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理由不生波》第53章


沈瑜被这句话说得浑身难受,“跟爹您没有关系,跟谁都没有关系,就只是喜欢了。”
沈云抚了抚额,长叹一声,“多久了?你喜欢他多久了?”
“从他来我家之后不久。”沈瑜不想瞒了,能说的绝不藏着。
沈云眼前发黑,嘴唇微微颤抖。
“那你。。。那次成亲。。。你。。。”
“爹,那次的确是宣家的问题,跟我没关系。”
“你喜欢人家,人家未必对你抱有一样的心思!他上次不是说了吗?有了倾心之人,只是人家不愿意嫁。”
沈云想,如果只是自己儿子这样。。。。不等他想完,就听儿子说,“他说的那人就是。。。我。”
“爹,他待我很好,真心实意,我也真心喜欢他。”
“他失明那次,其实是儿子连累了他,我不听劝自己非得去县城商行,半道被劫持,差点死在歹徒手里,是他来救了我,没有他,儿子早就死了。”
“他三番两次的救我。。。”
“混账!!那你就以身相许的报恩吗?!你当你自己是书里那些狐妖呢你?!”沈云越听越坐不住,心惊肉跳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爹,我不是报恩。”
“那你这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沈家历来是名门,怎能容许出这种丑事?那些妓院小倌我管不着,可是我儿子决不允许这样!被世人唾骂,指指点点,简直就是辱没家风!”
“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什么是在一起了?”沈云瞪着他。
“像夫妻那样在一起了。”
沈云先是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手指指着跪着的人,止不住颤抖,“你。。。你们这是违背天理,有违人伦,还夫妻。。。你这是要气死我才罢休!”
“爹,我。。。”
“不要叫我爹!!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说着就拿起几尺长的戒尺,这戒尺是为了惩罚犯错的仆人而准备的。
戒尺落在背上的时候,沈瑜心也跟着彻底凉下去。
他以为他爹反应不会有这么大,就算不理解和不接受,话也不会说的这样难听,更不会亲自动手打他。
从小就偏爱自己,他感觉得出来。
他以为沈云会舍不得。
钝痛一阵阵袭来,脊背上本来就是骨头,戒尺那么硬,硬碰硬,疼得他只能咬紧嘴唇忍着不出声。
阿泰闻声跑来,书房门关着,可是沈老爷骂人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你改不改?!”
“孩儿改不了。”
又是十几下,血迹浸了出来。
“当真不改?!”
“不改。”
沈云看见血,一把扔了戒尺,就想去扶人,才生生忍住了。
阿泰急忙去请了沈夫人,不一会沈夫人就到了,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儿子背上全是血,脸色惨白,沈云则站在一旁浑身发抖。
“这是怎么了?!啊?你为什么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沈夫人开始哭。
沈瑜是疼得说不出话来,沈云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说话啊沈云!我儿子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打?!”
“阿泰,带少爷出去。”
阿泰战战兢兢地进来,扶起沈瑜,刚要出门,沈瑜说,“爹,您打死我,我也是改不了。”
书房里留下沈云和夫人,沈夫人抹了抹泪,静静地等着沈云跟他说。
沈瑜才出了门,就咳出一口血,腰都直不起来,衣服黏在血液上,扯动伤口。
阿泰也哭,“少爷,这可怎么办。。。呜。。。老爷从来没这么打过人。。。”
“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劲儿。。。呼。。。真疼,以后还是扔了这戒尺吧,换个其他什么的都好。。。”
“少爷,怎么就。。。就让老爷知道了啊!”
