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追魂录》第8章


众人一看黑猫抓了只耗子,不知是何意,只等白子钦发话。
“踏雪放她下来吧。”踏雪闻言松了口,换做用爪子压着那白鼠。
“你是何方妖怪?”
白鼠精意欲挣脱。
“喵喵喵。”意思是给老子老实点,不然吃了你。
白鼠精以原型口吐人言:“小妖是小苍山上修行的白鼠精,白莹。”
“修行不易,为何要下山害人?”
郝有信又惧又怒道:“内子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两百年前,我和我丈夫当初不过是在园中讨口饭吃,就被她赶了出来,仓皇逃窜期间,我丈夫又被你打死,我今日修行有成回来报仇有何不对?这一世你们结为夫妇,正好省去了我再找一趟的麻烦。”
众人一听,才知这是前世恩怨。
“过街老鼠,本来就人人喊打,他们二人何错之有?”但是这白鼠给自己的丈夫报仇好像也是理所当然。
“前世做恶事,才会投畜生道,人人喊打是对你们的惩罚。”
君劢问道:“杀你丈夫的是郝有信的前世,你为何只伤他妻子郭氏?应该杀了郝有信才对。”
郝有信听了,顿时又惊又怕。
“我要让他尝尝,挚爱受难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白鼠精颇有些目眦尽裂地吼道。踏雪差点抓不住她,又要下口。 
“念你并未造成杀孽,我饶你一命。郭氏心口的东西要你的血液才能取出来,救了这位夫人就回山中去吧,勿要出来为祸人间。”
白鼠精受到踏雪威胁,只得幻做一个娇小丽人,坐到郭氏躺着的床边,伸手从郭氏心口掏出一面小镜子,那镜子上尤带血丝。
众人心有惶惶。待郭氏好些,白子钦便放白鼠精走了。
郝有信见白子钦二人不收银钱,送了两匹上好的布料。郭氏过了几日果真痊愈了。至于天一观又是如何恨得白子钦牙痒痒,又是后话。
经过这一遭,郝有信一家从此不敢轻易再造杀孽,开始去做些放生。
“踏雪,深藏不漏啊,让三力给你做新的零嘴。”回去的路上,君劢夸赞踏雪道。
“喵,喵喵喵。”哼,本大爷那可不是盖的!
“汪汪!”金子表示他也要。
“喵喵。”没你的份。
君劢觉得白子钦身上似乎还有很多谜团,他才二十岁就能有这么高的道行,那不是天才,而是鬼才吧!管他呢。
二人在聚星楼歇了几天,在泰平府别的地方查看已经失魂者,魂都是召不回来了。于是便往安平府去,也许那边能有新发现。
☆、南湖传闻会见大师
泰平府与安平府交界处有一片湖泊叫做南湖,种了接天莲叶,正是荷花打苞的时节。这片湖
有一个流传很久的故事,说的是一个书生和藕花女妖。
书生名叫范远学,生性最爱荷花,作了百首赞美荷花的诗词。有一年夏秋之际,他北上游历,路过南湖,看到映日荷花不忍离去,便暂居在湖边。
一日见两名女子划船采莲,一红衣一紫衣,姿态优美,红衣尤为艳丽。往后日日如此。一来二去,范远学与二位女子相熟了,知道她们家住附近,红衣小姐名为藕花,紫衣小婢名为菱花。小姐才情非常,与书生相互吸引,暗生情愫。再后来小姐告诉了书生真相,她们原来是居住在这片莲湖的花妖。湖中有株藕花茎叶红颜异常,底下围着一圈菱花,便是她们的本体。如果范远学把她们的本体移植到盆中,不损丝毫根茎花叶,不使人畜惊扰,用湖水养着,二人便可日日夜夜与书生相见。
范远学见了藕花与菱花的本体,小心地移植到盆中,不损丝毫根茎花叶,不使人畜惊扰,用湖水养着,果然如小姐所说。范远学从此闭门谢客,蜗居家中。
一日范远学出门,他的好友到访,不见主人却看上了屋中养着的菱花优异,便采了菱花去。范远学回来,藕花向他哭诉菱花之创,幸而菱花根茎犹在,唯有每日念九十九遍“观音经”,念满一年才能让她复生。
第二年,菱花果然复现,只是纤瘦了许多。
那一年的冬天很冷,菱花没能熬过寒冬,藕花也病了。范远学走投无路,向大夫者求救。大夫见藕花美艳,顿起色心,又觉察出她脉象有异,于是偷偷监视。碰巧又一日,范书生出门有事,大夫见藕花独自漫步于湖岸边,色胆包天,企图猥亵。藕花大惊跃入湖中,大夫想抓住她,却扯下了她的腿,变成一节藕掉在湖里。大夫这才知道,原来女子是妖物幻化而成。他唯恐范远学受害,将真相告诉范远学。范远学本来就知道这“真相”,痛骂大夫,说要告官。大夫说那女子本来就是妖物,告官谁能得理?范远学没有办法。
第二日,水面上浮出一株红色的藕花,连着断掉的藕节,范远学捧回来种在盆里,却看着她日益枯萎。最后,他为藕花置办了棺材,将藕花葬在湖里,作诗吊唁。从此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云游去了。
“人与妖为何总是不能在一起?”
