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理由不生波》第37章


玄淩听见那句,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只是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煎熬,一颗心就像外面的冰凌子,足可以冻伤自己。
“那皇帝很器重你?”
“没有,就是闲散官职,都不用去上朝。”顾月曦敛了眼帘,不敢看儿子。
“。。。。。。”
顾北望就有些奇怪,完全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皇帝为何只救了我爹?救回来又不让上朝,可是那次看来,自家爹可是一点都不怕皇帝,自古能人才有傲的资本,那父亲又是因为什么?
“望儿,你恨爹么?”
“恨过。小时候被其他小孩子骂野人的时候恨过,虽然不知道我也有父母,但是还是会恨并不存在的你们。”
“对不起。。。对不起啊儿子,以后和爹住一起好不好?我也从皇宫里搬出去。。。”
“朕同意了吗!没朕的旨意,你休想。”玄淩暴怒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传了进来,屋里的两人同时抬头看着玄淩,行礼都忘了。
玄淩气的狠,一时都忘了威仪。
顾北望看清玄淩的面容,惊得站了起来,这人不就是那神兽巨虎幻化成人形的样子吗?!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眉眼间都是天子气质。
这一定是巧合,恰巧像罢了。
可是大师的话此时又飘了出来,萦绕在耳畔。
三个人的气氛都很古怪。
顾月曦先惨白了脸,刚才的话都被这人听去了。
玄淩大概也意识到了,静默了一下才说,“你是朕的御封医师,怎可擅自离宫。”
顾北望这才说,“参见皇上。”
玄淩摆了摆手,只是眼神摄人,悠悠说,“眼睛复明,倒是显得更俊了。”
“皇上谬赞了。”那天在沈府,皇帝好像也在场。
顾月曦不说话,这个场面实在太混乱,一时不知道如何应付,这几日本就怨着玄淩,今天这一出更是意料之外。
玄淩看了顾月曦好几眼,这才几天,就把自己弄成这样!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抱着称量一□□重,可那人都不正眼看自己。
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
顾北望又开口,“皇上恕罪,草民寻了好多年的家人,才得知,家父就在此处,贸然扰了您的清净。”
“无碍。朕也听月曦说起过你,今日相认,晚上就留在此处,陪他叙叙话罢,月曦时常叨念你。”
玄淩越往下说,顾月曦心就越往下沉,一口一个月曦,哪有君王这么称呼臣子的?!忍不住悄悄地瞪玄淩,而顾北望,已经在这个怪异的君臣关系里迷失了,他怎么可能想得到自家爹跟玄淩的真实关系。
病成这样,瞪人倒还挺有力气。
玄淩走之前,丢下一句,“月曦你想要离宫,除非朕不做皇帝那一天。”
留下糊里糊涂的顾北望和咬牙吞恨的顾月曦。
作者有话要说:
肯定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理解顾月曦的那句话。
第50章 粥可温
五十章 粥可温
于是这一晚顾北望留在了别苑,父子两一开始还很疏离,几盅酒下肚,话才渐渐热络起来。
顾北望讲了自己的十多年的经历,又讲了如何遇到沈瑜,住进沈家,沈少爷如何如何待自己好,当然,不该说的他一个字儿都没有。
顾月曦只是不停地温酒,倒酒,然后就是认真仔细地听着,时不时发个问,儿子的成长他错过了,这一晚就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字,仿佛这样,就可以弥补错过的这么些年。
表情也很精彩,一会疼惜,一会愤怒,一会眼眶通红,一会又是不禁莞尔。
始终血脉相连,越往后说两人感觉越是亲近,已经从一开始生疏的父亲,改口为爹。
说到认识沈瑜,是如何住进沈府的,顾月曦笑骂儿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小子,痞里痞气,跟小时候倒是一样,哪有你这么耍赖要人家报恩的?
顾北望也笑了,说,爹,要是不耍赖,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少爷怎么会理自己?那后面这些舒适日子不就没了?顾月曦又止不住的心疼。
听着儿子跟自己讲,沈家少爷如何如何好,顾月曦就不搭话,只是闷闷地喝酒,爹还指望你给顾家传宗接代呢。然后说,爹想听听你说你跟哪家姑娘的趣事儿。
可他儿子告诉他,没有。末了又加了句,红楼里见过几次那些姑娘,一个个胭脂味儿能熏死人。
顾月曦差点被酒呛到,你还去了那地方?!
顾北望又咂了一口酒,如何去不得?我可是大人了。
听儿子说完,顾月曦又说了一些顾北望小时候的事,说到他整天不好好念书,尽是想着去哪抓虾摸鱼,一个少爷,居然这样不成体统,打也不怕骂也不怕死倔。
顾北望就说,还不是您生的,怨谁?
