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姝荣》第236章


“殿下……”这时,李为止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问:“好端端地,为何要彻查皇城官员狎妓一事?”
“没看出来吗?”撄宁也压低声音,“我一提到此事,朝中几多官员脸色都变了,就连刘厥,也迫不及待地举荐了刘九阴来主理此事不是吗?”
“便是查到某些官员狎妓,又能如何?”
“你有所不知,官员狎妓可不是面上看着那样简单,这里头的水,深着呢!”撄宁眼底,流露出狡黠的笑意。
谁人知道,便是妻妾成群的镇国大将军刘厥,也会时常出入朝中官员狎妓的场所?而这些场所的建立,其实跟他脱不了干系!
上一世太后得知此事,私下里可是气得把刘厥的头都给砸破了。不是因为他狎妓,而是因为他瞒着她在背后建立自己的“小朝廷”。
从这件事入手,或可将刘厥的野心撕开来,让天下人都看到。
“是对付刘厥的第一步吗?”李为止隐隐觉察出什么。
撄宁冲他笑着,深点了一下头,一本正经道:“是时候搜罗刘厥过去这几十年来所犯下那些罪行的所有罪证了,越多越好,越是能触犯太后的,证据越要充实。”
“嗯。”
这时,正阳殿来了一位寺人,说天子有请。
撄宁遂与李为止告辞,随那寺人往正阳殿的方向去了。
正阳殿内,李崇俭高兴不已。
撄宁进殿之时,他已打发了所有人。她一进来,他便向她深深地揖了一礼。
撄宁忙是还礼,诚惶诚恐道:“陛下如今是天子了,岂能向臣女行礼?臣女惶恐。”
“孤王一时高兴,倒忘了自己的身份。”李崇俭忙站直了身体,笑道:“孤王是感谢你。适才在朝堂,得亏有你高明见地,才解了那刘厥对孤王之围困。”
“陛下能洞悉到臣女有些想法,倒是陛下明察秋毫。”撄宁噙笑道。
“唉。”李崇俭不禁感到惭愧,“是孤王抢了宁公主的风头了。”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女的荣幸。”撄宁又是客气一句。
如此客套一番,李崇俭终于说起正事,问:“你执意要查处皇城官员、贵胄狎妓一事,可是有何特别的打算?”
撄宁遂将自己的想法都说给了他听。
李崇俭听得要对付刘厥了,自然大感兴奋。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刘厥是刘氏一脉最大的靠山,这座山一旦倒下了,刘氏一脉的势力,将会损失至少一半!如此一来,他这把龙椅也就不怕坐不稳了。
他不禁对撄宁道:“你与孤王,追究起来也是四世同堂的兄妹。兄妹齐心,其利断金!有朝一日,孤王必奉你为女相。”
“陛下言重了。”听着他的话,撄宁自无心消受,甚至,有些隐忧。
“孤王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宁妹妹……”李崇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私下里,孤王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更是叫撄宁无所适从,但她除了点头,自没有拒绝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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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清理门户() 
?? 接下来的日子,撄宁常着男装,早出晚归,联合李为止和大理寺丞方暨白,奔走于皇城官员狎妓案件的查查与梳理当中。
查办了几个暗场子,却是始终未能牵扯出刘厥。一些涉事的官员,即便面对如山的铁证,也矢口否认,皆统一口径了一般,只言有人陷害。
就在撄宁李为止等人一筹莫展之际,詹庸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
“刘侍郎在查办暗场子的时候,抓了宣平侯一个现形。不过,镇国大将军一出面,刘侍郎便将他给放了。”
“亲自出面吗?”撄宁望着詹庸,目光灼灼盈光,彷如眼前柳暗花明,有了一条新的出路。
“是。”
宣平侯钟兴,乃是镇国大将军夫人钟氏的胞弟。钟氏一族在宣平一带,也是一门望族,可独有钟兴这一个在朝为官的。刘厥平素里对他多加照拂,却奈何他资质平庸,官拜四品之后,再无长进。在朝得不到重用,便留恋风月场所,倒不出人意料。
