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凤临天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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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也不是,彼也不是,苏长宁愤然抽出惊鸿剑掂了掂舞上几舞,剑势锋利,剑影朦胧,一剑斩出像是在这黑暗夜空中多出一轮银色残月,小雪淅淅之下几丝柔和的秀发被风儿吹的乱了,拂过她笼了月色的脸庞,只是她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舞完招式挽一剑花还剑入鞘,却突然眼神一个凌厉,脚下一小块石子随之飞出,坐在石凳上等那人滚到跟前来。
苏宅里的灯火熄得很晚熄时已近三更天了,门外的敲更声音幽深绵远似乎这一夜也被无限制地延长,正是睡梦香甜一刻,那人裹了一身半夜深重的露水和雪花,摸着额头许有几分痛意,毫不客气的在她身边的石凳上座下,开口便是“苏长宁你又为何不眠到三更?”,像是有几分责意。
苏长宁只微微一笑,这人的到来在于她意料之内又出于她意料之外,半晌苏长宁才收回外眺的目光出言相道:“这么晚了,还千里迢迢跑来看我的笑话,丞相你也好有闲情雅致啊。”
“他乡遇故人,我只是来叙叙旧。”说是叙旧连宁越自己都笑了笑不甚相信。苏长宁瞧着他,如此风波险途一路过来,有谁如她一样知道宁越那藏在温和外表下内心里的野心呢?长宁站起来,那小雪依旧淅淅沥沥堆不起来,只是风声一阵紧过一阵,瑟瑟之中似有一声叹息若有若无如此之轻。
这般的叹息几乎要让长宁相信他就是来叙旧的,只是风一吹,她便知这样的踟蹰不决觉非该自己所为,那日他于牢中陪她度过新岁她心有感激,但再是如何她也不能容许自己做出有辱苏家声誉的事来,不由转头怒道,“那你就是这般对待昔时故人?即命黛青写信设计害我叛国,后又命其投案替我洗冤出狱,你打的如意算盘用在别人身上尚可,对我你就断了心意,别再痴心妄想我会去你们北燕。”
她不惯虚套他也能免则免,“若能如此简单便让你归顺我北燕,你也就不是我眼中的苏长宁了,不过我不明白这个国家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君道昏庸,臣亦奸贪,对忠良不加爱护,对子民毫无宽抚,我这一路过来,看到的景气太多,这个国家即便我北燕不犯,怕是也因为内蚀支撑不了多久。苏长宁,如此一个内忧外患一堆的国家,你到底留恋它什么?”
苏长宁摆了摆手她本无意辩解所以也略不当意只随口答道:“你当我留恋什么都成,或者就当是珍惜我苏家的声誉也成。”
“苏家的声誉?苏家现在还有声誉吗?即便墨王赦你们出狱时也不是因为无罪,用的理由却是大赦天下也就意味着苏家叛国的罪名依然存在,在这一案上墨王若是对你们苏家有半点留情,便会下令彻查此事,也不会因我这般简单的污陷就置你们苏家满门抄斩,此事上我虽是诱因,但归根结底,却是墨王对你们苏家的忌惮和不信任。”苏长宁在宁越话里听到一丝反讽,虽只是一触即止也确是实情总免不了有一点自伤,她看着宁越额头上的伤恨不得再一拳上去把伤口再加重加深一些,早知这人嘴里吐不出象牙,刚才那一脚怎就没有踢破他的面相?
这苏长宁没有因为自己刚才出言相激而跳起来,到底是比以前进步不少,不过她脸上划过的一丝憾色看得宁越心里也是一奇,却见苏长宁不语沉默了会儿居然又笑道“那我问你雨妃是不是你们北燕的人?”:
“正是。”宁越也不回避。
“你好狠的心。”
“若要攻打一个国家,最好的办法便是从内部进行瓦解。”宁越依然笑的柔和,像是这析析沥沥的小小雪花,峥峥嵘嵘温温然然,“如果你要打算行刺雨妃,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为何要听命于你?”