两人都只是捡着话说,关于血海深仇以及那些苦痛,都默契地避而不谈。
最后顾月曦问儿子,还是要住在沈府?顾北望说,目前这样挺好的,住习惯了跟自己家一样,还帮着管理打整那些商行,自己挺喜欢。
只是没说最主要的原因,心里还住着个人呢,怎么舍得走。
顾爹爹心想:你究竟喜欢的是那些商行的事还是那商行家的公子啊?哼。
顾月曦其实是知道儿子跟那沈少爷的事的,只是不戳破,也不知道这两小孩儿的感情有多深,都还年轻,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等到了时候,自己这个当爹的再教诲他两句,娶个媳妇儿重振顾家。
顾爹爹还是不了解自家儿子,不过这是后话。
两人一夜未眠,掌灯长谈。
话说玄淩出了顾月曦屋子的门槛,转身就去了隔壁大书房,传来苏冷。
苏冷一看玄淩的表情,就知道今天可算是拽了真龙的胡须了,龙颜要大怒。
不等玄淩开口,他一撩衣摆直直跪下了。
玄淩看了更是气,好你个苏冷,朕真的是把你惯坏了!一个茶杯就这么扔了出去砸在苏冷身上,“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请皇上降罪。”
“谁让你自作主张?!你到底是朕的人还是他的人?师父还叫出感情来了?!”
“皇上息怒,罪臣知罪,不该没有您的旨意就把顾小公子请来,也不该隐瞒于您。臣实在看不下去顾大人日渐消瘦,您这几日又不来别苑,都不知道他什么样了。。。我又不知道您两人是哪般境况,不敢贸然跟您说,正好去看顾小少爷,就顺带带进来了。”
“你这是欺君之罪。”玄淩话语里有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无奈。
苏冷跟了他这么多年,又怎会听不出来,于是抓住那一丝的无奈,又急忙说,“皇上,您把臣打入大牢之前,先把这副方子交给御医,按照这个煎药给顾大人吃。”不等玄淩说话,他又添了句,“还有一个药方,是给那顾小少爷的,他之前跟臣讨要的方子,说是给那沈少爷的。”
玄淩一腔怒火,愣是被苏冷搅灭了。冷哼一声,“那小子倒是个痴情种。”
“说是那沈少爷头发发质差了,要给他洗头发。。。”苏冷说这话的时候悄悄瞥了一眼玄淩,“那。。。顾小少爷跟顾大人聊得似乎挺好的么。。。”
“是聊得好,父子俩都差点远走高飞了,当然聊得好。”玄淩阴森森说着。
苏冷暗叫不好,这可了得。
“多亏了你苏御医,要不是暗卫给朕传信,朕及时赶到阻止了,你就等着下天牢罢。”
“臣知罪,皇上开恩。”
“不求降罪了?”
“臣不放心顾大人和皇上。。。那大牢以后再坐也不迟么。”
玄淩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隔壁那父子两的谈话声,听不清楚内容,但却是知道那人很开心,念叨了这么久的儿子,终于相见了。
所以也没真正想要把苏冷怎么样,苏冷不论做什么,都不会害自己。
“行了,你那点伎俩,还给朕装?起来吧。”
苏冷赶紧谢恩,起来添茶。
玄淩又说,“以后关于他的事不可自作主张,再有一次,决不轻饶。”
最后只是罚了苏御医三个月的俸禄。
次日清晨,顾北望跟顾月曦告辞,刚要走,就被苏冷叫住了。
“苏御医有何吩咐?”
“喏,你要的。”苏冷把药方递给顾北望。
“谢谢,告辞。”顾北望拿了就要走。
“银子呢?医药费。”苏冷一本正经,又说,“你这小孩,跟我有仇?总是对我这般冷淡?”
“。。。”顾北望很无语,“我就这样儿性格。”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抛给这人。
“啧,对那沈家少爷倒是挺热乎儿。”苏冷把玩着银子。
顾北望一记眼刀甩了过去,就出了别苑。
苏冷回屋里,顾月曦幽幽吐露一句,“你那药方值那一锭银子?”
“哎,师父,皇上昨晚罚了我三个月俸禄!”
“。。。。。。那你缺银子你跟我说,管我儿子要了干嘛?”
果真有了亲儿子,就不要徒儿了!苏冷一脸悲戚。
顾北望回到沈府,沈瑜已经在书房记账了,桌上放着粥。
“今天居然起得这般早?”顾北望进了书房,帮人拨了拨火盆。
“再不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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