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门》第147章


是我的养女了,我自然随着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可是你到好,自己出了那么个馊主意!”
柳青门缓缓跪了下来,说道:“我知道师父都是为了我,可我不想再做依靠别人羽翼来换取安逸的人了。师父,事到如今徒儿不敢辩解,只求你救救崇谨吧!”
梁子韬冷哼一声,说道:“就凭你在万岁面前说了那些话,现在还有谁救得了他?”
柳青门愕然抬起头,泪眼婆娑着问道:“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梁子韬俯下身,一把将她拽了起来,摁在椅子里,说道:“万岁现在可嫉妒林三了,肖想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结果为了一个男人拒绝他,你说说,一个九五至尊能忍么?可不要弄死他?”
“师父是说万岁对我”柳青门摇头道,“不可能,万岁他分明是说不喜欢勉强人的,怎么会”
靖安王讥笑道:“要不怎么说你笨呢?你也不想想,容佩是万岁身边的近臣,是万岁最喜欢的身边人,他又不喜女色,为什么肯在你身边一呆就是那么久?还有他叫你做的那些事,哪件不是万岁想做又不好去做的?”
柳青门摇头否认:“容佩不是那样的人。”
靖安王长嘘一声,似是无奈似是好笑,淡淡说道:“随你怎么认为好了!”他屈指在桌面敲了敲,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万岁面前,谁求情也没有用,只有你自己去说才行。你还敢不敢?”
柳青门勉强一笑,说道:“敢是敢,万岁不是下旨说再也不想看见我了么?”
靖安王挑眉笑道:“你可真是——,呵!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让你师父给你想个办法么?——过两日我要去见万岁,你到时候跟我一起。”
柳青门疑道:“师父不怕万岁迁怒你么?”
靖安王呷了一口茶,说道:“万岁和我生什么气?又不是我惹他不快了。倒是你,趁着这两天好好的想想,该怎么说服万岁才是!可别又向上次,把万岁激怒了!”
他站起身来往外走,柳青门忍不住唤他道:“师父!”
靖安王侧头:“嗯?”
“徐娘娘说你有很多女弟子,是真的么?”
靖安王闻言,忍不住放声大笑,笑罢方才说道:“逗你的言论罢了!你还真信呢?我要那么多弟子干什么?还是女的?有你一个,已经够我烦的了!”
两日之后,靖安王果然带着柳青门入宫,只是她已乔装改变,装做了十二侍卫中的一个。
万岁和靖安王闲话后,也不知有意无意,说道:“听说柳氏去找你了?”
靖安王笑道:“果然事事都瞒不过万岁,因为有旧日的恩情,所以臣就让她见了,毕竟也不好让她真的一直跪下去。”
万岁话里有话,反问道:“真是这样么?”
靖安王答道:“是。”不待万岁再发话,他拍了拍手,十二侍卫持剑走了上来。靖安王道:“万岁不是要看剑舞的么?臣排了新的,请万岁过目。”
第六十三章() 
十二侍卫成方阵以剑起舞,这支舞;就是许多年前;柳青门追随梁子韬学的第一支舞;并非公孙氏的女子剑舞;而是引兵沙场的男子剑舞。
柳青门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吃力,要不是一碗千年参汤强行灌下去,别说是作舞了;就是站在金殿正中,也难。
然而这是唯一的办法。
随着鼓声渐歇;箫声渐起。万岁转向靖安王;问道:“这支曲子如何转入商调了?”
