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符途》第91章


大概心中不再有遗憾,她只觉得心中空空,灵台有中从未有过的清澄,那刹然之间,道心隐有稳固之势,隐光宫中灵气微动,天地之间,纯透的灵烟,一丝一缕地往她飘去。
只一会儿,那似有非有之感消退时,她讶然发觉,身上的灵力又凝实了一分,修为也因此晋至炼气六层大圆满。
她长呼一气,心情极佳。
与此同时,玉罗山的绵绵山色铺展眼前,不知不觉间,阜霞山门就到了。
第119章 119昏迷() 
玉罗山以北,一间静室里似有阴云密布不散。
元须子微白的两鬓之间,那对粗眉紧紧皱起,一整天下来始终没有舒展。
在他身前是一张深黑色高床,床上躺着一人,双目紧闭,脸面泛红,身上细汉淋漓,脸上肌理时而簇起,时而展开,却是一副颇为痛苦的样子。
床边还立着一个倜傥轩昂,俊美至极的男子,他见状,一贯沉着的面色都不禁有了松动,多了一分凝重。
“到底是什么人,连为师赐给他的附神印都无用,还伤成这样!”元须子语声沉沉,隐有怒火。
听了这话,赵知秋浓黑的剑眉动了动,眼底亦有犹疑。
那日蔡居世负伤,服用了生肌止血丹没有多久就转醒过来,伤口也很快就愈合如初,看着几乎没有大碍,谁料想没过半日就不对劲了。
当日,蔡居世就开始昏迷不醒,全身发赤像着了火,他惊异之下探了对方的丹田经脉,却无比意外地探到一丝刚烈蛮横的极阳之力。
它细微如发,不似啸月真雷之力的狂躁,而是汹汹不止的霸道,赵知秋一察觉到它的存在,那股不同寻常的灵力就冲他的真气附去,顺势就要蹿入他的经脉里。
只是一丝,就让他足足耗费了一天才将之化去,着实不容令人小觑。
那缕阳力,分明就是五阳之气,是由极阳灵诀所炼,玉罗山四大仙势,池霄门的名阳诀,阜霞门八洞真诀,都是为数不多的阳诀,只是能修炼到凝聚得出五阳之气,非筑基以上修为不可为。
池霄门与阜霞门,当属那几位长老才有此本事。
那女子只是阜霞门普通弟子。
无论是哪个仙门,门中顶级的灵诀,只有入室弟子才得修炼。
而作为普通的弟子的她,明显没有修炼八洞真诀的资格,可是,一个普通弟子竟能得阜霞门长老这般重视,还可能得有附了五阳之力的灵宝,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赵知秋细思之下,一时难以想透其中关节。
普通弟子通常天资算不得高,能得阜霞门长老赏识,想必是有其过人之处,但此事不论,就蔡师弟炼气五层修为,普通仙门弟子也不容易伤得到他。
此女倒是有些本事。
他暗忖。
元须子沉声开口一言,他就收了心绪,道:“是弟子疏忽了,没想到蔡师弟会与阜霞门弟子相讧受伤。”
此言一出,元须子脸上有些不好看,眉头拧地更深:“又是阜霞门!”
自从刘权刘师叔的弟子死于阜霞门弟子之手,万符阁与阜霞门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加上那至今没能得手的符炼术,他们万符阁众弟子与长老,更是提起阜霞门三个字就心有不喜。
赵知秋看他不悦,宽慰似的道:“师父莫怒,为今之首,还应先处理师弟的伤势,此刻五阳之气大伤蔡师弟经脉,养息丹尚且勉强以灵力抗衡五阳之力,师弟修为尚浅,拖得久了恐怕不好。”
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急不躁的。
他这个大弟子,从来都不令他失望。
元须子压下心间余怒,冷静了一些,不出一会儿面容就恢复镇定,只是话语依旧有些冷,道:“你吩咐下去,务必找齐了那些灵草,不得耽误。”
五阳之力为阳毒,修为精深者,沾惹之后还能慢慢压制化解,反之,只能以丹药辅佐攻克。
赵知秋点头:“师父放心,弟子这就去办。”语毕,一阵轻风掠过,就不见人影。
元须子点头挥手间,静室里就只剩他和蔡居世二人。
与此同时,又有一名弟子匆匆而来……
……
回到阜霞门中,正好未过半月之期,苏谷仪第一时刻就先去了杂务堂。
当她将装着琼竹露的玉瓶放在杂务堂内的案几上时,那姓吕的弟子欢喜地脸颊生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锁着琼竹露,只差没有扑上去捧起瓶子狠狠亲上几口。
他连声道:“好师妹!好师妹!竟真让你得到了这宝贝!这下好了,师妹真帮了我一个大忙!”