原本,刘厥护短包庇小舅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撄宁,偏偏嗅出了几分不寻常来。
“宣平侯乃是镇国大将军夫人的胞弟,便是大将军亲自出面让刘侍郎放人,也不外乎情理吧?”大理寺丞方暨白不禁有此一问。
李为止紧看着撄宁,也想听听她的看法。
“依着宣平侯的身份,若只是狎妓,了不得被太后训斥一番,小以惩戒,丢失些颜面罢了。”撄宁噙了一丝笑意道,“镇国大将军便是护短,完全没必要在这风口上做这画蛇添足之事。他既已着急出面,那只能说明,他起了谨慎心。”
“宣平侯身上,有秘密。”李为止接了撄宁的话,同时与方暨白对视了一眼,皆是了然。
方暨白立即道:“微臣这就让袁将军去将他抓到大理寺审问……”
“不。”撄宁却看向了李为止,吩咐道:“你派两个身手矫捷的,趁夜将他绑到你府上,先关他几日。”
“殿下此举……是为何意啊?”方暨白恐怕这么做,有违法度。他还不无玩笑道:“让武信侯抓人,往严重了说,那不是抓人,可是劫持啊。”
“就是劫持啊。”撄宁则是狡黠一笑,并不多做解释,只是深看了李为止一眼。
李为止算是会意了。他点了头,心下有些话想说,却又有些犹豫。
方暨白见状,忙向詹庸使了个眼色,带着他一并告退了去。
“有何难处吗?”屋内无有旁人,撄宁便看着李为止,直言相问。
李为止张了张口,终于道:“殿下其实,不必急着替我清理门户的。有些人留着……”
“有些人留着,终归是祸患。”撄宁阻断他的话,面露了些许严厉之色,“有些祸患,只要是留在你身边的,哪怕只有万一的机会会成为真正的祸患,我都要将她们连筋带骨地剔除掉。因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我更不允许,你心存半点侥幸,以为这祸患,会反过来为你所用。明白了吗?”
听言,李为止心中泛起涟漪,有些感动,也有些难过。
他几乎不敢直视她,只点了点头,答应道:“我明白了。”
当天晚上,他便让詹庸亲自带人到宣平侯府走了一遭,将钟兴装进一口麻袋扛回了自家府门,并关进柴房,落了锁,叫人日夜看守。
翌日,主持府中庶务的卓青瑶便发现柴房里头关了人。只是她问起是何人,下人们都不说,看守的守卫也不让她进,她也不明所以,无计可施,直至皇城里到处是寻找宣平侯的消息传出来,她心下才有了某一层猜测。
她初来乍到,不便亲自出面,也不便让身边的奴子去打听,终是想到了一枚棋子——一枚刘厥早就安插在武信侯府的棋子,香菱。
当日李为止从镇国大将军府勉强收领了身为刘厥义女的香菱到府里,便由着她在府里当了一份闲差。一直以来,她都本分守己,从未做过一桩出格的事。她为人勤快,心地善良,府里的下人都喜欢她。想必,让她去探听出个虚实来,不为难她。
“夫人……”武信侯府的下人都敬卓青瑶一声“夫人”,香菱自也不例外。她低眉敛目,尊了她一声之后却道:“杀鸡焉用牛刀?大将军安排我在武信侯府,是有大用处的。若因这点小事暴露了,岂是夫人您担待得起的?”
“你!”卓青瑶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拒绝自己。但她想了想,不禁问:“大将军安排你在侯爷府上,究竟意欲何为?”
“夫人,您虽是主,我是奴,但我们两个,其实并没有分别,不过都是大将军的棋子罢了。”香菱仍是低垂着眼眸,一副顺从的姿态,但她的话语,一点也不卑微。她甚至提醒卓青瑶道:“我们两个,还是各自做好分内的事吧!互不干扰,互不牵绊,方为良策。”
“是吗?”卓青瑶突然作笑,“你是大将军的棋子,我却不是。你与大将军是棋子与执子人的关系,我与大将军,则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香菱方才抬眸看她。见她盛气凌人的模样,她当真感到了她与自己的不同。
“我就不信,柴房里若真关的是宣平侯,你会不着急。”言及此,卓青瑶轻轻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脑门,笑道:“倒是我事不关己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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