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之席卷天下》第96章


钟繇一捋颌下的胡须,笑道:“温侯此举虽然得罪豪强,但可得民心,是个划算的买卖。”
“说下去!”吕布的好奇心膨胀得要扩充了整个房间。
“若果按照文远将军所言,窦樟此人暴戾无端,残害百姓,杀窦樟以雪民冤,以纾民愤,此为得民心。”
“可惜这只是一县的民心。”吕布觉得这还远远不够。
钟繇朗声一笑:“若想得更多的民心,温侯只需加派人手,效仿叔达将军行事!”
钟繇的意思很明确,吕布想要得到并州的民心,就要派人到乡县调查,但凡不遇到不平事,只需杀豪强,平民愤,诛污吏,雪民冤。
“既如此,那就如三位所言,即刻加派人手,一个乡一个乡的调查!”
王儁突然变得很凝重:“嗯,不仅如此,温侯还有做好两手准备!”
吕布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一者,正如文远将军所言,但凡遇到污吏,监察之人可就地惩治,而新任县令,则由百姓自行推举;二者,做好出战的准备。”
吕布此举,已经正式向豪强宣战,这些豪强肯定会聚众造反。
吕布闻言,久久沉默,他忽然想到张懿临终时的话:“并州虽是贫瘠之地,但人才济济,有的可大用,有的可小用,有的不为我所用,不为我所用者,或恩养、或敬奉,或弃之……”
事到如今,该是弃的时候了。
晚秋的天气虽然已经转冷,但并州百姓的心却是火热的,吕布一纸诏令,无数的豪强和贪官掉了脑袋。
定襄、云中、上党、西河、五原诸郡的豪强为求自保,纷纷起兵反抗,然而叛乱没有持续多久,那些反叛的豪强在百姓和官军的同心协力之下,迅速被扑灭。
一时之间,并州百姓纷纷唱诵吕布的功德,加之他几年前击退匈奴和东羌的事迹传开,不到半年的功夫,他就获得了诸郡百姓的拥戴。
但吕布和州幕府的僚属们都明白,所谓的豪强之乱只是一些掀不起大浪的虾米,真正的大鱼全藏在幕后。
他们早在上党之乱时就蛰伏以待,度田,交赋,均且照令执行,就算吕布想治他们,也找不到任何借口。
双方皆沉默应对,静静等待对方犯出致命的错误。
就在吕布在并州打土豪、分田地,镇压豪强热火朝天时,整个天下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这年秋天,为了能统一调遣各路人马,袁绍不顾曹操的反对,终于以:朝廷幼冲,逼于董卓,远隔关塞,不知存否,他以此为辞,炮制出一份劝进表遣送至幽州,请刘虞自立为帝。
哪知刘虞一见表闻,顿时大怒,还把劝进的使者杀了,韩馥见劝进失败,愈发恐惧袁绍做大,公然克扣粮草,使得义军补给频频告急。
独自坐镇颍川的豫州牧孔伷,在孤立无助的情况下被人夺去名号,于痛苦中病逝。
孔伷病死后不久,兖州刺史刘岱与东郡太守桥瑁因为争粮草而发生矛盾,刘岱率兵突袭,将桥瑁斩杀于酸枣,抢夺粮草后,又私自任命亲信王肱为东郡太守,控制兖州全境。
酸枣诸侯恐造暗害,遂一哄而散,各回各的地盘,所有人都卸下道义的包袱,纷纷割据城池,相互兼并倾轧。
首先被乱世洪流吞没的有河内太守王匡、冀州刺史韩馥、兖州刺史刘岱。
而曹操在刘岱被黄巾军杀死后趁势而起,击败黄巾军,收编其众,号为青州兵,并在张邈和袁绍的表奏下,成为新的兖州牧。
一时之间,中原大地割据板荡,狼烟四起,在这风云际会之际,吕布的招贤令迅速传至九州。
第122章 甘宁、丁奉() 
用蜀锦作帆的蒙冲在江心微微一荡,从远处涌来的水波奔腾细浪,乍遇着横江而泊的蒙冲,激荡的势头为之一滞,顷刻粉身碎骨,缤纷的浪花在空中散成无数片。
船上端坐一个人,此人身高八尺开外,除了用一段蜀锦斜披上身外,整个人近乎赤裸,露出部分尽是虬结的肌肉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纹身。
只见他一头乌黑的短发用赤巾裹住,腰间插着两柄弯刀,刀柄被一条罩青色的粗布条裹扎在腰间,然后再用一条狻猊蛮狮带捆住,在狻猊蛮狮带的两端,又分别挂着两只铃铛。
江风突袭,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远远闻之,好似来自地狱的招魂铃。
听得浪遏飞舟,仿佛耳闻什么闲情逸致,那人微微一笑,自顾自对弈,棋枰上黑白子纵横,彼此厮杀正酣,他一手拈白子,一手拈黑子,落子时互相不让。
江面起了冷风,刚刚翻过去一年,寒气未曾退却,那人虽**上身,却似不觉得冷,对弈正在专注处,有侍从轻轻给他披上锦袍,他也浑然无觉。
江风呼啸,吹荡来阵阵金戈之声,恍惚一里水路之外正在进行一场激战,那雄长吼叫宛若霹雳,瞬间划过长江,砍得一条江裂成两半。
一叶小舟破浪而来,舟上是全身轻甲的斥候,他单膝一跪,吞着江风道:“豪帅,丁奉已突入敌方蒙冲,以刀断绁,蒙冲横流,其势大乱!”
