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妖奇谭》第130章


所以,他不怪爷爷,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够出众,不够成熟,无法真正的受其衣钵,挑起大梁成就下一代天师。
大家伙见子麟沉默不语,只道是说到痛处很是识趣的各自散了,唯有阿离、晏婆婆和囝裴留了下来。
“小子,都怪俺们这张破嘴,你要是不痛快打一下能解气,你就打。”
囝裴小心翼翼的赔着不是,子麟并未动手本就不怪他何来出气一说,道:“没事,我没事。”
“怎么,真没事,那好,要是真没事我可出去了,好生歇息晚点再来看你”囝裴大大咧咧的喝道,转身急急便要出门,心急火燎像是在躲着谁。
该来总会来谁也躲不掉。
“且慢,囝裴你隶属青邱也算不得外人,此事你也脱不了关系还是留下吧!”晏婆婆徒然一声断喝,囝裴听了头皮发麻,但也不好驳面子就此离去,只好怪怪的留下了。
徐子麟不知其意,只见晏婆婆神色凝重不猜也知事情不小,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有何大事需如此这般。
“阿离,你先出去玩上一会”晏婆婆和颜悦色的道。
“婆婆,能不能让子麟哥哥陪我一起玩啊!”
阿离弱弱的问上一句,在她的记忆里子麟一直是他的玩伴,这一点从未改变过,所以才会不分日夜的守着他。
“你子麟哥哥有伤在身,等他伤好了再陪你玩,阿离乖,阿离听话,去吧!”晏婆婆刻意遣走阿离,小丫头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子麟身负重伤,嬉闹的念头只能作罢,灰溜溜的走出了房门。
阿离一走,晏婆婆板起一张冷面,厉声喝道:“徐子麟看你干的好事,还不从实招来。”
突闻乍喝,徐子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家事自家知思前想后也不知做了什么,引得老妪如此生气,囝裴却是呵呵一笑,笑道:“年轻人吗!血气方刚难免会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何须动怒。”
“放屁什么自己人,小主可是金枝玉叶发生这种事还算是小事,囝裴今早你可有带脑子出门”晏婆婆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
囝裴挨了骂反到不生气,像是转了性子变了个人,道:“好,没脑子,没脑子总行了吧!小子这事我可帮不了你,不过既然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也就认了吧!这还不是迟早的事。”
徐子麟被二人搞得是稀里糊涂,什么叫不该发生的事,什么又叫生米煮成熟饭,这都是哪跟哪啊!
晏婆婆看着小子一脸无辜的模样就来气,本想教训一下对方应承了便作罢,毕竟此事也是青邱大兄的遗愿,不想这小子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他可气不可气,难道非要点明了不成。
好,你不明白我就明说,看你还如何抵赖。
“守宫砂,阿离手上的守宫砂没了,你又作何解。”
第163章 世事多变 命运多舛() 
守宫砂,守宫喜缘篱壁间(壁虎),以朱砂饲之,满三斤,杀之干末涂女人身,有交接事便末,不尔,如赤志,故名守宫。
阿离之母秦韵在她尚在襁褓点朱砂於臂弯,此事并非人尽皆知,唯有晏婆婆、囝裴等亲近之人方得知晓,而今赤志不见怎能不急,此事关乎女儿一身清白,更何况涂山阿离身份超然乃青邱城主之女。
不过,妖界儿女不比人间肉眼凡胎,只要情投意合也无不可,况且女大当婚男大当嫁,身为公主娶一入赘女婿也未尝不可。
晏婆婆非是有意为难子麟,只要他认了此事一切既往不咎,涂山駿也曾提及要将女儿嫁於他,既然尊主都有意成全好事,小雨自然不会反对。
然而,阿离毕竟是婆婆一手带大,问上一句也在情理之中,理所应当。
可是往往事情坏就坏在这句情理之中。
晴天一声霹雳徐子麟呆若木鸡,守宫砂不见意味着什么?贞洁,女子最重贞洁,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介书生耳熟能详常常奉为金科玉律。
那个少年郎不想娶个美娇娘,可惜世事多变命运多舛。
“怎么?不是你”囝裴吃惊的问道,再傻也瞧出蹊跷。
“谁,是谁,告诉我他是谁”徐子麟状若疯魔疯狂大叫,激动的不能自抑,伤口崩裂痛彻心扉。
“什么不是你,他是谁?”晏婆婆猛地大吃一惊,惊骇莫名,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徐子麟再也顾不上胸口剧痛,掀被而起踉跄的走出房门,他非要找阿离问个清楚明白,斑斑血迹染红了胸口他却毫不在意,创处的伤痛哪能比得过心中刺痛。
他要找阿离问清楚为何如此待我,为何要如此这般,难道阿离心中早已有了别人,不,不会,阿离她不会,她是我的,她若无义就不会冒险来此,她若无情也不会舍命相救。
晏婆婆和囝裴立在原地不动,消息实在太过突然完全超出二人意料,囝裴还想着如何为义女操办一场盛大婚礼,晏婆婆还想着如何才能置办出一件华美云裳,甚至,他们还特意找过徐赣商量此事,老天师本不同意人妖之恋,只可惜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为时晚矣,只能是默认了事。
二人为劝服这个老顽固,可没少下功夫。
好不容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眼看一切水到渠成,岂料人算不如天算,仿佛上天故意开了个如此之大的玩笑,情何以堪。
“不好,他人呢?”
