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鬼契约》第760章


魄。
他自己本身已经是一个魂魄,还是个和仙班有契约却始终不去就位的魂魄,这一番搜索消耗他很多灵力。只能勉强维持自己魂魄不散,最后那两次施法,最终耗尽了他本身的全部灵力,元绶最终连同时空漩涡一同消失,只留给叶限一个银瓶;里面是霍中梁的魂魄。
叶限盯着那烛火,不知不觉中一滴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都是傻瓜。
她心里骂道你们都是傻瓜。
霍中梁为的是家国大义,一个从时空漩涡逃出的生魂竟然还念念不忘家国,多可笑!
元绶,自从知道和叶限再无可能后就专心修炼,期间经历了人生风雨,在中国最动荡的那几年,高傲的掌门被打成牛鬼蛇神,下放农村劳动,他平静地面对命运安排,努力做好份内的事,在农村期间免费为农民治病,百炼成钢,叶限不知道,原来岁月将他打磨成一块温润的玉。
真是命运捉弄,就如张爱玲所说的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对霍中梁的感情,始于炽热终于悲壮,所以几十年来念念不忘。
对元绶的感情,始于互相算计,终于他的高傲偏执,而时光终将那个高傲的年轻人变成谦谦君子,她和他却连一句柔和的话都没有,他就彻底消失了。
这就是早一步,或者晚一步。
想到这些纠葛,盯着烛火,叶限心中忐忑不安,她担心自己盼来的可能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或者甚至盼不来!
瓶子打开了,招魂烛也燃尽了。
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根蜡烛燃尽,叶限的眼泪却下来了。
他没有出现。
假的,都是假的!元绶,你耗尽心血却什么都没能实现,你走的亏不亏?
叶限茫然地趴在桌上,伸长双臂,手努力地向前探,像是要够什么东西。
桌面冰凉,只有那蜡烛的残迹是热的,她的手指划过那些正在凝固的烛泪,忽然一把抓起瓶子,狠狠地掷向墙壁“没有,什么都没有!”
银瓶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旋转几下不动了。
这是元绶交给她的东西啊!
叶限忽然醒悟过来,这是元绶留下的遗物!
她急忙起身,将银瓶拾起,翻来复去审视着,看有没有摔坏。
最后将瓶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无声地哭起来。
窗外是明亮的月光,一个人坐在外面,举着一瓶啤酒,对着月亮轻轻地说“干杯。”
那人回头透过窗帘,看着里面一个模糊的影子,肩膀一颤一颤的。他知道,她在哭。过了半个多世纪,她又一次哭了。
只是这眼泪是为霍中梁还是元绶,他无法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总不是为自己。这么多年,两个人相处了一百多年,他始终是她的伙计、跟班、是最好的搭档,却无法走进她心里。
都说同性相斥,也许同行也是相斥。彼此太了解,太清楚,虽然离得那么近,始终像隔着一层薄薄的雾,他抓不住她,她看不到他。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今夜,又将有谁孤独伴愁眠?
叶限哭的累了,起身啐道“呸,不来就不来,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是,只要好好挑挑,总能遇到好的,老娘再也不会为你守身如玉,滚蛋吧你。嗯,我还要挑个三条腿的男人,气死你!”
说完,她抱着银瓶放到一边,自己扭着腰肢走进卫生间,先打开水龙头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吹干头发,对着镜子,将水、精华一阵拍,最后还在脸上作个按摩,促进洗手。
他们俩的故事结束了,她的故事还很漫长,以后的日子里,总要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活下去。
只要青春还在,只要身材苗条,每天换个口红色号,换个心情,必须美美的。
叶限按摩完,又换上一件绣花的真丝睡袍,这才打开手机,听着听书网站的悬疑小说,戴上眼罩躺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陷入深深地睡眠中。
一个人影,从门上穿过来,晃悠悠地走进来,那人影在她床头站定,拿起手机摆弄一下,不知怎么使用,索性扔到远处的沙发上。
那人贪婪地看着叶限的睡颜,睡梦中的叶限不知梦见了什么,嘟囔一句“老娘一定找个三条腿的……三条腿!”
