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理由不生波》第60章


以为不会走的道,终有一天,还是踏了上去,而有的人,却又从道上被推了出来。
沈家早已乱成一团,沈离入狱,沈云受到了牵连,沈家一时愁云惨淡。
玄淩的一道密令,把所有的与沈家有关的案子交由太子玄奕处理,玄奕遗传了玄淩身上的杀伐决断和冷酷无情,又因为宣礼的缘故,调遣了宣丞相配合查案。
可见,沈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
绝对只是君子之交。
第79章 牢狱
七十九章牢狱
沈云跪在玄奕桌案前,直直看着这位储君。
良久,那神似玄淩的眉毛微皱,人才说,“沈尚书说的,不无道理,可证据确凿,你说请求无罪释放沈离,我怎么向大臣们交代?”
“望太子明察!犬子怎会。。。怎会贪污!我沈家家大业大,何必在乎官府那点蝇头小利!这明显是有人要害我沈家!”沈云再也顾不得君臣礼仪,胸口怒气险些让他顶撞君主。
“哦?沈大人说说,哪个要害沈家?”
沈云恨恨咬牙,棘县新任的官吏,不就是宣和那狗贼的门生么!原来这小太子也不是什么贤明的主儿,不及玄淩半分!
玄奕见他面色有异,也冷了脸,“怎么?大人可是有什么话要讲?”
沈云叹了口气,“望您明察秋毫,还沈家一个清白罢。”“老臣告辞。”说完,也不待玄奕再说什么,就退了出去,离开皇宫。
马车直奔大狱。
一会,沈云想起了什么,招来管家问,“沈瑜可有回信?”
“老爷,没有收到回信。”
沈云点点头,心里满是苦痛,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写信给大儿子,让其顾好安危,也提到了沈家遇到的危机,可是一封回信都没有。
看来大儿子是真的心冷了吗?自己让他去前线,也未曾想到后来沈家会发生这些事,那时只顾着让那两人分开。
正在想着,马车已经停下了,监狱到了。这座监狱是专门关押朝廷命官罪犯,所以都是保密的,并不会对外宣称囚犯是谁。
沈云现在还是尚书,所以狱卒看见他,以为他是来审案的,就没阻拦,直接放行。
才一进去,一股霉味就扑鼻而来,时不时还有老鼠从角落里溜过,因这里关押的都是各种不同官职的朝廷命官,所以并没有一般那种监狱的哭喊声,只是里面的人要么眼神空洞,要么神色阴冷,直勾勾看着沈云。
每走一步,心就疼一次,这种地方,怎么是自己儿子应该呆的地方。
走到最里面那间,终于看见了小儿子。
沈离穿着有些脏的囚服,头发也有些凌乱,除了嘴角乌青,所幸其他看得见的地方倒是没有伤痕,闭着眼睛正在养神。
这里每一个囚室之间都相隔很远,所以沈云也不用顾忌,直接痛喊出声,“离儿!离儿,爹来看你了。”
沈离睁开眼睛,大眼睛渐渐有神起来,“爹!!”站起身来跑向沈云,脚上的脚镣喀嚓作响,沈云看见脚镣,气的双眼发黑。
“爹,您怎么来了?!”沈离哪里吃过这种苦,夜里不敢睡觉,一闭上眼,耳边就会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甚至还会有老鼠从脚面上爬过去。
“爹想办法救你出去,你再忍忍,不管是谁要害你,害我沈家,都不会如意!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救你出去!”
“我哥呢?!他在燕城还好吗?有没有给家里写信?”说话的同时,已经把裤腿上爬上来的蟑螂甩出去了。
沈云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以前害怕虫子的人,现在居然可以这样不动声色的拿走虫。
“爹倒是给他写信了,就是还未回信。”
“他应该有事耽搁了罢,我在棘县也好久没有收到过他的家书了,到了狱里更是不可能。。。您跟他说了我的事了吗?”
“大概提了一下,这个时候,沈家需要齐心协力,只是他一直未回。。。”
“前方战事吃紧的话,的确顾不上看家书的,爹,那顾大哥跟他一起去的吗?”沈离并不知道沈瑜的事已经暴露了,只是随口问了句。
沈瑜走之前,写给他的家信,他也没有收到,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被□□起来了。
沈云面色又变了变,“你知道他们俩的事?!”
沈离也变了脸色,瞪着他爹,“爹。。。我知道什么。。。?”
