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宠妻手札》第38章


心所嫁非人,一不小心就被人图财害命,枉死在别人家。
听闻顾小公子上门讨公道,乔家还死不认账。若非小公子手里拿的真品还有顾相藏印,又有当年京兆尹亲眼见证,恐怕还没这么容易就认了。堂堂国公府闹出贪图先夫人嫁妆这样的事,在公侯之家也绝无仅有了。
自打入了秋,凉风似乎在一夜之间赶来,寒意悄然在京城中蔓延开来。就在乞巧节前两日,矗立几十年的穿针楼也出了状况,原先笔直/插/入云霄的楼阁忽然倾斜了。虽有人壮着胆子往上面转了一圈,也并未发现开裂或者其他问题,但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今年的乞巧节夜宴还是取消了。
相比最近城中许多一石激起千层浪的事,穿针楼这件事就像水塘里投出的小小涟漪,完全没有引起什么风波。就连最闹腾的高秀菁,也没有因为少了这个大出风头的事而露面。
其实并非高秀菁不想要闹腾,实在是高家已经自顾不暇了。同宗亲族之间一荣俱荣,这道理便是最不爱动脑子的高烁华也明白。更何况现在高家还算不得枝繁叶茂的大家族,以高皇后为中心的两家家主还是嫡亲兄弟。至于依附过来的那些高家人,到时候只怕是树倒猢狲散罢。
“皇后当真这么说?”作为殿前都点检,高烁华已经许多日没有去皇宫。他一边摊开手让丫鬟穿上官服,一边与高家祖母说话。
高家祖母年纪已经六十多,平日里在府中都有软轿抬着出入。如今宫内宫外跑了两趟,虽是皇后体恤在宫中也有轿子出入,但毕竟见的规矩多,这时候神情怏。尤其是想到孙女什么法子有用的法子都没有想出来,反而让她叮嘱儿子一旦西南州出事不要出面保人,心里也是怨恨的。
女儿家嫁了人,哪还有向着娘家的。她有陛下宠爱,又有儿子女儿傍身,恐怕早就把高家看做外人了。
“华儿,你若是不信就再去问问吧,娘亲老了。既然你们不愿意帮忙,我总得再去跟你大哥说一声,那是他亲骨肉呢!”高祖母说着眼里的泪就落了下来。
她身下有两个儿子,按说是该跟着长子过的。但小儿子家里可是出了皇后的,门第自然就高了一阶,她这才常年住在国舅府上。她也是不明白,要说旱涝也是老天爷不给脸,做官的又怎么管得了?陛下平日对莹儿多好,对华儿甚至她这把老骨头也是恭敬有加。即使小孙儿有处理不好的,他们在陛下面前求个情都不行,为什么非要把小孙儿推出去呢?
高烁华忙停下来哄了她一通,又承诺会想办法救小侄子,然后才按照她的意思命人将她送去大哥家。待出门前,想了想还是去了阚家少爷住的地方。
提到阚家高秀菁还摸不清头脑,高烁华在朝堂上打滚多年却是明白厉害的。如今天下分十六州,所划分的依据除了地形地势大小远近,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管治方式。比如阚家所在的思陵州,全年都适合种植,是每年粮库存粮的主要来源。又因近海,每年都有大量精细盐运到其他州。而阚家数百年扎根于思陵州,虽不曾为官却在思陵州拥有沃土百里,常年施善,是极有影响力的宗族。
但阚家的名声远扬天下还是在十几年前,代州闹了严重的蝗虫灾,整整两年颗粒无收。当时陛下登基不久,国库都几乎没有存粮,附近几州粮价飞涨。而极有远见的阚家家主当年收粮之后颗粒未卖,全都送去了代州。因此一事,阚家家主受封县乡侯,并且存有陛下亲手所书的御扇。
高烁华心里过了一遍这些往事,对阚家的做法倒是不以为然。换了把破扇子有什么用?哪怕当时的粮食以常价折卖给官府,如今阚家恐怕不是“首善”而是“首富”了。但转念一想,如今的西南州和当年的代州何尝不相像?如果阚家的人能站出来,倒是极好的法子。
贞乐二十一年秋,明明熬到了一年之中最好的丰收的时节,京城中却始终气氛紧张。随着流民越来越多,守城的巡查军变得忙碌,许多普通人也发现了其中异常,西南州一事终是沸沸扬扬传了开来。
同一时间,朝中几位年过古稀的老臣上书乞骸骨,贞乐帝准行并赐安车驷马。次日,陛下派出现任礼部侍郎的原西南州通判并其余六位京官前往西南州巡查。杜季延的任命书也夹杂其中,淹没在众人间并不起眼。
第38章 三七() 
赵氏好不容易循着地址找到当锦绣布庄的老张时,他已经从布庄里被辞退,在宽巷子一座四合院里翘着脚伺候家里的老太爷。
