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浪漫主义》第84章


照那两个人异于常人的性格,抱着反正几乎不可能成功试试看又何妨的态度,来一次模仿作案的可能性绝对不是没有。并且,以她们那种超稀薄的良知,万一真的成功了,在心中盎然升起绝对是成就感而毫无负罪感吧。
至于两个人的结局,五花八门的说法就更多了。
其中最让人哭笑不得的版本声称,两个人早已逃出了国境,落脚在《黑礁》里南路浦那样一个地图上不存在的海滨城市,以拍摄蕾丝边题材成人电影为业,红到发紫,紫到发黑。却在一次“新片”拍摄过程中,被伪装成摄像师的特工用消音手枪双双打成了马蜂窝。尸体在床上被发现时,两人所穿的情趣体袜已经被血染红了,全身还被麻绳五花大绑着。据准备道具的工作人员说,那绑绳是“摄像师”以增加影片趣味性为由临时要求增加的,在原来的道具清单里并没有…;…;
而那个网名叫周鸿的“内部知情人”,我不清楚那是不是他的真名,声称两人在犯下滔天大罪的当天,就在警方的围追堵截下走投无路,最终驾车冲进了一滩严重污染的黑臭水体而双双香消玉殒。警方从水体中打捞出了大半截陷入水底淤泥的跑车,却没有找到两人的尸体。种种迹象表明,两人在车体坠落过程中被双双甩出,栽进了水底的淤泥里,并且在剧烈挣扎中越陷越深,以至于最后连尸体都捞不到了。
虽然不愿意接受,但随着近些年心境逐渐沉静下来,重新审视事件前前后后的种种蛛丝马迹,我愈发觉得这个“周鸿”所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菲和婕如果真是按照萤七小说的内容进行犯罪实验,在出乎意料地获得成功后,起初应该也自认为能够逃脱罪责,甚至欣喜若狂地开车到海边饮酒放纵。直到她们一觉醒来后,从新闻里得知自己真的成为了警方通缉的嫌犯后才开始怕了,确切地说是吓尿了,毕竟如此之大的罪孽和举世之人的愤怒,她们这样柔弱的女孩子怎能不秒燃成灰?
“萤七那篇小说原作肯定还在我们的电脑里存着吧?警察叔叔一定已经查到了吧?就算我们矢口否认有模仿作案的想法,测谎仪也是骗不过的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没有责任人也一定要造出责任人来的吧,更别说我们实际上就是责任人…;…;那样的话,一定是要死刑的吧?”
在当时的情景下,这些话要是出现在两人的内心独白或对话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反正注定难逃一死,在刑场和淤泥之间,她们选择了后者做为自己的葬身之地。
据说深陷入淤泥而死的生物,在无氧的环境下,可以保持常年尸身不腐。人们从一滩恶臭的乌黑水体底下挖出一大块淤泥,用高压水龙头冲去大坨大坨的泥泞后,显露出两位以69式合抱在一起的绝美女子的形体。这样的意向和画面,在我脑海中重播的次数已然不下百遍。
我坐在水管上,在交加的雨雪中大口大口的灌着威士忌,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奇异的声响: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那声响听起来是如此诡异莫名,带着一股渗人心脾的阴森气息。令我那刚刚暖和起来的身子不禁连连打颤。
涅法德姆短篇故事:黑暗嘉年华() 
随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叮叮当当”的声响愈发急促,我心中的惶恐陡然加剧。我到底在这里干嘛?这件事本身就吊诡得不行,不是吗?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连串没有答案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回荡,却突然被一个仿佛是来自现实的声音压了下去。那是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年轻女性的痛苦哀嚎声。
那凄惨的呻吟声属于菲和婕,对于这一点,我不能肯定更多。我的上半身下意识贴到了水管上,双臂死死地环抱在冰冷潮湿的金属弧面上,整个身子因为恐惧过电一样瑟瑟发抖,喝了一半的酒瓶也掉进了恶臭的黑水里。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啊!”一个阴森的女声说道,分明就是从下面那滩黑水底下传上来的。
“是啊,真的好难受,好痛苦啊!”另一个声音说道,“原来以为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可我们想得太天真了!”