“唔。”那人轻轻地应了一声,若不是江风送声,还道他本来无语。
小舟向后一转,荡开水波,远远地驶入了那一片金戈交错间。
他这才略抬起头,乌黑透亮的眼睛里蓄势着一柄利剑,脸色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江风一紧快似一紧,伴随江风,他腰间的铃铛急急如暴雨催林,像是招魂的人正在疯狂摇晃招魂幡,令人闻之汗毛倒竖。
又一叶小舟乘风而至,舟上斥候禀道:“豪帅,丁奉已攻破敌方护卫蒙冲!”
他仍是轻轻应一声,对弈正在胶着,他不想分心。
战报越来越多了,每隔半个时辰,便有一叶小舟飞来报信。
“敌方蒙冲战舰十翻八九,尽皆为我所破!”
“丁奉攻击敌方主舰受阻。”
那人的手一停,粘着黑子的手停在半空:“为何?”
“敌方主舰有武将护卫,丁奉一时攻打不下。”
“嗯!”手上的黑子落在棋枰上,他轻轻一推棋枰,仰起脸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忽而,他挥起手臂一指,命令道:“开船!”
蒙冲升起蜀锦风帆,桅杆在风里如力抵巨浪的勇士,高擎起雄奇魁梧的身板,雄赳赳地逆流而上。
战场上已是一派狼藉,数不清的蒙冲战舰横翻在水里,堵得一条江水波不兴,上千具尸骸浮浮沉沉,鲜血汩汩流淌,江水正在变成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蒙冲擦着满江的翻船缝隙,艰难地挤出一条水路,来到另外一处战场。
当此时,江上有四艘蒙冲战舰横断江流,从四面八方包围另一艘战舰,那艘战舰比平常的战舰要大许多,其上插满旌旗,绣着偌大的“晁”字。
南阳晁家,世代商贾,是荆州屈指可数的朱门大户,门下生意不仅遍布荆襄九郡,还伸入北方腹地,甚至经略边陲。
不仅如此,晁家在西北互市上和北方游牧大做边关交易,资财富可敌国,连荆州牧刘表见了晁家人都要礼让三分。
在春季的时候,晁家在巴蜀购得一匹茶叶和蜀锦,然后囤积居奇,准备在秋季时以高价卖给北方士族门阀。
临近深秋,晁家商船溯江北上,想将茶叶贩卖到兖、冀、豫一带,大赚一笔。
而且为了确保这次交易能成功,晁家家主还请刘表派出荆襄水师护送,没曾想还是被水贼盯上,几番交战下来,荆襄水师一败涂地,战舰十不存一,只剩下晁家的这首主舰商船。
“豪帅!”围攻的水贼见己方首领前来,纷纷停止攻打,举刀呐喊。
那人手提一柄甲刀,纵身扑人长江,眨眼睛的功夫,那人已游至战舰。
他口衔甲刀,单手攀住船檐,旋而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水贼蒙冲的甲板上,他将甲刀抗在肩上,头颅微扬,睥睨地看着晁家商船。
“来人可是锦帆首领甘宁甘兴霸?”巨大的商船上突然冒出一颗颤巍巍的人头,虽然是询问,但这颗头的主人却不敢正视甲板上那个雄壮的壮汉。
“正是你兴霸爷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甘宁唇角淡开一抹微笑,他很享受这种别人对他产生畏惧的感觉。
那人咽了一口唾液,继续说道:“甘首领的大名在下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气势不凡……”
甘宁凝眉,不想在听他说这些废话:“聒噪,下水,凿船!”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