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酒缘》第74章


“那个,咱们还是继续吧。”
脸色有几分不好看的花呈剑点点头,拔出万古长青,一抹翠绿以她为中心缓缓散发出去,让喧闹的台下观众不自觉的安静下来,见到骚动止住,乐师也是奏响手中乐器,一排歌姬从后台钻出,来到两人身后,轻声浅唱: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随着歌姬唱响,一赤一青两把宝剑便在台上舞起,不同于私下演练时的模样,在这台上丰晓晓扮演着轻柔缥缈的角色,杀吾剑仿佛不再猩红,而是晶莹剔透,闪耀着奇特的星芒,伴着他的脚步飘舞洒下屡屡星屑。
花呈剑则是万古长青动如雷霆,风行急骤,踏步沉重,仿佛真的有一颗大树从擂台中艰难却不可阻挡的升起,顶破了地,顶破了天。
待到演奏至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一句,丰晓晓剑刃一转凛冽的剑意一展而出,然而也只在转瞬间便悄然无声,在观众恍惚之间已经是跨步持剑背对花呈剑,定在原地。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曲声一响,花呈剑仿佛随意的站在原地,一撩衣袍,漫天的青光收敛,像是用衣袍遮掩住了整张戏台,明明能看清她的动作,却怎么也无法想到是在做什么,直至剑招结束才能明白,这是将刚刚丰晓晓的那一剑防下了。只是再去回想,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如何摆出这副让剑尖朝下平举在身侧的动作来的。
城楼上依然在观演的万泰来忍不住叹了口气,本来这套剑招是可以留在侍剑阁的,然而既然已经被拿了出来,恐怕要不了几日就会被传遍大江南北,闹的无人不知。
在他身旁的方龙却是猛然站起,兴奋的鼓着掌,“好!好啊!想不到那式折花还有这样的两种变招,真乃天赐良人也!”
“万副城主为何叹气?自这套剑法传出,恐怕天下习剑之人都要人手一本了,到时你侍剑阁荣光可期矣。”方圆看到他皱眉叹气的样子,打趣的说道。
万泰来无心与他争论,“事实如何,你我二人皆是心中有数,吃水却忘挖井人的事情又不是发生的少了。”说完,阖上双目,不再去看台上,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88章 剑侍() 
一曲完毕,台上二人收剑而立,满场皆是不敢动作,偶有几声讨论也是讲的那两剑,不同于擂台比试,出剑便是出剑,招式祭出自然内力涌动,剑意暗藏,让人看不懂究竟。此时在台上的两人是彻底将内力运走路线,乃至动作纤毫都展露了出来。
安静了片刻,城楼上的方龙率先鼓起了掌,蕴含内力的掌声,远远传到场中,便有人零零星星的跟着鼓掌,继而零星逐渐成片,一片片又连在一起,汇成了整场的喧腾。
没有下台,花呈剑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停下掌声,“想来有人已经知道了,我与这位丰小先生这次是为诗剑新增剑谱而来,所以,”她向后挥了挥手,立马有人台上来好几口大箱子,“这里面便是此次我与丰先生所做的新剑谱契阔五千册,凡我泰安城剑客皆可领取。”说完就要和丰晓晓下台。
“先生,先生,我在这里,麻烦让一让,丰先生,我在这里!”带着哭音的少女,在人群的喝好中显得有些微弱,可丰晓晓依然是听到了,他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却没有见到自己想象中的身影。正以为是自己听错的时候,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伸出一只衣袖被撕去一半的手来,露在外的手臂上多是青紫,或清晰,或暗淡,显得很是可怖。
“先生,我在这里!”
心头微震,丰晓晓从台上一跃而起,没有拔剑,只是浑身缭绕着几乎化成旋风的剑意如天雷降世,往那只手所在的地方落去。
“轰”虽然落点处的众人已经尽力躲避,可丰晓晓却没有收敛,随着他的脚步落地,灌注内力的双脚将他们尽数震倒,紧接着,缭绕的猩红剑意化作寒风,卷起倒在地上的数人就抛了开去。
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瞬间被清空了小片,露出那个跪倒在地竭力向上伸手的女孩。
她的身影是那样狼狈,衣袍杂着鲜血,脚印和泥土,头发披散,脸面肿胀甚至看不出眼睛的位置。尽管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她却还是这么半跪着一只手死死抓住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小半本剑谱,另一只手向上幅度不大的挥着,“丰先生,我在这儿呢!”
