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手的理由》第38章


真实。”
渡边淳一,一九五八年毕业于札幌医科大学,一九六四年任教于母校整形外科部,
同时在一家矿工医院中执手术刀行医。
他从一九五六年便加人同仁杂志“库力玛”,时常发表作品。一九六五年描述脑部
手术的第一人称心理分析小说“死化妆”获新潮同仁杂志奖。一九六九年,“光与影”
描述两个军人,因病历表弄错而发展出完全不同的命运,为他赢得直木奖,也使渡边淳
一的小说受到肯定,他便辞去学校和医院的工作,专心写作。
一九六九年,他推出描述日本第一位女医生——狄野吟子的传记小说“葬花”,写
作前的考据工夫,详载于他另一篇杂文中。一九八0年,为渡边淳一赢得吉川英治文学
奖的“遥远的落日”,则是一部谈世界级细菌学家野口英世的作品。
一九六八年的“双心”、一九六九年的“小说心脏移植”及“玻璃结晶”等作品中,
渡边淳一透过医师独到的眼光,剖析人性,这成了渡边淳一的风格。
他的主要出版物有:“光与影”、“葬花”、“无影灯”、“两人的空白”、“化
妆”、“一片雪”、“女优”等,一九八六年三月由集英社出版的爱情小说“化身”更
是空前畅销,居该年度全日本出版界第一位。
简言之,渡边淳一的文学潜力,相当深厚。
看完上一节的写作小史,或许许多人会问:
“渡边淳一为什么弃医从文?”
日本文坛里多的是习医的作家,如藤枝静男、北杜夫、加贺乙彦、冈井隆等人均是。
不过,上述作家大都专攻精神医学,渡边淳一这种外科出身的小说家算是异数。根本上,
精神医学和探讨人性的文学,具有相同的本质。精神医学的鼻祖佛洛伊德,就是一位文
学修养深厚的绅士。
渡边淳一却是对“医学”感到“恐惧”,才离开它的。
让我们看一段往事。那时他是矿工医院中唯一的外科医生,刚好钟路北方一个矿坑
发生灾变,运来一个肋骨插入肺脏而引起外伤性气胸的患者,他明明不擅长胸部外科,
却不得不处理。他不知道怎么办,病人脸色惨白、呼吸困难起来,他只能供应氧气和点
滴。结果,那人在翌日死亡,留下妻子和两个孩子。
一年半以后,他又遇到相同的病例,但是这次他懂得如何做了,手术非常成功。痊
愈的病人出院时,送给他一瓶威士忌。他喝着酒,心中寻思前后这两个病人的命运,忽
然想起现在这病人,同样有一个太太、两个孩子。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只因为他是医生,就掌握了许多人的命运。想到
这点,我不禁周身紧张,感到一股不安与恐惧。”
“由于我是一名医生,我见到人们各种毫无掩饰的生死。我了解到,面对生命的时
候,所有的人都是利己主义者,死亡实在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也认识了‘无’。任何人、
任何功迹,死后都将随风化去。”
“人不想死,又不能不死。死只是握在掌中的灰罢了,但是正因为如此,只要活着,
就该精神饱满地活下去。”
渡边淳一又说:
“我就是在那时开始想写小说的。”
评论家增田玲子曾说:
“渡边淳一虽然是个男作家,他却令我有一种花的感觉。”
这感觉,当然是大众对“爱情小说”有偏好所引起的,渡边淳一其他的评论文字也
很好,“日俄北方领土问题”也曾是他研究的题目。但是,现代最具有购买力的读者群,
似乎仍对感情问题最感兴趣。
以下节录渡边淳一的几则自叙,我们应该能由其中看出他的女性观。
“坦白说,我觉得男人和女人根本完全不同。外表和生理如此,从兴趣、嗜好到感
受力等,全都是天壤之别。那是一种超出个性及养育方式的距离,根本无法掩藏。”
“认真说起来,我觉得把两性同样归入人类这一族中,是生物学家的疏忽,至少,
也要分为‘男人类’和‘女人类’两种。我不满的原因之一是:我们老是从形态或发生
学的角度去分类,是不是该试着抛弃这个习惯,重新由性向及行为模式的观点去分类
呢?”
“在我认识女性的过程中,有三个重要的阶段。”
“第一是我失去童贞的时候;第二是我知道女性也有性快感的时候;第三是我知道
了女人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采取行动的时候。”
“想来,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对女性抱有憧憬,但是,同时我也对她们怀有一种恐
惧的情绪。我知道女性是温柔的、美丽的、纤细的,但是我也感到她们并不只是如此,
在心灵的深处,她们隐藏着一些不安,那是身为男性的我,所无法捕捉的。”
渡边淳一曾说:“以后我会继续写一些明治时代的传记小说,同时追究男女性爱的
深层意义。”他很少直接评论男性,不过“男性的优柔寡断,正是他温柔之处”是他常
说的一句话,这有助于我们了解他的男性观。
其实,把“两性观”区分为不同性别的两部分,是不必要的。因为,还有什么比
“我对女性的看法”,更能显示“一个男性的立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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