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农家女》第99章


“还不滚起来?等我用棍子敲你不成?”李进喝道,然后又挽了一道棍花往那少年的面门处敲去。
刚刚出头的书生看到李进要去敲地上的尸体,不由得止眦欲裂,大声喝道:“狂徒!你做甚?快住手……”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到地上躺着的猛的睁开眼,一声怪叫抱着头就往旁边滚,堪堪的躲过了棍子,瞪着李进手里的棍子发呆。
这可是铁棍……
铁棍啊?若是刚刚自己还在装死,敲到了头上怎么办?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轰笑声。人群不断的起哄,嘲笑那碰瓷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个替他们出头的书生,则是目瞪口呆。心知自己肯定是出丑了,左右看了看,见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碰瓷的人身上,急忙抬起袖子盖着脸,就往人群里挤去。
“老牛头,你说你这在这一带也碰了无数回瓷了。怎么你儿子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一棍子下去就爬起来了?好歹也咬牙挺着多挨几棍,说不定人家心里一软你还能得个棍伤钱?”一个显然是认识这群碰瓷的人,躲在人群里大声嘲笑。
老牛头脸上虽然是厚厚的一层泥,可是依旧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走到儿子走边,朝他身上踢了两脚,骂道:“看啥看?还不给我滚起来?”
“慢着!”李进伸出棍子将老牛头拦了下来。
“壮士,俺们不该碰到你手里,是认打认罚俺们都认了。”老牛头见到走不脱,便横下一条心,摆出认打认罚的姿势。
李进笑了笑,走到马车旁,拿起了安木扔出来的一贯钱,“我家主人说了,你年纪大了也不容易,都几十岁的人还做这鸡鸣狗盗之事。想必是儿子不孝顺不知道奉养你。这一贯钱拿去,回家买点酒菜吃。以后正经找个活儿干干,别再做这缺德之事了。”
说着便把一贯钱扔到了老牛头的手里。
老牛头猛的抬起头往马车那里看了看,车帘闻丝不动,似乎看不到刚刚曾有一双小巧的手将一贯钱从里面扔了出来。
“有人要找你家的麻烦,我不过就是个趟路的。”老牛头路过李进的身边时,悄无声息的说了句话。
李进笑了笑,感激的点点头。
☆、第106章 谈话
碰瓷的人走了,自然就没有了什么热闹可看,围观的人群渐渐的散了开来。
然而,还是有那么几个人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停滞在了街道上,有些看似在水果,有些看似在闲聊,若有若无的往马车这里看。
李进听了刚刚老牛头的话后,心中了然。暗自记下了这些人的长相,便让车夫继续往家里走去。
也许,到了让大姐知道真相的时候了。要不然,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回到家之后,李进便找了一个机会和安木说话,说不了几句后,安木大惊失色。
李进点点头,“这事,主人以前也是知道的。”
安木吃惊的并不是大郎是不是安举人的儿子,而是安举人明明知道却为什么放任候三郎和高氏的私情,为什么不加以阻拦?没有男人会容忍妻子的背叛,为什么安举人明明知道却丝毫不理会?
不对啊……如果说安举人就是张致和,而张致和又是文廷式。那么就是说,文廷式先变成了安举人,然后又变成了张致和。问题是以前的安举人到底是真正的安举人还是张致和。
安木有些迷惑了。
“候押司也知道这事!”李进又说道。
安木恍然大悟,怪不得候押司待大郎与待她不同,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重男轻女,原来大郎是候家的种儿……
想到这里,突然可怜起安举人来,女儿被人穿越,那就是证明已经死了,儿子又突然变成了别人的孩子。这个人,一辈子怎么就这么惨?虽然留下了金银财宝,可是财宝又不是人,只要努力哪能挣不到钱。
“这件事,不能告诉大郎。”安木郑重的说道。
李进急忙答应。
“李进叔帮我再去找找老牛头,问问他愿意不愿意挣笔钱。”安木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李进怔了怔。看到安木露出坚决的神色,便知她想出手,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去找人去了。
安木终于理解了这些年候押司为何对大郎如此厚待,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为着候三郎的情份。可是这六年来,候三郎从来没有回过陈州,更没有去看过大郎一次。再后来,她就以为候押司是真心喜爱大郎,所以让大郎认了候押司为大父,将来愿意为他捧幡挑帐。再到后来,候押司暗示自己没有后代连个祭祀的人也没有。便不顾李进的反对和张致和的劝阻。愿意让大郎第二个儿子姓候。
从此之后。候押司待她掏心掏肺的好。
原来。这一切都是缘于大郎是真正的候家子弟……
安木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其实她并没有将血缘看的过于重要,对于她来讲,重要的则是那一份亲情。就比如苦涯先生。虽然和安家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安木就愿意孝顺他,只因为他对安家好。候押司也是,如果不是他真心实意的对安家,安木又岂会愿意他和大郎亲近。
只是,没有想到……
为什么安家就这么多灾多难?
