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凤初鸣之从良》第20章


他观察起柳锦城的面容,思索道:“你本就生得俊俏,星眸明灿,唇薄如柳,透着一股子倔劲儿。收敛点。低眉顺眼些,显得你易受他掌控,更惹人怜爱。”
“平常陪宴,面带三分笑意即可。陪宴上你的目光不需要时刻追随客人,但一定要把握时机与客人对视。显得心有灵犀。不必故作娇羞但一定显出惊喜,显出喜悦……”
“你说你心中已有人选?他的脾性你可清楚?”
柳锦城诧异于言荣竟然如此盛情,他曾听闻言荣是个除了陪客人什么都不会的人,为人内敛,毫无主见,却没想到真人是如此活泼……甚至于聒噪。
柳锦城道:“那位客人,也算不上客人,他是位将军,文采有缺,但不失为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为人刚直不阿,粗中有细。为我抓过偷我荷包的贼,有过一面之缘。但他必然不记得了。家中有一堂妹待娶,不过听说他并不喜欢。他的口味多变,我还一时抓不准他的脾性。”
“此人江州籍,但上个月受调令已迁居上京。”
言荣灵光一现:“在上京……”言荣一顿:“既然你是为一位依靠,旁的还是不要学了……你专门用可抓住他一人心的招数便好。”
“你不如先与他偶遇一番,试试深浅?”言荣又想出个馊主意道。
“是,师父。”
第二日,柳锦城收拾妥当,一早便出门了,回来后,柳锦城一脸的春心荡漾。言荣便知偶遇十分顺畅。
“师父,将军邀明日游湖,我要不要答应?”柳锦城正色道。
言荣一愣:“你觉得呢?”
“徒儿觉得时机未熟,应欲擒故纵。不答应。”柳锦城的回答十分冷静。
言荣一时拿不准:“那便照你说的。”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在那次偶遇后的三天里,那位将军再没了动静,偶遇没有下文,柳锦城不觉失落起来,他忽然后悔起来,要是当日答应了那人游湖是不是更好一点。他便想去找言荣开解。
柳锦城敲起言荣的门。
里面久久才来应声:“谁?”
“师父,是锦城。”
“锦城啊……你等一下……马上。”
柳锦城听话,便站在门口静待,他的眼光瞄向左右,顶楼的卿欢楼是不是过于冷清了。
在江州的青楼里,顶楼虽然也是为那些过气的伶倌准备的,但甚少像卿欢楼一般,几乎整个三楼都是暗着灯的,仿佛是故意隔开一般,仿佛在刻意隐瞒这里的存在似的。
而楼下,客人们,名伶们也不少,也却从未见他人上楼来。柳锦城突然想起他第一天到这儿的情形……难不成王爷真的将这一层楼包下了?
但他转念一想,又不对劲,如此大费周章,为何不直接将言荣带回府中私养?还将言荣留在楼里,又是何意?
正想着,言荣便将门打开。言荣散着头发,眼中氤氲未消,单衣也像是囫囵系好的。
“师父是有客人吗?徒儿过会儿再来。”柳锦城又一次不该时候到来。
“……”言荣想叫住他,可那人已快步走回房中关起门来。他起都起了,也该将话说完再走吧。
身后一只手伸到了胸前。
濮阳桀亲吻着他的头发:“是谁啊?”
“锦城。”
“不要管了。”他俯下身,将言荣的方穿好的单衣拉下,轻啄起言荣的肩头。
“……一会儿我还是去瞧瞧吧。”
“一会儿?可完事不了啊……”濮阳桀暗暗道。
“你,方才不已经一次了吗……”言荣后面胀满,单衣下的双腿早已污浊不堪:“大夫,要你静养……”
“嗯,我不动了,荣儿自己来。也算静养。”
这算哪门子静养!
第十三章 
翌日,言荣陪柳锦城偷偷来到那个将军的住处,打算跟踪他一天。
哪料,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人发现,并抓到了军营……
以妨碍公务之名,俩人各罚了二十两纹银。
还需要人保释,才可从军营里出来。
“叫老鸨来吧……”柳锦城与言荣耳语道。
“不要,我不要让他知道我这么丢脸……”言荣从牙缝里飘出来这几个字。
“那……王爷呢?”柳锦城问。
“更不行。”言荣捂上他的嘴,警告道:“在外面不要提王爷。”
柳锦城不解,言荣也不想解释,他只是劝慰道:“咱们银子都交了,天黑之前肯定能放人……”
“嗯……王爷……”柳锦城喃喃道。
“嘘。”言荣急了:“不要提!”
