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叹》第26章


他在皇上身边多年从未见过皇上如此,不顾帝王威严,衣装不整的搂着一个女子,而且还眉眼中尽是笑意,宛若得到心仪之人青睐的情窦初开男子。
璞玉深垂臻首,恨不得找个地缝躲着,永世不出来。他看着她,紧紧搂着她一会儿,含笑安慰道“玉儿,你不必害羞,你我本是夫妻,做这些事本是天经地义。”
夫妻本一体,恩爱生死同。
他轻轻的一句话把她整个人推入了云端,欢喜得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他的那句话在她的耳中萦绕。
她伸手挽住他白皙的颈,把头埋入他的胸膛,含糊回答“臣妾知道。”
他总有那样的本事,三言两语就轻易将她的心扰乱成一片。
东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一束明亮温暖的光划破天际,他该去上早朝了,他温声道“时辰不早了,玉儿为朕更衣。”
她伺候他穿好衣衫,替他理好衣襟,又亲手为他扣好玉佩香囊等物件,可惜的是,绾发,她真的只能有心无力,无奈道“皇上,臣妾不会绾发,臣妾叫人进来为你绾发。”
他朗朗而笑“不用,朕自己绾发就可以了。”
她含笑看着他绾发,这是她第一次如同寻常人家夫妻一般为他洗漱更衣,衣襟袖口皆是她所整理,并未假借他人之手。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檐牙高啄,盘盘焉,囷囷焉,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璞玉画得正是入神,只闻一声“奴才,见过璞嫔娘娘。”本是不予理会,这不痛不痒、语调平平的声音像极了哥哥璞琛,璞玉轻瞥一眼,只见是位内监垂着头,看不清容貌。
哥哥如此骄傲的人,怎会穿内监的服饰,璞玉摇头一笑,自己竟然心虚至幻听,随意说了声“免礼。”不在理会,专心凝神画画。
玲盯惊恐看着那人,倒吸了口气,欲要出声,那人伸手捂住她的口鼻,做着安静的手势。
第三十六章栀子花开() 
宋瑾指着桌上精致的糕点,含笑道“小李子,把桌上这些甜点带去给净玉阁给璞嫔尝尝。”
小李子恭敬道“喳。”收起糕点,放入食盒中,欲要转身离去,又闻皇上朗声吩咐“天气炎热,甜品容易腻味,你先去御膳房备些冰汤再与甜点一道送去净玉阁。”
徐泾瞧着宋瑾坐在案牍前翻来覆去翻着一本画册,看得津津有味,仿佛百看不腻。
他大胆问道“万岁爷,您这是什么宝贝儿?”可翻得这样快,能看得清楚册中字画么?
宋瑾停下手中动作,轩一轩眉,不答反问“徐泾,你认为有人能画出睡莲的娇容多变吗?”
徐泾一头雾水,诚实回道“没有人。”臻贵妃娘娘和陈之意夫子可谓是画艺界翘楚,可最终皆以失败告终后,他便不再相信存在画出睡莲多变的人。
宋瑾将画册递给徐泾,眼眸中带着浅浅笑意,心情大好道“她画出来了。”去年那的莲花图已足以令世人惊叹,然而今时今朝的睡莲图更胜从前。
这样一个衣裙素淡,温婉似江南山水的她总能左右他的喜怒哀乐,然而她似乎一无所知。宋瑾低低轻叹。
小李子回来了,宋瑾问道“璞嫔可有说什么?”
小李子道“回皇上,璞嫔不在净玉阁内,一早就去昭和宫画晨曦了,至今未归。”
宋瑾道“徐泾,立刻去御膳房再备甜点和冰碗。”
徐泾提着食盒随着宋瑾来到昭和宫,廊下七月栀子凝如脂,花开香飘满园,重重花枝在回廊地上落下重重斑驳的花影,回廊迂回曲折,三千繁华。而她一袭青衣衣站在回廊尽头,笑意温软,一如当年,素淡衣衫,发丝轻绾,素手执画笔的温婉干净模样如枝夏日潋滟池水中冉冉新荷。
徐泾轻声说道“璞嫔娘娘真是雅致之人。”
宋瑾止步不前,慢慢道“她终是不懂我的心。”
语调低落,宛如声声怨语,徐泾一凛,只见面前的人脸上那明晃晃的笑意已然消失于无形。
走廊尽头的她他身旁竟然站着玲盯和一名身姿挺拔的蓝衣内监,容颜清俊,眉宇间尽是温柔之色。
徐泾震惊,璞嫔与璞琛大人真是胡来,臣子乱入后宫乃是死罪。
三千繁华跃然纸上,璞玉随手将画笔递给玲盯,抬头看清身边人清俊的面容,仲愣片刻,低低声音是掩藏不住深深的欢喜,道“哥哥。”
璞琛将手中的食篮递给璞玉,又从衣袖中拿出张纸张“这是你最喜欢的吃食,你要的东西也在这里面。”
璞玉接过食篮,笑意愈加浓盛,眉眼间尽是温柔色,好似三月融融春光,道“王大娘的挑花素与东集市苦茶?”
