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魄记》第99章

“群雄会盟的开幕都还有好几天，没想到就这么多人过来了。”
路上的行人都不似平日在城中街市上看见的人，而是一个个格外的精神抖擞，低调的装饰之下是深藏不漏的含蓄。
“还有数十日的筛选，最终的前五十位才能来到这独尊台上站着。今日到此的，可以说都是意志十分明显的高手了。”
出云听钟航如此一说，确实有一种被包裹在强大力量中央的感受，仿佛这整个世界十分单纯，只有一较高下快意江湖是正经事。
“真的有压力了，越来越期待了。”
父子二人向上走着，突然在一棵松树下，有位老人走在那儿卖着奇怪的石头。
只见那石头晶莹透亮，阳光出来时，透过松树映照在石头上，仿佛有仙子要从中化作轻烟出现一般。
钟航看见了笑着说道：
“云儿看见了吗？”
“嗯，爹。那是冰源石”
“果真吗？”
钟航如此一问，出云拿起腰间的配剑，上面坠着一颗眼睛大小的剔透的石头。
“这是爹的友人所赠，听说是九死一生才得到的。老者却有这么多，是假的。”
“正是，这种宝贝怎么可能随意摆出来售卖。”
“可是，我还是想去看看。”
钟航看那老者平静地坐在草地上，身旁人来人往，但是坐在那儿岿然不动，闭目休息，面色自如。
正想上前一问究竟，结果两位少年走到老者面前，开口问了起来。
“老人家，请问您这冰源石如何卖法？”
那老者没有睁开眼睛，原来是个瞎子。
“老朽的石头是不卖的。”
“不卖为何要摆放在此地？”
“这么多年，老朽一直如此，一直在等识货的人出现。你出现了，可是你不知道如何得到。”
“老先生，您可否告诉我如何得到这种石头，我好去找来了却朋友的一个诞辰的愿望。”
“告诉你在哪儿，你也找不到，没有足够的灵性是无法发现这石头的。小公子既然是想送个朋友，不如拿出一样东西与老朽交换，如何？”
其中另一位少年拉扯了一下说话的少年，老者似乎干知道了一般，默默地笑着。
“不如拿我身上这块玉佩来换？”
“哈哈哈，小公子这同买了我的石头有什么区别？那些钱财都是俗世中的俗物，请小公子恕老朽不能将这石头还你的玉佩。”
“那老先生说，要如何才能换？”
钟航和出云听见二人对话颇为有趣，便驻足在一旁继续听着。
“不如，拿你腰间的那柄宝剑来换，如何？”
老者依旧没有张开眼睛。
“老先生原来看得见？”
“不，老朽早就瞎了，只是对你宝剑发出来的声音敏感罢了。宝剑才有如此清脆铿锵的声音。”
“但是，这把剑也是友人所赠之物。”
“这冰源石的稀罕，想必小公子是明白的。绝不是俗物就能换走的，至于你想要那个‘朋友’，就看小公子的选择了。”
“不行。”但是两位少年依旧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看着那些奇妙的石头。
“如果小公子是真心想要石头，又不肯割舍宝剑。不如你抓住你心仪的那一块儿石头，如果它有荧光之彩，说明你的心意诚挚，那么石头属于你；如果没有，那就剪下一节头发，以作交换如何？”
“这怎么行——小昭，绝对不能”
这二位少年就是林昭和司武。二人偷偷溜出来看独尊台，路过松树下，林昭看见了陆敏曾经给自己看过的冰源石，准备将此作为送给元真的诞辰礼物。
“且让我摸摸，老先生若是没有骗人，那应当是要发光的。”
林昭挑中一块菱形的手指大小的晶莹剔透的石头，攥在手中握紧，看了一眼司武，然后将手打开，但是石头并没有发光。
老者惊讶的神情瞬间闪过，然后仍旧笑着。
“看来小公子不是这石头的有缘人。可愿意用头发交换否？”
司武在一旁拦住：
“冰源石难得，你如此随意，可见真实性难定，又有这么些奇怪的规矩，如何叫人相信？小昭，我们走吧。”
林昭松开石头，亦发觉有些胸闷，于是应了司武，鞠躬离开。
待二人离开后，钟航笑着：
“原来是骗子。”说罢不再上前看，继续向上走去。
