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风云》第70章


谢安点头说道:“臣亦认同。”
晋帝无奈地点了点头。
三天后,晋帝司马昱驾崩。太子司马曜在谢安,王坦之和王彪等人的支持下继位,史称晋孝武帝。
晋孝武帝司马曜对谢安说道:“先帝遗命,命桓温辅政。故有劳谢公带武贲六十人,请其入朝。”
谢安行礼称是,并且心中暗自说道:“一决胜负之时已到。”
身在百石的桓温突见朱序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启禀相国,谢安求见。”
桓温立即从座而起,略有紧张地说道:“此人来此,意欲何为?”
朱序行礼说道:“宣读圣旨。”
桓温说道:“与我同去。”
朱序点头行礼称是。
二人来到大厅后,只见谢安看到桓温之后便行君臣大礼。桓温不明缘由,便问道:“你我皆为朝中重臣,何故行此大礼?”
谢安却回道:“桓公虽非天子,但有易主之能,岂能不拜?”
这句话虽表面上是夸赞自己手中之实权,实则为暗指自己为权臣。桓温虽十分生气,但却不知应说何话进行反驳,故而换个话题问道:“来此有何贵干?”
谢安答道:“新帝下旨,恭请桓公入朝辅政,并特赐武贲六十人。”
桓温一笑说道:“既然天子下旨,岂有不遵之理?只是近日老夫身体欠佳,休整几日便进京拜见新君,祭奠先帝。”
谢安似笑非笑地说道:“好。”
五天后,桓温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白地,驶向建康。因此,晋国人人皆知,桓温欲谋皇位准备政变。
晋孝武帝有些害怕地对谢安说道:“爱卿,不知此事可成?“谢安行礼说道:“陛下放心,一切准备就绪。”
晋孝武帝紧张地点了点头。
午后,谢安和王坦之率领朝中文武百官来到建康西郊新亭,面见桓温。让众人大吃一惊的是,新亭内外满是手拿武器杀气腾腾的将士。绝大多数官员皆吓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个别大臣竟然双手发抖不敢抬头,就连见过世面的王坦之也紧张地将手中的笏板都拿倒了,唯有谢安镇定自若从容不迫。
大家向桓温行礼之后,桓温请众人入座。谢安看了一眼带有夹层的墙壁,便微微一笑地说道:“不知相国为何将人藏于墙后,难道有不可告人之秘事?”
本想以摔杯为令,让墙后众位精兵将文武百官杀死的桓温见谢安将此事和盘托出,故而感到十分难堪,心中暗自说道:“暂且留尔等性命,待宴席散后,便了解此事。”于是,他一笑说道:“谢公说笑了。来,饮酒!”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下。
但是谢安却并没有举杯。桓温刚想开口,以此为由指责谢安之时。突然一阵风吹过,将桓温身后的帐帘微微地吹了起来。谢安透过缝隙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便料想应是郗超。于是,他说道:“谢某从前不知何为幕客,如今却知躲在账后偷听者,便为幕客。”
桓温和郗超都十分尴尬。就在这时,朱序走了进来,来到桓温身边耳语说道:“相国,谢石率领六万大军正向此赶来。”
桓温听完之后,吃惊不已。因为他知道上次乞伏司繁之事以后,谢安损失两万人马。却不曾想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又凑齐六万之多。
朱序紧张地低声说道:“我们只有五万将士,若真动手,胜负尤为可知。”
桓温看着谢安说道:“谢公之弟带领大军来此,意欲何为?”
谢安反驳道:“相国率兵前来,所为何事?”
桓温冷冷地说道:“护驾新帝。”
谢安回道:“谢某亦如此。”
桓温强压怒火地说道:“与其鱼死网破得不偿失,不如坐收渔翁之利?”
谢安却义正言辞地说道:“如此不仁不义之事,谢某岂会做之?”
桓温气得一拍桌子,起身喊道:“谢安!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场诸位朝中大臣,包括王坦之在内皆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多言。但是谢安则坦然自若地说道:“宁愿两败俱伤,让秦苻坚得利。亦不会让尔等称心如意!”
桓温气得用手一指,说道:“你……!”他还没有说完。
谢安继续说道:“我等前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何去何从,全凭相国定夺!”