敲门声响得太过急切,他骂骂咧咧地搁下手中的瓷碗,打开院门一看却是赵氏。
距离两人最后一回在锦绣布庄见面也才十几天,赵氏却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老张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眼,脸上却堆起了笑容:“夫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赵氏的处境确实不太好。她自认十分谨慎,让人精心仿制的赝品还特意弄烂拼都拼不起来,便是顾相亲自回来也看不出什么。谁知老天偏偏不站在她这边,顾子桓回京不过几日,竟然就让他认出了原来顾府的东西。
如今不但是顾府要追究,就是凉国公也恨不得生吃了她。而因为这件事败露,顾子桓已经请了人上门清点其他陪嫁。眼看着进退无路,她又想起最后放出去的利钱。以顾子桓狠心的劲儿,要是找到这个证据,恐怕还要去衙门里告发她重利盘剥。
“上次放的利钱什么时候可以收回来?”她在凉国公跟前哭了半日,双眼浮肿通红,声音也哑了。在锦绣布庄里扑了个空,她还差点以为老张也卷着银子走了。这时候见到他还有些紧张,生怕他关上门,一步就跨了进来。
“这……夫人怎么如此着急?”老张被她吓得往后退了退,虽然依然是矮小精瘦泼皮样儿,眼神却充满了正气:“借这钱的要么是吃喝嫖赌,要么是等着救命的。无论哪一个,也不能马上就把钱还回来啊!至少也等两三个月,咱们才好去催一催……”
“不行!”赵氏听到一半就忍不住了,口气恶劣:“我不借了,你马上去把收银子回来!还有上次提到的珊瑚树,三日,不,两日之内送到府上来。”
顾子桓给她清点的期限就是三日,她必须在此之前尽可能将数目凑齐。
“夫人这话说得可不对吧。”老张拉下脸,也不太耐烦了:“当初可是说好的,最短一个月。咱们做的生意虽然不太体面,但也不能毁了信誉。”
“你别逼我。”赵氏在顾子桓和凉国公的压力下快要疯了,哪里受得了他的反驳。她身上已经没有往日的珠罗玉翠,摸了摸头摘下一支银簪子,冲过去抵在他的咽部:“少废话,明天就将银票和珊瑚树送过去!”
老张急忙连连点头。
赵氏这才松下来,眨眨眼茫然地看了一眼这座院子,似乎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神魂落魄地准备离开。院子深处,老张刚才走来的地方传来一个拉长的声音,一句句落在她心头。
“自作孽哎,人生来吃穿皆有度,以前挥霍的总要还回来呐!老奴要去管账本,夫人非要往外赶。活该,活该!”
老张回头去看赵氏,却见她似乎毫无反应,赶紧上前关了院门,再去看已经老糊涂的爷爷。
“爷爷,你胡说什么呢!”让他在锦绣布庄里为顾家做事确实是爷爷的主意,但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张爷爷年轻时就是顾府的账房先生,直到顾家人离京才买了这个小院子颐养天年。然而爷爷刚才话中意有所指,他却也是第一次听到。
“瑷儿。”顾子桓敲门进来时,乔瑷正在描绘的东西。外头传言甚嚣尘上,顾子桓也愈加忙碌。但无论多忙,每日他都要抽空来乔瑷屋里跟她说话。
“小舅舅。”乔瑷将笔搁在笔架上,正要站起来就被轻轻拍了一下肩膀,示意她不必起身。
“难为你闷了这么多日,明天我们就搬回府里吧!”顾子桓看着桌子上压着纸,小楷字迹娟秀工整,看得出功底还算扎实,也写得十分用心。只是乔瑷天生目视不佳,如果不是困在烟波楼里太无聊,他其实不愿见她在这方面太费神。
“这么快?”乔瑷诧异地问。顾府面积不小,她思量着仔细修缮恐怕要大半年时间。
“你母亲当年住的院子已经修整好了,其他的慢慢动工也无妨。”顾子桓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如今剩下二十多日,他希望能快些让她住进府里去。
“可父亲那边……”乔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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