“你以为你能改变得了什么,到最后,你会发现你什么都改变不了。”那话虽然温和但到底也如青烟袅袅散去最后只陡增伤感罢了,苏长宁眉头一皱一时也搞不清他语内深意何在。
“假如这个国家抛弃了你,抛弃了你们苏家呢?到时候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苏长宁心口猛的一疼,到底是触了忌事有了些许世故忧伤之味,苏长宁站着,眉眼间似有几分浓墨重彩与那梅花又有几分形神俱备,只是那梅花在雪中傲然而立而她也袅袅然似有不甘。
见苏长宁不说话,宁越又道,“那么苏长宁,就让我们赌一赌,如何?”
苏长宁依然不说话,她不是不想说是没法说,墨王虽然大赦天下但为了天醒依然会对苏家穷追不舍大下杀手,苏家即便能出城但出得了几里几分,举国皆是天子脚下,难道真的没有苏家立足之地?她苏长宁是不愿信,因为她心痛。
可是痛又算什么?这一生她风里雨里经了多少风霜痛楚,所以深知痛算什么她最怕的是麻木。这个世界爱与恨从来都不互成反面它们的反面都是——麻木。想到这苏长宁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南陵风风雨雨已经麻木了?
恍恍惚惚不知站了多久,等她去看宁越的时候她却发现雪也停了人也不在了,苏长宁笑笑,想起来当真是荒唐,莫不真的是南珂一梦?不过不管如何,她必须毁了天醒,这是她在做出决定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第六十八章 一宴饯行() 
第六十八章:一宴饯行
隔日,符卫心烦,说是就在三绝楼设宴替苏长宁送行,陪同的还有周策,这话说着说着就拐到了金锦十六州上,说到气头符卫连砸了几只酒杯,怨恨父皇这几日就在丽景轩中消磨日子不管朝事。
“天下忠臣义士何止千万,各地勤王之师也绝不会坐视南陵失守,他为什么要对北燕唯唯喏喏,畏畏缩缩,就是不敢对战?”符卫咽了口酒,说得烦燥,反是边上的周策小声提醒,“当心隔墙有耳……”
“那十万援军的领将是谁?”苏长宁突然问道。
“贞和。怎么了?”符卫问。这太子虽然文可定国,但到底不善行军打仗,这也是符卫要她嫁他的理由,苏长宁看了眼太子,她脸上神情不动只淡淡道;“马上八百里加急内书有云,路有伏军,改道而行,命其彻查军中奸细。”
符卫愣了愣然后才明白过来,脸上浮起一丝略带苦意的自嘲开声道:“我原以为是那宁越能掐会算,万没想到是长了暗眼,今日也算是多了一份见识。”
“以这宁越的招数,怕是我南陵国中北燕的眼线是数不胜数啊。”周策本意有调侃之意,但又料不想自己道破了先机,被北燕如此菲薄倒显得自家很没面子,脸色不由微微一暗,又道“这眼线如此繁多,怕是宫中就有棋子一枚。”
“此番动作,如此手软实在不像太后作风,未能将雨妃一并除之,实为憾事。”苏长宁和符卫未说话,周策干脆压低嗓子几乎意欲里把话挑明。
“以前父皇还未曾如此,但自雨妃入宫后就变得更是无为,不仅无为而且可憎。”符卫有些醉意,一怒之下又一只杯子惨遭荼毒,碎片砰然落地直击人心,仅管雨妃从他心头有片刻的盘据,但也倾刻就毁于他内心无比的怒火之下,冷冷道:“这次我定然不会饶她。”
“现在北燕来使欧阳度都到了和墉由童蒙作陪,明码开价,和谈一事已成定局改不得了,除非我们杀了使臣撕破脸面,但是如此全面开战,我们南陵真的做好准备有必胜之信心了吗?若没有肯定答案万不得如此,所以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说说那五百万两纹银之事吧,国库空虚,北燕又只限期十日,哪那么容易好凑。”周策暗地里一皱眉心里轻轻一叹。
苏长宁却是半气半恼,气的是墨王想战无力可战恼的是想和又无钱可和,这皇帝做到如此份上这丑出的也可谓是别具一格啊,只是万没料到墨王心宽,北燕如此一口竟真的这么忍辱吞了下去,却叫人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苏长宁忽然忆起来时路过董府,门口骆驿不绝的访客怕是数也数不过来,气象可谓是堪比天子朝前,长宁笑了笑,不管是战是和,作为一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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