“离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俩的事了?”沈云觉得,是不是天意就是如此,难道沈家真的要遭受这次的苦难,度不过去了。。。
“爹,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随口问一句顾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沈离低头看着脚镣。
“你哥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他这次去了燕城,回来爹就给他寻一门好亲事,那顾北望也是年轻,年纪轻轻犯点错无碍。爹这么优秀的两个儿子,哪一个都舍不得。”
沈离听了,心中的哀戚没过了头顶。
还是被知道了,那段时间,哥哥肯定受了多少苦。。。哥,我早就说过,让你跟我一起去棘县,也不要你吃那种苦。。。你永远是沈家的人,永远是我哥。。。不过也还好,我现在身在大牢里,你也一定会受我牵连。。。
沈云看着小儿子悲戚的神情,急忙说,“你不用为这事烦心,等着爹救你出去。”
沈瑜自然是收不到家书了,军营军务甚多,又是突然着手,全副心思都在军务上面,家信全部压在了燕城里,这里不能跟沈府比,仆从成群,所以没人告诉他。
玄淩的低烧终于退了,听说战事吃紧,又急忙住到了军营帅帐里,不肯待在燕城,宣礼自然也就在军营。
战场上,君臣似乎就不再那么界限分明,沈瑜见到了玄淩,只觉得这帝王比第一次在沈府见的时候消瘦了许多,不过依然面目英俊,不失威仪。甚至还问了句,跟着杨将军可还吃得消?沈瑜急忙说,应付得来,保家卫国身为男儿该当如此。
战场比不得城里,条件艰辛,所以除了玄淩自己住一顶帅帐,其他人都是共住的,沈瑜跟宣礼住一顶,已经算是好的了,不用跟士兵们同住。
沈瑜用了几天才适应不可以每天都洗澡这个事实,这天实在憋不住了,难得有空,就问宣礼,附近有没有可以洗澡的地方,宣礼面色一滞。
“怎么?没有啊?!少爷我都快臭了。。。”
“有是有,有条河,只是擅自离开军营,有违。。。”
“哎哎哎!宣兄,你又来了!整天有违这个有违那个,累不累啊?”
“。。。军规还是要谨记在心的。”
“我就问你一句,今晚你去是不去?不去的话我自己。。。”
“我去!”看着这随心随性的大少爷,宣礼越发喜欢,只是永远只能压抑在心底,不可言不可语。
沈瑜笑的眉眼飞扬,就知道这谦谦君子整日里规规矩矩,可内心也是想撒野的。
这晚,玄淩歇下了,宣礼又多派了重兵把守,才离开了帅帐。
沈瑜等得不耐烦了,才看见宣礼,“我说宣兄,您是爬着过来的?”两人朝夕相处,早就称兄道弟的了。
宣礼笑的温润,“让你久等了,走罢。”
于是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不知名的河里,多了两个人影。
这河水是雪山上融化了流淌过来的,河水冰凉刺骨,才下去,就被冻得一哆嗦。
宣礼会武,自然能御一些寒,瞥见沈瑜那一哆嗦,急忙问,“这水很凉,你要不能忍受就。。。”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一说话,沈瑜就转回身来了,两人都是未着一缕。
本来,两个男人根本没什么,可偏偏是宣礼跟沈瑜。方才看见河水,只顾着开心,根本没空去想多余的,现下被河水一冰,心里那些想法才浮了出来。
两人就有点儿尴尬。
宣礼呢,本就喜欢这个人,心里有鬼,肯定慌了。而沈瑜,则是想起来山洞被劫的事,随后想到了顾北望。
所以两人又同时背过了身子,也顾不上河水冰凉,哗啦啦直接沉了下去。
冰冷刺骨,耳朵,脚趾,都冻得发疼。
更疼的却是心脏,一直故意不去想,可思念还是这样见缝插针的冒了出来,扎的人喘不过气。
黑漆漆的水底,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光亮,胸口被河水挤压的越来越承受不住,沈瑜仿佛又跑到了离家前那晚的梦里,满是绝望。
宣礼没有看见人浮上来,一下子慌了神,“沈瑜!”猛地扎到了水底,好一会才看见人在哪里,迅速游了过去,也不管刚才什么样的气氛,直接捞起人抱在怀里,往岸边游去。
沈瑜大口大口吸取着空气,胸口的疼痛才慢慢散去。
推开宣礼,抓起衣服默默地往身上套,宣礼就看见了他背上的那些疤痕,触目惊心,脱口而出:“你背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沈瑜穿衣服的速度快了些,闷闷说了句,“骑马不小心摔的。”
这明明就是鞭痕,宣礼知道他不愿意说,也就没再问。只是,这样一个大少爷,谁敢这么胆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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