出云却还在原地站着，突然，那颗被林昭握住过的冰源石开始发着强烈的光亮。
“亮了——”
钟航已经走出好几步了，回头看着出云。
“出云，怎么了？”
“爹，那个少年拿过的石头亮了，是真的。”
说着走到老者跟前。
“老先生，你可知这石头是亮了的？”
“老朽是瞎子，看不见的。”
“说话算话，这石头应该是刚才那个人的。”
“诶呀，这可让我如何去给他？不如这么公子帮老朽一个忙，忙去追上，将这石头给他。”
出云答应下来，看着二人还没有走远，于是穿越人群追了上去。
“这位小公子，方才是否落下了一块冰源石？”
出云将手中的冰源石递给林昭，到了林昭手中，石头越发显亮。
“多谢，在下林昭，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我叫出云，是湖族商人，这位是我的父亲。幸会。”
四人打过照面，便在人群中散去。
“湖族商人多很热情，没想到还能碰上这种好事，这可是冰源石。”
“现在行出太远，等回来时再向那位老先生道谢。”
“不过这冰源石与人有感应我还真是没听说过，让我也试试。”
林昭将冰源石递给司武，冰源石在司武手中光亮就暗了下来。
“怎的到了我手中还暗了下来？”
“嘿嘿，兴许这不是你的缘分石，待到回去时再上老先生那摸上几块有缘的。”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待会儿兴许人家就不在了。”
“我也是开玩笑的。这块石头握在手中总有种很安全的感觉，倒是个宝贝，当做元真及笄年的礼物倒是十分奇特，她应该会喜欢的。”
“你说那个南章国的元真公主？”
“是啊，司武三年前见过的。”
“那个因为你偷偷丢了她做的糕点而揍你到处逃跑的元真？”
“是是是，司武你就不能记住一些美好的吗？”
“哪有美好的，我见到她的每一次，她都是找着人打架，她那把短剑可是厉害的很。你这冰源石带回去，正好镇镇她的剑气哈哈。”
“说的也是。”
“我随便说的，怎么你在她面前可半点脾气都没有。你不会是，喜欢那位公主吧？”
司武一脸严肃地八卦。
“胡说什么呢，我们一起长大的，她若是个男的，绝对就是我的好兄弟！”
“现在不也是吗，看来我的分量还是不够啊”
“诶司武，你怎么还跟元真吃起醋来了，别玩了，若是厚此薄彼，今日也不会说到来此就一拍即合。就这一点，司武你绝对是林昭最好的兄弟，之一。”
“开玩笑开玩笑，走吧，都开始有人下来了！”
二人笑着闹着继续向山上走去。
“出云，刚才怎么回事？”
“爹？我只是把东西给那个叫林昭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放才看那个叫林昭的少年的眼神——你们曾经见过吗？”
“并没有，但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过，那确实是冰源石，只是我们回去看时，老者竟然突然不见了。难道”
“爹，难道是爷爷说的那个传说——具有上天赋予灵力的人，遇到冰源石会让冰源石质地再生，恒之光之。”
“我竟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妙事。”
说话间，身旁凑近了一个佝偻驼背的老者，正是方才在树下的老先生。
“两位如此惦念，不如在老朽这儿买些石头回去看看，方知真假？”
“不用了。”
老者目光狡黠，湖族商人对此等销售方法最为敏感，遂当下拒绝。
待老者一路问了过去，钟航和出云方又对话。
“好事一场。林昭？竟然一点都不像是个托儿。”
“哈哈，传说——传说！上山，上山！”
到了那片高地，实则是险峰上挖出来的平台，四座山峰只有一条惊险的石桥通向最后的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