囝裴从惊讶中转醒,二人方知徐子麟已出门远去多时。
小筑外接壤有一无名湖,湖水清澈,碧波荡漾,阿离闲来无事在岸边拾些石子打水漂玩儿,贴着水面急飞的石片在湖心荡起连番涟漪,小丫头玩的很是开心。
“四飞,要是子麟哥哥在就好了,他能连着打出十飞可就是不教我,哼,有什么了不起,不教我自己练,总有一天也能打出十飞。”
阿离嘟着个小嘴,肚子里憋着一股子蛮劲,非要在打石子上於子麟一争长短,甩了半天石子胳膊都甩疼了,好不容易见一石子飞出九连珠,只差一珠便可成十,却不料有人蛮横无礼一下拽了回去。
“谁啊!子麟哥哥。”
阿离恼怒非常但见是子麟高兴的笑了,徐子麟急得满头冷汗面色铁青,胸中乌云密布雷云滚滚酝酿雷霆之怒。
“说,他是谁?”
徐子麟怒不可止,抓着阿离迁细柔夷怒喝,阿离何时见过如此盛怒之下的子麟,心中一发酸吓得哭出了声。
“子麟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阿离没做错事啊!”
“没做错,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谁夺去了你的守宫砂?”
徐子麟气昏了头掀起阿离的衣袖,白皙肌肤吹弹可破,迁细柔夷洁白的好比藕段,不带一丝杂质。
“噢!哥哥是问那颗志,大昨天婆婆也问过,可志没了就是没了,阿离也没办法啊!”懵懂少女阿离无辜哭诉。
“懂不懂这是什么,贞洁,女子最珍贵、最宝贵的东西。”
徐子麟爱之深责之切,沉浸在滔天的怒海里,从小遵从孔孟之道的他怎能容忍一不忠女子,更何况这女子于他青梅竹马,于他生死与共。
他曾发誓用尽一生,倾其所有,照顾她一生一世。
梦碎了,美丽的梦支离破碎,美好的憧憬,唾手可得的幸福荡然无存,原因只是为了这一颗小小的红志,何其悲哀。
“子麟哥哥你弄疼我了,放开我,放开我”阿离苦苦哀求,徐子麟沉溺在愤怒之中难以自拔,历经磨难练就的臂力在此刻爆发,疼的阿离苦不堪言。
阿离越是痛苦,徐子麟的心犹如针扎,可是此时的子麟几乎丧失理智,唯有痛才能舒缓心碎的感觉。
“徐子麟,放开她听见没有。”
晏婆婆一声断喝,人未到声先到,见小主受苦这是她绝对无法容忍之事,身化黑影直扑向徐子麟。
徐子麟虽失妖力反应犹在,见晏婆婆扑到下意识的挡上一挡,婆婆是什么人乃一介妖王,当年以命搏命的拼命三娘,子麟若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岂能不吃亏,婆婆护主心切头一低身一晃,在使一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背肩摔,硬是把人给摔了出去。
湖水冰凉却难解子麟心中愤怒,拼尽全力扬起浪花,仰天狂喝:“老天爷为何如此待我。”
“徐子麟你给老生听好,从今以后我家阿离再与你无半点干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老死不相往来,青邱城自此不欢迎你。”
“啊!天啊!待我何其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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