“不提什么?”头顶飘过一低沉声音。
言荣定身,僵硬得转过身来,谄笑道:“这……这不是晋王殿下吗……”
他瞄了一眼晋王身后,正是柳锦城心上的将军,便立刻扑身上前:“周将军~可算见到您了……”
“为了您,在这军营了里捱多少个日夜都是值得的~”
旁边一个士兵拿着一个账本,道:“周将军认得此人?那便将人请回去吧,军营重地,不是游玩的地方。”
那周将军看了一眼言荣,道:“我不认识他。”他顿了一下,指着言荣身后的柳锦城道:“我是来带他走的。”
柳锦城一愣,言荣率先反应过来,不自觉笑起来,假意道:“周将军,真是偏心。”
“师父……”柳锦城悄悄看向言荣,眼神求助。言荣摇摇头,笑着看他,他便自己有了思量。
“殿下,末将告退。”周将军与王爷告辞,便带着柳锦城走了。
拿着账本的侍卫为难起来,这还剩一个,可怎么办。王爷好不容易来巡查一次,他可不想表现得太差……
“本王领他走。”晋王终于发话。
言荣叹了一声,与拿账本的侍卫道:“你要是登记,登周将军的名字。”
“……”侍卫明白过来,正要提笔记下。却被王爷拦住:“就写本王。”
“你退下。”晋王对那侍卫下令道。
言荣见营房里没有外人,便道:“你在意气用事。”
“若被人知道你保释了一个小倌,会让有心人抓到把柄……”
“把柄,把柄,把柄,老子那么多把柄,他非要抓这一个?!”晋王道。他一把抓过言荣,温上他的唇,营房里只有一张矮榻,他抱起言荣便走上去。
“你要……”
“保释一个小倌,这个把柄不够大,本王给他们一个大的,在军营里玩一个小倌……”他欺身上来
言荣忙道:“定鱼,你……我错了……我们回楼里……”
“不回……你最好叫得大声。越浪越好……”
“定鱼……”言荣急得哭出来,也不反抗,只顾啜泣。
晋王动作一顿,他见言荣哭得难受,将他搂坐起来:“不弄了……”
言荣忙握住晋王的将要抽离的手,一边含吮,一边啜道:“我不想……因为我……扫了王爷的兴……”
“不弄了……”
言荣依旧不相信,从舔手到一点点舔上晋王的下巴,边啜边吻,模样煞是可怜。
“回楼里一样。”
言荣收回可怜巴巴的小嘴儿:“真的?”
“真的……”
“那放开我,我要穿衣裳。”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珠,神态却如往常。
晋王明知是被这人唬住,却无可奈何,伸手帮他系好衣带,捧着他的脸蛋,又爱又恨地咬了一口,叹道:“败给你了。”
“去哪里幽会了?”言荣挑眉等在柳锦城的房门口。
“师父。”柳锦城黯淡无光。
这完全不像刚幽完会的人该有的状态。
言荣本想戏弄他一番,如今看来,并不是他预想的那样。
“出了何事?”言荣问道。
“你经历过最绝望的事是什么……”柳锦城双眼无神。
言荣想了想,道:“我一直过得都挺绝望的。”
“最绝望……”
“嗯……大约是我……最后一年花魁落选吧……”
“那不是……”柳锦城欲言又止,最终噤声。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信我一句话,都会过去的。”言荣说着,他觉得还是不要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了……以后锦城想说的时候便会说了。
翌日,言荣拉着柳锦城出门,说是要去置办几件新衣,但柳锦城心里明白,这是来拉他散心。
可是他实在没心情。
一路上魂不守舍。
路过一家玉器店,言荣想起,从这家店后巷穿出去,便是通向一家茶楼的捷径,省的得要扰一条街。今天应是孙先生说书,言荣便想带着柳锦城去听上一段。
可是听了一半,柳锦城便悄悄离席,言荣听得入迷,竟一时没留意,小二告诉他,和他一起来的公子留下话,说晚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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