一想到候三郎现在还呆在京城中,随时随地的要伸出爪子触摸到大郎,安木就觉得浑身上下好一阵不舒服。
大郎是她弟弟,永远都是。这不是血管里流几滴别人的血就可以改变的了。不就是提供了一个精子吗?有什么资格从她身边把大郎带走?
候三郎必须死!安木第一次生出了杀人的心思。
张致和下值后,听说安木今日出去买了布料做衣裳,又买了两件首饰,急忙叫人把安木喊进了书房。
“听说你过两日就要去谢园赏梅?”张致和斟酌着话语问道。
安木福了一福,说了声是。
“谢家都请了哪些小娘子你都知道了吗?”张致和呷了一口茶后。又问道。
安木笑了笑,便把谢灵给自己写的信大略说了一说,当张致和听到了谢家还请了几位王爷家的小娘子后,眉头紧紧的皱了皱。
“不要和那些郡主们过于亲近!”张致和斩钉截铁的说道。
安木怔了一怔,忙道:“我家一无功名二无得力的亲戚,想必那些王公贵妇们也不愿亲近我家。老师不让我与她们亲近,岂不知她们定然也不愿和我亲近呢。”
张致和深深的看了安木一眼,再次重复,“总之,你不要和她们过于亲近就好。赏梅之时,身边仆妇片刻不可离身。后院中正是藏污纳垢之处,稍不小心便要着了别人的道。”
“怎么了?”安木在张致和的话里听出了一份其他的意思,忙问道,“难道是这次赏梅别有他意?”
张致和再次端起茶盏,含含糊糊的道:“谢家家大业大,可是家中子弟出仕的极少。”
安木不是一个笨人,瞬间便明白了这句话中的意思,“谢灵要嫁给谁?”
就是太聪明了,难道不知道早慧不祥这个道理吗?一个女人过于聪明并不是好事。张致和看了安木两眼,差点要将这句话说出口,可是又一想安木的真实年龄肯定是成年人,便又强行忍住了。
“王钦若有一孙,今年十七,尚未婚配。”张致和说到此人的名字,露齿一笑。
“不会吧?”安木是知道王钦若的下场,这可是一个千古奸臣,如果谢灵嫁给了他的孙子,将来谢家还有什么好下场?岂不也是会划到奸臣那一个行列中。眼看着谢先在外为官谢家已经开始蒸蒸日上,怎么就想着参与朝中的党争了呢?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你以后与谢灵还是君子之交为好。”张致和正色道。
“难道?”安木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谢家已经投靠了王家?”
张致和不置可否的笑笑,并没有回答,然而那表情足以证明安木的猜测是正确的。
安木想起了性格高傲的苦涯先生,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弟子投靠了王钦若指不定怎么生气呢。一个只会鼓动皇帝大搞祥瑞的人在读书人的心里,就跟奸臣划上了等号。
“那大父能会同意?”
张致和叹息一声,这声叹息却是真心实意的,“老师未斥责,然而也没有说任何话!”
不斥责也不发表看法,这就是说苦涯先生也是默许的了?安木突然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张致和的脸色,见到他只是惋惜却没有痛心,难道说,他宁愿看着谢家沉沦而不加以援手吗?
“老师,你要给大父写信!”安木说道。
张致和苦笑一声,“傻孩子,你还不明白,老师这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王钦若当朝相公,如果谢家能与他家攀上关系成了儿女亲家,对谢家却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苦涯先生怎会看不到这一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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