璞琛笑了,道“玉儿,还真是一点儿没变”衣裙素淡,面容清秀,弯弯柳叶眉,笑意山水明净,温婉随性,人间五味嗜甜味亦喜苦味。
她弯着秀气的柳叶眉,抿嘴而笑“一年未见,哥哥倒是越发玉树临风了。”
时光待人刻薄,幸而,厚待了她。爱画如昔,温柔依旧,一如从前。
璞琛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宫中凶险,你万事小心,我和父母亲都不希望你备受恩宠,我们只希望你平安健康。”
璞玉动容,轻声道“玉儿知道,家中父亲母亲可还安好?”
璞琛道“家中一切安好,你不必担忧。听于莺说,你在找晏希,可是有什么事?”
她淡淡道“没什么事”
人声隐约缥缈,难道有人在这里,璞玉心中微微一慌,猛然地回头,只见回廊下栀子花簇簇拥拥枝头盛放,如同朵朵白雪花,阳光下莹然生光,回廊蜿蜒空荡,了无人迹。
璞琛忙道“玉儿,怎么了?”
璞玉再次仔细环顾四周,回廊空荡,殿门紧闭,稍稍压住了心中涌起那阵惴惴不安,道“或许是我多心。但是此地不宜久留,你赶快出宫。”
回廊尽头三人渐行渐远,宋瑾在回廊的另一头推门而出。
璞玉回到殿中,绿枝立即喜笑颜开迎上来,欢声道“小主,你可算回来了。”
璞玉轻轻一叹,青山易改,本性难移,绿枝心思至纯,喜怒哀乐显露于形,难负重任,问道“绿枝,殿中可是发生了何事?”
第三十七章亲情() 
绿枝上了一杯清茶给她,然后欢天喜地道“今早李公公送来甜点,就在刚才徐公公传您去仪和殿用膳。”
暗红雕花木桌上,青花瓷中插着新摘栀子花,光洁莹白花瓣胜似初冬小雪花,散发幽幽清香,如玉骨瓷盛着碧色犹如翡翠,微微透明的绿豆糕,卖相甚好,令人食指大动。
璞玉捡起一块放入口中,甜而不腻,唇齿留香,真是人间美味,笑意款款道“绿枝,把这绿豆糕拿去与众人分了。”
绿枝连忙摇头,道“这绿豆糕是皇上送来给您,奴婢不能要。”小主谦逊温和,待人宽和,对他们这些宫人更是以厚礼相待,时常赏些饰物美食与他们,可着绿豆糕是是皇上所赐,相较于往日终归是不同,她不敢接。
璞玉眼带笑意,温柔似水,声音轻柔道“礼轻情意重,最重的便是皇上的心意,情意我已收。”
绿枝道“谢谢小主赏赐。”
绿枝端起绿豆糕离开。
窗外烈日当空,炽热之意笼罩,屋中闷热似蒸笼,苦热而难耐,静若止水之心也滋生丝丝躁意。
璞玉阖上双目,沉心静气地思忖着,回廊上窸窣之语是幻听还是真真切切存在?
璞玉睁开眼眸,问道“玲盯,方才在昭和宫,你可见过有人经过或是听见可疑之声?”
玲盯抬头看向她,只见她目光炯炯,眸光中是少有的慌张认真,连忙道“我守在你身旁未见有人经过,只见风声,小姐你可是发觉了什么?”
璞玉静默,莫非是她心事过于辗转犀利,竟然生生错把风声听成人声,不成?若是误听,那模糊窸窣之音真真切切萦绕于耳畔,又作何解释?
璞玉思虑片刻,风轻云淡道“把这个交与皇后娘娘,并请皇后娘娘立即秉公处理。”
玲盯惊诧道“小姐,今日并非最佳时机。”
待到晚妃咬定是她们所为时,借皇后之手祭出清白之证,一来能够澄清欲加之罪,二来晚妃坐实诬蔑之罪,三来证据直指向宁嫔,定能教晚妃安宁些许日子。即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璞玉微微蹙眉,说道“最佳时机怎能与哥哥安危相较。并留意今日是否有人去过昭和宫或是询问我的踪迹。”
方才若有人在场且在场之人怀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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