“人妖殊途,不合规矩。”
“还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南湖说也奇怪,近来淹死了两个过路的和尚。”
“难不成是那藕花复活,来找范书生?”
“多少年的故事了,南湖一直没出过什么异常,怎么可能?”
君劢和白子钦坐在远处听着。
君劢问:“子钦说为何人妖相恋,往往不能在一起。”
白子钦道:“不能在一起的不只是人与妖,还有人与人。只要有任何一人与‘世人’不同,‘世人’的准则便不许他们在一起。”
君劢道:“也就是说,是‘世人’不许,所以我们听到的都是悲剧,而那些在一起得到幸福的,却被尘封在历史里了。”
“流传的故事,有流传者的意思。”
“真正相爱相守的两个人,或许并不在意他们的故事是否真的为人所知。”
“真真假假,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子钦,要不要去南湖看看?”
“嗯,走吧。”
白子钦和君劢到南湖边上时,正是傍晚。晚霞千里,水天一色,美不胜收。正在这好景当前,只见一人慢慢朝湖中走去了,是个小和尚。
“小师父!小师父快停下!”君劢远远喊道。
那小和尚竟然丝毫没有反应。
白子钦发现水中有异,是水鬼害人。已经害死两个了,有成厉鬼的趋势。
鬼有三技,一迷二遮三吓,那个小和尚明显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
趁着君劢去拖人,白子钦咒语符篆齐下,抓了一鬼出来,看样子也是个和尚。那和尚鬼还有些忿忿不平道:“我见这个小辈颇有慧根,要度化他去,你们何苦出来阻我?真是造孽。”
君劢道:“不救他,难道看着他去死吗?”
“你身为出家人,本当慈悲为怀。虽然不幸溺亡,应该超脱尘世去,自己且不能度化,何来度化他人,残害同门?”
“说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还不是嫌我不守戒律清规,嫌我懒散怠慢,死了轮到被一个臭道士抓,寺前的杏花精生来就是妖,你们为何不抓他,还要护着他?”
君劢觉得这水鬼简直不可理喻:“你心中有没有佛祖自己不清楚吗?说这么多废话,都是借口。”
寺前的杏花精?倒是有点意思,可以去看看。
白子钦懒得跟再水鬼废口舌,直接收了。原来这个溺死的和尚对自己的师门充满怨恨,喝醉了酒,失足掉入南湖而亡。死后执念难消,看到和尚便引诱他们下水。
落水的小和尚智通与那溺死的水鬼和尚智全都是南湖附近云门寺的僧人,原本小和尚就是要回寺里去,路过南湖,二人便商量半是护送小和尚一同上云门寺去。
云门寺隐在云门山里,钟磬悠远,禅音袅袅。
寺旁有一树开的十分灿烂的杏花,非常惹眼。许是终日聆听梵语,这杏树也有悟道之感。树下站着一个年轻的和尚在赏花,面如冠玉,散发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气度。察觉到三人靠近,他不急不缓地信步过来。
“无尘师叔。”智通双手合十,向无尘行礼。
“回来了。”
二人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和他们相差无几的师父已经是师叔辈了,大概是某位大师的关门弟子。
智通向无尘介绍完君劢和白子钦,又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南湖的事件,然后回门去了。
“多谢君施主、白道长出手相救,觉空大师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觉空大师是云门寺有名的高僧,轻易不能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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