浮清洞一行,千里冰封大阵着实惊险,要不是苏谷仪运气好,有师父广伦真人相助,这琼竹露能不能到手,的确两说。
这声谢,她受之无愧。
遂笑着点了点头,就收了那六十枚金珠的酬劳,也不管边上姓黄的弟子傻愣愣地瞧着她,走出了杂务堂。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那姓黄的弟子呆呆道:“她还活着……活着回来了……”
收取琼竹露,酬劳丰厚看似喜人,可其中的凶险,却让人忽略了。
一月前,御宝阁张师弟炼气四层后期,接了这务职,三日未过,回来时是被抬着入门的,据说全身经脉受损,至今还瘫伤未愈。
这位苏师妹,却完好归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带着琼竹露。
姓黄的弟子从吕师兄手里接来玉瓶,打开瓶口,那半瓶青翠的灵露,清香扑鼻,只一闻,他身上真气一荡,手就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果真是琼竹露。
姓吕的弟子迫不及待地夺了过去,欣然不已:“我这就呈给花师姐去,师姐肯定高兴……”
第120章 120通透明了() 
自浮清洞所得的琼竹露,一共也只有一瓶半,苏谷仪交出去的,只是那小半瓶而已,剩余的一瓶,自然是依广伦真人所言,留给了自己。
就算如此,广伦真人还是啧啧叹道:“可惜,真可惜,为师当年灵体健在时,这琼竹露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得的,你所修之法,此刻最需那些灵物,那半瓶灵露,倒白白便宜别人了去。”
话虽如此,但苏谷仪却并不觉得可惜。
她笑道:“不过是少得了半瓶,师父何须介怀,去浮清洞本就为了旁人取灵露,如不是为此,我此时又怎会多得了那一瓶?况且我囊中所得,可不止这一件宝贝。”
除去琼竹露,那阵盘的用处却更大。
千里冰封大阵的威力,至今都还悸动着她,只要好好加以炼化,筑基之下,还有谁能轻易伤得了她?就是不能力敌高手,也可保命。
广伦真人知道她所言所指,嘴上咕哝着:“你倒是大方,为师这么说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丫头修炼着想……”
话这么说,他还是暗暗点头。
道者修仙,一个“贪”字,既可得机缘至宝,又能令人万劫不复,权看人心如何权衡。
琼竹露这样的灵宝,于修炼大有裨益,能提高修为,修道之人累月修炼,不正是为了修为渐强?饶是他庄广伦达到了金丹之境,也无法做到这般豁达,这灵露给别人一滴半滴他都不愿,别论苏谷仪才十五岁的年纪,却能转瞬释怀。
是个好苗子。
就这半会儿,广伦真人的念头就已绕了数个弯,苏谷仪当然是不会知道的。
这时,她身在自己的住处,并不着急着炼化那千里冰封阵盘,而是将炼气六层大圆满的修为,又巩固了一番,她盘膝坐于门前蒲团上,将真气运行了三个周天,丹田内真气凝而不散,根基变得更为扎实。
稳固修为以后,她才开始着手炼化那件阵盘。
炼化灵宝这种事,苏谷仪已是得心应手,所以阵盘的炼化对她来说算不上难,只是,当她神念探入阵盘之中,才发现里面竟还留有别人的法印,这道法印之强大,甚至令她难以下手。
苏谷仪神情严肃。
众所周知,有主的灵宝,除非自己修为在原主之上,能强行抹去上面的法印,否则修为不够匹敌对方,一个不好,极有可能暴露自己,反而被对方察觉,从而徒热是非。
广伦真人觉出她心中顾忌,哼道:“怕什么,咱们道界又不是凡俗,不讲那些虚礼,你既然得了此宝,只要将之炼化就是你的了,用不着忌讳。”
这种说法,事实上还真是有些强势。
她刚有此一想,广伦真人就嚷道:“怎么?为师这么说,莫不成你还敢有什么异议?”
苏谷仪汗颜,忙不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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