桓温从没有想到谢安竟有如此视死如归的气魄和胆量,更没有料到他会兵行险招。正当他举棋不定之时,郗超掀帘而进,走到桓温身边低声说道:“不如让陛下赐相国九锡?”
桓温听完之后,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他笑着对谢安说道:“若谢公代陛下答应御赐九锡,便放诸位回城?”
谢安一听,心中暗自说道:“虽然赐九锡是皇帝奖赏大臣的最高荣誉,但却有个陋习,凡是得到九锡之人常会篡权夺位。但是眼下若不答应此事,桓温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亦笑着举起右手说道:“谢安在此发誓,回城之后,便请陛下御赐九锡,奖赏相国。若有违之,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桓温这才满意地说道:“来人,送客。”
谢安带着诸位大臣离去。
桓温心有不甘地说道:“若无谢安,桓某早已称帝!”
郗超安慰他说道:“既然答应赐相国九锡,便不枉走此一遭。”
桓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以此同时,坐在马车之中的王坦之焦急不安地低声问道:“当真要赐九锡?”
谢安笑而不语。
秦国长安,苻坚看完手中书信之后,不禁愁容满面。
张慕媱试问道:“不知天王因何不悦?”
苻坚轻叹一声,说道:“冲儿已到平阳,且身体安泰。看来王公所言非虚,冲儿不可留在宫中。”
心中大喜的张慕媱故作愁容地说道:“天王莫忧,或许日后,可有转机?”
苻坚点头说道:“冲儿小字凤凰,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翠竹不食。来人,在阿房城外种满梧桐翠竹!”
张公公行礼称是下去。
半年后,阿房城外种了数万棵梧桐翠竹。当地百姓戏称:“凤凰凤凰,停在阿房!”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十年之后,一只嗜血凤凰果真留在阿房。
带兵离开建康的桓温因心愿未成,故而喝酒解愁。酩酊大醉之后,被下人扶到床上。本就身体尚未痊愈,如今加之壮志未酬酒大伤身,所以桓温一病不起,且每况愈下。
郗超坐在病榻旁,看着病容满面的桓温心疼地说道:“相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凡事理应宽心处之。”
桓温心有不甘地说道:“老夫距登基,仅一步之遥。”然后突然目露凶光地说道:“若非谢安,老夫……”他还没有说完,便猛咳不止。郗超急忙起身倒茶,但当他转过身时,发现桓温正一动不动地两眼直直地看着地上。郗超顺势一看,只见地上乃是桓温所吐两大口鲜血。
郗超立即快步走到其前,担心地说道:“相国勿优,小人即刻再请名医。”
桓温轻叹一声,说道:“天欲亡我!”
郗超连连摇头说道:“相国……”他还没有说完。
桓温苦笑说道:“如若老夫就此无闻故去,恐被文景笑话。”
郗超知道桓温所说的文景指的是,从曹魏手中夺取天下的晋景帝司马师和晋文帝司马昭。但见桓温如此说之,一时之间竟不知应说何话来安慰他。
这时,桓温突然尽力起身坐了起来,说道:“人生在世,如若不能流芳百世,亦应遗臭万年,以令后人知晓!”这也便是‘流荒遗臭’成语的由来。
郗超见桓温心智已迷,无法再成大事,只待定数已到驾鹤西去。所以,他顺着桓温说道:“相国放心,待九锡赐下,相国便可心想事成。”
桓温满意地点了点头,并两眼迷离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半个月后,身在百石躺在病床之上的桓温气若游丝地对郗超说道:“已经数日有余,朝廷因何不赐九锡?去派人询问此事。”
郗超点头行礼称是。
几天后,淮南太守桓伊来到建康谢府。正与王坦之谈话的谢安突见下人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启禀大人,淮南太守桓大人求见。”
王坦之一听,便立即紧张地说道:“谢兄,此人定是询问九锡之事。可……”他还没有说完。
谢安面带微笑地说道:“莫慌。”然后对下人说道:“请其前厅相见。”
下人行礼称是下去。
片刻之后,谢安和王坦之来到前厅。还为等桓伊开口说话,谢安却先说道:“新帝登基未久,诸事繁多,但谢某从未忘却九锡之事,还请相国宽限几日。”
桓伊见谢安态度如此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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