,我攒到了钱一定还你,其实招到污秽也不全然是我不好啊,我都特地帮你薰过衣裳了,哪晓得你竟然都不穿,穿了起码你快死的时候勾魂使者会犹豫,忘了你不信这个,那我说点别的吧,念在我们也有同床之谊,我睡相不错,也不打呼,你不是还想收我做义弟麽。」
砰!徐染一手拍在床架上,刘生生抖了下,徐染平声道:「义弟?你想当我义弟?」
「呃呵呵,在下是高攀了,不敢不敢。」刘生生说完,对方毫无反应,他畏缩得慢慢抬头觑人,徐染因为伤势的缘故而有些脸色差,唇色变淡,除此之外还是相当威严慑人。
「你,想、怎样啊?」刘生生怕事,被这样盯住,实在是紧张得心脏无力,浑身没劲。徐染的目光略略往下挪,还能动的右手轻捏起刘生生下巴,接着往那张微启的唇凑上一吻。
刘生生眼前一花,好像见到枫红流丹、大雁南飞、白鹤西去、花开花落、大地回春……脑子有许多零散的片段转呀转,有人跟他说过,所谓的自然就是凡人无力阻止的事,像种籽发芽什麽的,还有、还有他这一刻为了这个吻心跳过猛,总觉得下一刻会再度晕过去。
「干嘛?」刘生生的声音很虚,轻弱得像幻听。
徐染对他露出从未有过的表情,带着浅浅笑意说:「结义不过是挽留你的手段。我不是真心想认你作义弟的,我没把你当作亲弟弟,而是别有居心。」
刘生生长吐一口气,一手拍拍胸脯,放心说:「还以为你是想赏我几巴掌才把我脸抬起来,吓我一跳。」这可不是他乱想,毕竟他之前为了叫醒徐染可是狠狠的掴人家好几巴掌,若不是徐染脸本就红了一边,大概两颊都能看到隐约的掌印。
安心之後,刘生生才消化了徐染後来说的话,换上错愕的表情瞪着徐染问:「你刚讲了什麽?你有讲话?」
徐染莞尔不语,重新抱住刘生生低喃:「你跑到我面前向方兄扔东西的时候,我觉得很可怕。」
「什麽啊?」
「正面受他一击的话,你肯定要没命。所以我很怕。」
刘生生耳边是徐染特别温柔的说话声,一想到这还是纪家,他就觉得紧张尴尬,因此不安份的扭动身体想挣开,徐染却枕着他肩膀又道:「生生,我受了伤,很痛。你别再动了。」
刘生生担心徐染的伤口,立刻定住不动,却恼羞呛话:「我也受伤啊。你知道刚才你睡着差点把我勒死麽?」
「不知道。」
「你好歹犹豫一下、愧疚一下吧……」刘生生哭笑不得。
「生生,有股臭味。」
刘生生嗅了嗅,他说:「还好吧,这房里有薰香,而且有个大人物在此坐镇,寻常妖物是不太可能出现吧。啊、我……」
「有点酸酸臭臭的。」
刘生生涨红了脸,平声道:「是我啦。我几天没洗澡了。难为你还勒得这麽紧都不松手,呵、呵呵。」他乾笑几声,徐染很自然的松开手臂和他相视,他看徐染衣服破烂又惨烈的模样,和自己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麽好笑?」徐染不解。
「我们俩比乞丐还惨。脏死了,肯定是你不肯松手,他们没办法给你我处理伤口,这下连笑都疼得要命。得先麻烦星鹤了。」
「不好吧。」
「又不能这种样子去澡堂。放心,纪家跟我很熟的。」
「生生,你确实很容易得寸进尺。」
「哼。」
刘生生的伤没有徐染严重,他到外头找人帮忙,纪晖帮他们找人烧好了水洗澡,再传消息给纪星鹤知道,同时将早就备好的药也送去客室。已经烧好水的浴桶旁,两个大男人尴尬面对面,刘生生掩嘴轻咳,开口提议:「你手伤得严重,先别动。我帮你。」
「有劳。」
方才一吻好像没能再有进展,刘生生假装没那为事儿,徐染也没再提起,事情无疾而终。刘生生帮徐染把衣裳褪下才开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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