“迟早的事。总不能瞒一辈子。。。咳。。。”
“那也得等。。。等那人回来一起。。。他就忍心让你一个人承担?!”他把沈瑜所受的苦都推在顾北望身上,所以连提都不愿意提顾公子三个字。
“他估计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总会回来的,一定要回来的。”
阿泰听着这话这语气,眼泪又止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强行发糖。
第71章 不渝
七十一章 不渝
终于挪到了屋里,唤来大夫包扎好身上的伤,趴在床上想,顾北望这会在哪儿呢?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真的。。。走了?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性,背上的伤口就更疼了。
疼到最后,迷糊睡了过去,睡梦里,一头黑狼一个劲追他,追上就咬一口,放开他,继续跟后边儿追,追上又咬一口,疼得他终于醒了过来。
这时,阿泰哭着跑进来,“少爷,夫人叫你过去。。。过去祠堂!呜。。。不能明天吗。。。我跟那人说了,让他跟夫人说你还昏迷不醒呢可是那人杵着就不走了。。。”
沈瑜苦笑了一下,看着阿泰这样子的哭法,突然就很想沈离。
也不知道那离小哭包现在在做什么。
“扶我起来,现在就去。”
好不容易不出血的后背,因为走动,又浸了出来。
到了祠堂,沈夫人看着儿子向她走来,好好的一个俊俏男儿郎。
直到沈瑜跪下,喊了声“娘。”
“你还当我是你娘亲的话,就好好的去喜欢女孩子好不好?瑜儿。”
“娘,您是我娘亲这个事实跟我喜欢女孩这件事没有必然的联系,是孩儿不孝。”
“你也知道你不孝?!”声音突然尖利起来,“无后最为不孝!你自小饱读诗书,学得都是什么?我就让你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你偏要看,现在走的什么邪魔外道?!正道宽敞你不走,偏偏要走邪魔外道。。。”说到后面,啜泣声夹杂着绝望。
“什么正道邪道,没有他的道,我不走。一步也不走。”沈瑜也是恨了,喜欢一个人为何要这般辛苦,他喜欢顾北望,也没碍着谁挡着谁,为何挚亲都要逼迫自己。
难道他没有打理好商行?难道他就不孝敬爹娘了?除去不能给沈家添后,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沈夫人震惊了,儿子这是得了失心疯罢?还是那顾北望给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这般死心塌地?
沈瑜的娘亲也不是什么温润小姐出的阁,想当年沈云那浪荡子,是被她收拾下来的。这么多年,沈云也没有外室,就对她一个痴心不改。
“对着列祖列宗,你就是这么说了,毫无悔改之心,是不是?”
“改不了。”
说完,劈头盖脸的鞭子就下来了,那么好看的脸,立马出现了一道鞭痕,他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一下。
沈夫人看见这个动作,之后他的脸上才得以幸免。
十鞭以后,他就受不住了,原本跪的直挺挺,现在只能趴伏在地上。
上午才说的把戒尺换了也好,下午就真的换了一种,而且比戒尺更疼。
沈云始终不忍心,赶来阻止了夫人,但还是迟了,沈瑜已经昏了过去。
沈夫人是要把人打死的,既然不改,留着辱没家风,遭世人诟病,那还不如就不要了。
就当没了这个儿子。
顾北望做了个梦,他梦见沈瑜被人推下了悬崖,他伸手去拉,手指穿过沈瑜,捞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瑜坠落悬崖。
猛地惊醒过来,还喊了声,“沈瑜!”看清室内环境的时候,才松了口气,还好是做梦。
顾月曦下来的时候,他只是说,“您还要关我多久?还是就这样把我锁在这一辈子?”
“再等几天,如果你还是之前的想法,就让你走,随了你们去。”
“不管过多久,我还是一样的想法。”
顾月曦只是在等,等沈瑜去了边疆,一旦进了军/队,没有命令,是出不来也进不去的。
顾北望很后悔,那晚那样对待沈瑜,也不知道那人醒过来有多伤心,伤应该好了,只是心里的创伤估计还没好,早知道这样,他就不犯浑了。
“沈家还好么?最近。”
“好得很,不劳你挂心,人两个儿子,还要你去操心?”
“其实我就只想问问沈瑜,他还好吗。”
顾月曦,“。。。”
“您不怕我恨你吗?就这样把我骗来,关了我多少天。”
“你总是要恨我的,只是早晚一些,索性早一些恨罢。”等你知道了我跟当今皇上是怎样的关系,也该恨死我了的。
顾北望终于扭过头看着顾月曦,“为何?”
“等时机成熟了,爹再告诉你。”
顾北望闭上了眼睛,突然就很无力,对自己无力,对这个亲爹无力,对所有的一切都无力。
心脏骤然抽痛起来,他想蜷缩一下身体,却因为锁着手脚,都办不到。
顾月曦看出来他的难受,焦急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北望疼得说不出话,只是闭着眼睛倒吸着气,等疼痛过去。
顾月曦赶紧把他的脚松开了,双脚立马缩了起来,这是人体的自然反应,遇到阵痛,条件反射。
“望儿!哪里疼?!我。。。我放的药不是什么毒/药啊,就是。。。”话没说完,顾北望已经停下了动作。
“胸口。。。现在突然不疼了。”他又把双腿伸直,“锁上吧。”
短短一刻,脑门上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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