看着这个样子的丫头,丰晓晓鼻子一酸,想到了当初跪在鲜血浸染泥泞的院子里,哀求着丰爸丰妈开口痛骂的自己。
“我不是让你去后台找我么?”丰晓晓眯着眼睛问道,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其他。
丫头肿胀成一条线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瞅着对面那个不甚清晰的身影,在找到丰晓晓之前是那么想让他看见自己,可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却有些瑟缩,“我现在的模样肯定很狼狈,丰先生,会不会嫌弃我丢人?”虽然这么想着可她还是开口“戏班的人说我是乞丐,不让我进去。”
见到这位小先生突然发飙的戏班班主跟着跑了过来,听到这句话,吓得腿脚一抖,竟是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丰先生,咱们真不是故意的啊,若是早知道她是您叫来的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赶她走啊。”
丰晓晓眼睛眯的越发细小了,“你起来吧,我知道这不怪你。”戏班班主听了,赶紧爬了起来,抓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位小爷日前就在这城中杀了个吴国学子的事情在这泰安城里已经流传的与当初的斗剑差不多了。不管旁人说是痛恨吴国也好还是别的也好,心性残暴已经是被冠在了他的脑袋上。他这小小戏班如何敢招惹这凶人?
绕着还跪在地上的丫头,转了一圈,打量着她身上每一处可见的伤痕,“兰亭不是去帮你了么?怎么还受了这样的伤?”语气微冷,已经是有了一丝怒意。
本来就奇怪为何阁主的贴身侍女回来帮自己的丫头顿时明白其中有丰晓晓的缘故,揪紧的心稍松,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兰亭姐传了阁主的命令让她们回去闭关,可是在她走了之后,她们就跑去我家里,又将我打了一顿,幸好,我娘在盥洗室帮忙才没能连累她。”一边抽噎,一边轻轻拍着胸口,似乎很庆幸的样子。
“还能走么?”丰晓晓眯着的眼睛睁开,脸上也是一副和善的样子,了解的人才会明白,这时的他才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他一直牢记着,当自己想拔剑的时候,要笑,笑的和善,像个君子,哪怕是伪君子。
“能,能。”仿佛回答不能便是抛弃所有一般,丫头单手撑地有些费力的站了起来,挤在人群里,跪了许久且肿胀的双腿趔趄了一下摔倒在地,试了几次才歪歪扭扭的站的稳了。
而这一切,丰晓晓都是一脸和善的远看着,那副姿态让周围的人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打心底升起的寒意甚至让几个境界低下的忍不住连打好几个寒颤。
“很好!”丰晓晓将杀吾剑递了过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剑侍,照顾这把剑就是你接下来要做的,而其他的都交给我。”
“好,好的,先生”小心在身上擦了擦手掌,丫头肿胀看不清的眼睛让她连续挥了几次手才将杀吾剑抓到手里。
伸手轻轻按住丫头的肩膀,一身雄浑的内力自掌心渡了过去,在筋脉间穿行修复伤势的异种内力让丫头有种难言的酸痒。就这么过了一会儿,等到手掌拿开,她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最起码站的不那么费力了。
“从今天起,你姓丰,因为我们的约定而来,所以我叫你糯儿,知道了么?”丰晓晓将早就想好放在心里的名字说了出来。
听到自己终于有了名字的糯儿,俯身就想拜倒在地,可丰晓晓却伸手拦住了她,“从今日起,你不需向任何人下跪,包括我!”既没有用内力发声,也没有加重语气,可就这么平淡的一句话,却像是有着万钧之力,只因为说的人是他丰晓晓,所以它能成真。
“走吧,咱们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转身,顺着人群自动分开的道路,丰晓晓带着糯儿缓缓的向依然站在戏台上等着他的花呈剑走去。
“大丈夫,当如是!”听得耳边响起的这些话,秦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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