那人咧嘴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
他伸出手,手指从叶限的额头一点点地滑下去,手指点在她丰盈的唇上,轻轻往下一按,身子压下去,贴着她耳边,低语“三条腿的男人回来啦,不用你找,自投罗网来啦。”
番外叶限篇结束

第四十四章 番外 一生一世一双人(五)墩子篇() 
巷子口杏树下站着个粉妆玉砌的小姑娘,粉白的小脸,扎着俩麻花小辫子,一身鲜亮的衣裳,小红皮鞋,远远地看着像杨柳青的年画,透着喜庆。
“我说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是不是肚子里长虫子了?”
若是走近,便能听到那小姑娘彷佛自言自语,庆幸,现在是夜里,这年画一样喜庆的小姑娘也好,一棵能说话的杏树也好,都没有别人看到。
“你才肚子里长虫子了。”杏花不满地翻翻眼睛,身上的枝叶哗啦哗啦的摇动,看来是真发怒了。
漫长的岁月,它最怕的就是生虫,那种摧心蚀骨的痛,它可不想再经历。
“我,呀,我最近吃的那么多,难道我肚子真生虫子了啊?啊啊啊,我得找召南叔叔,给我买点打虫子药吃吃。”
墩子吓得小脸煞白,抱着肚子就要跑。
“别跑啊,这么不讲义气!”
一根杏树枝伸出来,勾住墩子的衣服。
“别扯破了我衣裳,回家叶小姐又要教训我了。”
墩子愁眉苦脸“我真是爱莫难助,我还是小孩子啊小孩子,你见哪家小孩子懂得什么情啊爱啊。”
“切,小孩子,你有二百岁了吧?”
墩子点点头。
“活了二百多岁,每天只想蹲在那吃花生吃栗子,你化成人形也不恋爱不享受不长大每天吃吃吃,化成人形有什么用?”
杏花一脸哀怨。
“有用啊,吃的更多。”墩子说着扔嘴里两颗花生。
杏花差点背过气去,真是不思进取的妖精!
“你不知道爱情的滋味,哎,真是太可怜了。”杏花忍住想掐她的冲动,叹口气。
“爱情?我知道啊,我知道有个傻瓜一直喜欢人家一百多年,可是不说话,平时还四处勾搭别的女人,他以为那个女人能嫉妒,能有一天开窍,真是麻烦死了。自己都不开窍还想着别人开窍,我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墩子絮絮叨叨,花生壳都忘记吐出来。
杏花叹口气“我和你们不同,我只能在夜晚变成人形,还不能移动地方,只能默默地看着喜欢的人从我身边经过。”
杏花抬头看向巷子尽头,它喜欢的那个男子就住在那里,可实现在它看不到他,它被土地束缚在杏树所站的位置,永远无法移动,
“你帮帮我,我想知道他的情况。”
杏花抓着墩子手不放。
墩子无奈“知道你又如何?让他从你身上取下一个枝丫,然后每天搂着睡觉吗?”
“老天爷,你个吃货,心思竟然这般龌龊!”杏花急了,脸涨的通红。
“那你想怎样啊,就算我告诉他你的心意,他还能如何?知道你喜欢他,把你挪到他家院子?每天对着你吟诗作对,看星星月亮?”
墩子翻翻眼睛,掏出几颗花生,递到杏花面前“吃吗?”
“他家里穷,嗯,我知道他一定不是有钱人,总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去年夏天,都到了六月份,他还穿着棉袍子,满脸的油汗,他夹着书本和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我听他说急需用钱,将夏衫当了,没法换下棉袍子。”
墩子面无表情地吐出几片花生壳“那他真可怜。”墩子本来是想嘲讽一番,可惜她永远都是小孩子模样,奶声奶气的,没有办法阴阳怪气。
“他有三天没从我身边走过了,一定是出事了。”
杏花看着巷子尽头,望远欲穿。
“才三天,也许是家里有事呢,你急什么?”墩子觉得爱情真是害人的东西,平时一切都无所谓的杏花现在竟然患得患失起来。
“能帮我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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