“是啊,太天真了!”先前那个女声附和道。
“在死亡的痛苦面前,一切都成了狗屁!”
话音刚落,一只手就从黑水里伸了出来。随着覆着表面的淤泥局部剥落,白皙的肌肤逐渐斑斑驳驳地显露出来,纤细的指间顶端,那烤得十分艳丽的指甲依稀可辩,正是菲在消失前那段时间做得样式。看得我立时发出一阵哀鸣,却不知其中究竟有几分是因为恐惧,几分是因为心痛。
而更加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在那只伸出水面的手的手指夹缝间,竟然还粘附着好几撮毛发。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撮毛发是从婕身上扯下来的,而且从形态看来,应该不是来自她那头戴着天生波浪卷的长发。
是临终时的极度痛苦,令得坠落时紧紧拥抱在一起抚慰着彼此的两人,展开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撕逼”吗?毕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出于生命体的求生本能,哪怕是有一点像是救命稻草的玩意儿,也是要使尽吃奶的力道抓它一下的吧?可那对于深陷水底淤泥的两人而言,只能造成更大的痛苦和伤害。
“为什么不来陪我们?”一个声音道。
“是啊,为什么不来陪我们?”另外一只手伸出水面。那指尖处连着血淋淋皮肉的毛发,还挂着条状的破碎丝织物,色泽呈灰里透紫,反射珍珠般的光泽…;…;那种颜色并不常见,但我记得在菲衣柜里那几十条琳琅满目的连裤袜中,就有一条是这种颜色的。
“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有一个人掉下去,剩下的人也要跳下去的吗?”
“是啊,你忘记自己的誓言了吗?”
“就是因为你没有履行承诺,才让我们被久久禁锢在淤泥底下,等到了现在!十年间不间断地体尝着肌体窒息而死时的觉受,周而复始!那种极致的痛苦,没有体验过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想象的!”
“啊!不!”我哭叫道,“求求你们,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们了,别再来找我了!求你们了!”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你们要做什么?要做什么啊?!”
就在我话音尚未落定之时,又有一只满是泥浆的手从黑水里射了出来,不同的是,那只手上还握着一个酒瓶,居然正是我刚才掉下去的那个。
瓶里那喝剩了三分之一的液体泛着诱人的金黄色的光芒,如同指环王中的魔戒那般的金黄色。
我霎那间停止了哭叫喝和求饶,愣愣地注视着那金黄色,眼中的热泪渐渐拥有了截然不同的意义。现在这个样子的自己,算是真正在活着的吗?
我这样质问着自己,眼前愈发模糊的世界都被此刻正注视着的金色所吞没。到了最后,甚至除了金色什么也看不见了。
而我的腰却渐渐直了起来,非但如此,我甚至还一度尝试站到那根落水管上。但是我失败了,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一头向着那黑臭的水体倒栽而下。
在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菲和婕的手臂和金色的酒瓶也瞬间不见了,只有愈发修远绵长的、好似用锤子敲击金属所发出的叮咚声,依然萦绕于耳。
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就在坠至黑臭水体上方约莫半米的地方,身体忽地停在了半空。接住我的,居然是一张不知道从何时何处出现在水管下方的网。
“啊!啊!好难受,好痛,为什么可以这么痛!啊嗷”
躺在沙发上发出阵阵撕心裂肺般哀嚎的女子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原本帅气逼人的金黄色边分短发,已经被大量汗水浸湿,一缕缕软塌塌地贴在满渗汗珠的额头上,白色的紧身小马夹也被汗水浸成了半透明,湿答答地吸附着介于纤巧玲珑和成熟丰满之间的上身。
下一刻,黑色的粘稠流质自那直挺的鼻梁涌了出来,那恶臭的流质紧接着又如同呕吐般地从口出涌出,就连耳孔也没能幸免。
只见她双眼圆睁,侧身把头探出沙发,猛烈地呕吐着。黑臭淤泥好似用无止尽一般从女孩身上所有开孔的地方泳流而出,天晓得一个女人的身体里,是何以装下这么多淤泥的。
虽然自己房间的昂贵地毯已经被那比瑞典鲱鱼罐头还臭的淤泥污染到了非报废不可的程度。催眠师雷莎却并没在意,用带在蝎?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