靖安王微微一笑,说道:“臣做了些改动,还请万岁看看好不好。”
万岁颔首道:“是这样,也好。”
呜咽缠绵道箫声之中;其余的十一个侍卫持剑缓缓向四周退了下去;柳青门慢慢卸下自己身上披着的银色盔甲,露出素白的长衣;乌黑的发来。她不敢抬头去看上方正坐着的万岁,更不敢停下自己的步伐;而是抽出了掖在袖子里的一卷素绢。
她旋转着,将素绢置于头顶慢慢铺展开来,而她的声音也已含了泪。
素绢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如风如云如雾一般;恍若一场夜半的幽梦。
柳青门停了舞步;缓缓跪倒在地;已然泣不成声。
上方的万岁沉默不语,只在未尽的曲声之中向内侍示意了一下。内侍会意,疾步下去去过了那张素绢,奉至万岁面前:“万岁,请过目。”
于素绢上,是一首词,词名西江月金陵妓凄惶呈圣阅,词上云:
浮生悲欢一梦,几曾可作双成?坐听风声到五更。又见初阳东升。
门前人来人往,衾中长夜孤冷。残取杯酒弄银笙。不觉鬓上霜明。
一时间,柳青门含泪泣血的吟诵声似乎再次回荡在这座空荡荡、冰冷冷的大殿之上,那是把心血淋淋挖出来后,才能写下的文字。
许久,万岁的声音中似乎多了些莫名的情绪,他缓缓说道:“柳氏,朕不是告诉过你,不必再来见朕了么?你这算是,公然抗旨么?”
柳青门泣泪道:“听说万岁定了林琰死罪,贱妾是来向万岁辞行的。”
万岁道:“辞行?”
“是。”柳青门哽咽良久,垂泪道,“林琰若死,妾也不能独活,生者不能见死,死者不能见生,所以特地来向万岁辞行的。”
万岁隐约多了些怒气:“你是来威胁朕的么?你以为,你以死来威胁朕,朕就能宽恕林琰死罪么?”他猛地一拍扶手,转向靖安王,冠冕上的珠穗使劲晃了一晃,喝到:“靖安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弟子么!”
靖安王起身刚要说话,就听柳青门泪道:“万岁,贱妾何德何能敢以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万岁?贱妾是真的,真的不能活下去了,请万岁赐死贱妾!”
她伏下身,声音都在颤抖了:“听说黄泉路险,若能与三郎作伴,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此话既出,又是良久的沉默。
万岁拿起那匹素绢,再次端详了一番,忽然将素绢撕成了许许多多片,那些素绢在空中无力的打了个旋儿,纷纷落在了地上。
柳青门见状,心落到了谷底了。
却听得万岁说道:“你这首词写得很好很好,比从前的那些都好,朕都为之”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吩咐内侍:“去大理寺,把林琰悄悄地带来,不要惊动大理寺的大小官员。”
柳青门含泪抬起头。
万岁终是轻叹一声,从龙椅站了起来说道:“朕成全你,让你和林琰一起死。你要记住,从即日起,这世上既没有林琰,也没有你柳氏青门了。”
说完,又是一声叹息。万岁抬起手,揩去眼角边的一滴泪,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入了内殿。
他是真的老了,那步伐那神态,都显出了龙钟的垂垂迟暮之意。
靖安王松了一口气,走下座来,搀起柳青门说道:“万岁这是放过你们了,等林琰来了,我安排你们出去。你们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听见了没有?”
柳青门转身伏在靖安王的身上,含泪点了点头。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容佩领着两个人一左一右搀着一个人,行色匆匆走了进来。那人白色的亵衣上布满斑驳的血迹,发丝也凌乱地覆盖在脸上,似乎连喘息也很艰难。
“崇谨!”柳青门失声痛哭,“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
容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瘫软的身子,说道:“是梁王给用的私刑,宫振至少还看看他妹子的脸面,梁王可是恨毒了他的。”
他的话根本入不了柳青门的耳中,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抱住了林琰的身躯,含泪轻声问道:“崇谨,你、你还走得了么?”
容佩蹙一蹙眉道:“不能走也得走,若是等会儿宫家、杨家还有梁王他们发现了,那可就走不了了!”
就听得林琰靠在柳青门身上,低低地笑了一声,说道:“我没事,倒是你——”
柳青门闻言,急忙侧过了脸去,她知道,林琰指的是他和她的那个孩子。
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好了好了。以后的话以后再说吧!”靖安王和容佩对视一眼,一手拽住柳青门一手拽住林琰往外走,边走边说道,“那几边容九帮忙挡一挡,我已经告诉了鼎懿,他大概已经来接应你们了。”
容佩称好,又说道:“请殿下尽快,只怕那边几位不会善罢甘休的。”
靖安王点了点头,扯着林柳二人大步走了出去。
果然看见在宫门口外百丈远处,黄鼎懿端坐于马背向他们吹了一声口哨。
黄鼎懿翻身下马,先对林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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