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农家女》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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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看到了,为何又?
突然,安木抬起了头。一脸吃惊的看着张致和。
“你看出来了?”张致和再次叹息一声。
“大父是要花开两枝……”安木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枝花开在王钦若那里,另一枝花则是开在朝堂中。张致和年纪轻轻便做了学士,学士院里那都是些什么人?都是未来的同平童事和枢密使,将来前程远大,张致和只要和这些人搞好关系既可。
只要认真做事,再加上张致和的文采,现在他已经是大宋朝顶尖的几位词人之一,他从没有瓢窃过任何人的诗词,仅仅自己做出来的便引起了满朝赞赏。更何况。堂堂的文廷式还需要瓢窃别人吗?后世人可是将他比做清朝苏轼,足以说明他文才极高。
有了名声再有了政绩再加上有了好人缘,出将入相不跟玩儿似的?
而谢家,攀附权贵,走的则是终南捷径。虽然看不到未来。可是眼前却是绝对有好处的。这个好处不仅谢家能够享受,苦涯先生的儿子们也可以享受。
眼前有谢家在前面为郑家铺路,几十年后又有张致和保护郑家,只怕郑家将来要有百来年的富贵光景。
只是,苦涯先生如此精心谋划,为何在历史上却根本找不到姓郑的人物?足以证明他家的后代个个不成器,只会守成不会进取。
想到这里,安木也随着张致和一样叹了口气。
师徒俩人对视了一眼,均了然于胸。
谢家,这是要灭顶了……
怪不得谢家自从败落后近千年没有什么起色,直到明朝时出了余姚谢迁,谢家的名字才再一次出现在了历史中。也不怪苦涯先生算计他们,偌大的家族,居然没有一个明白人。
可是,纵是家族里有人能看明白又能怎样?谢家如果想要恢复东晋时的威风,就必须需要至少三个身穿紫袍的子弟。可是现在,只有一个身穿绿袍的谢先,谢家太需要王钦若了。
如果和王钦若结亲,谢先便可以获得王家的帮助。将来,若是谢先争气,再提携家族中的后辈们。家中子弟慢慢分批中进士,再入朝为官。几十年后,谢家又可以站在朝堂上发出声音。
只是,王钦若是却是等不了这么久,他就要完蛋了。
他一完蛋,谢家这一棵看似粗壮的大树便会随着倒塌。
安木想明白谢家的事情之后,除了同情还是同情。谢灵不可能违背家族的意志不嫁。大家族中的女子就是这样,在必要时,她们必须牺牲自己的一切来报答家族对她们的大恩。有时,她们需要牺牲的人中就包括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幸好,自己没有生在大家族中。否则的话,真要哭死了,安木长出一口。
人,还是自私一些好!
安木不再考虑谢家,把今天出去后遇到的情况和张致和说了一下,然后便直接了当的说了一句话:
“老师,我想问问您究竟准备怎么安排大郎。”
☆、第107章 赴宴
张致和听到安木的话后一愣,然后就呆立当场。
“老师,您准备将大郎怎么办呢?”安木却不准备放过他,继续追问了一次。
张致和低着头,端起茶盏装做吃茶的样子,将脸埋在茶盏后面,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话。
“老师说的甚?我没听清。”安木没有听清,便问道。
张致和正准备说话,却突听得天空中响起一声闷雷,然后便是乌云压境,竟是要在冬日起下场大雨来。
听到这一声雷响,书房的院子里跑进来几个仆妇,将晒在院子里的书籍快速的收拾了起来。关窗的关窗,收书的收书,忙成了一团。
“天有七曜,地有五行。五事愆违则天地见异。臣乘君威,则阴侵阳,盛夏雪降,冬不冰也……”张致和似被这一声惊雷所震,怔了半晌方道,“君为政不仁,法度失常,使小人横行,娼盗奸贼之患甚嚣尘上。”
安木‘扑哧’一笑,心中暗自明白,便也不再追问。顺着张致和的话道:“自然的异常变化,跟我们人类的活动息息相关。人类的行为,倘若逆天地而行,违背了自然的法则与规律,阴阳就会颠乱,四季就会失序。一旦阴阳起了变化,自然就会上苍预警,只有整个国家的人去做一件事情,才有可能影响。一个人不论他怎么努力,也始终影响不了上苍,所以学生认为天象与个人无关。”
“冬雷震动,万物不成,虫不藏,常兵起。冬至日雷,天下大兵,盗贼横行。这乃是上苍给我们的警示,预示着象王钦若这般的人物必不能长久。”张致和看到安木不再追问他。长出了一口气。
安木听了这话极不同意,有心想再辨一辨,可是突然想到那一年闹*。好多省市都是冬天打雷,似乎就是在预示着什么。便也住嘴不说了,顺着张致和的目光往窗外望去。
只见乱云压境,黑气上涌,天空瞬间变得黯淡。
‘劈嚓’一声,一条紫色的闪电腾空,在阴暗的低云中是那么的耀眼和夺目。
莫名其妙的,安木就想起了《上邪》。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莫非,天下间的恋人要到了分手的季节?
两个人静静的站在窗边,谁也没说话。
半晌后,安木离开了张致和的书房。往自己院子里走去。临出院门时回过头,看到张致和依旧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了暖阁,捧着一碗暖暖的燕窝。吃了几口,和吕氏说话:“婶婶,咱们出来这么些天,也不知家里现在什么样子。”
吕氏听到她说家里的事情,不由得想起了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出门的铭哥。也不知儿子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读书,有没有淘气。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见过儿子的面了,一想就是满腹的思念和心酸。
“是啊,也不知铭哥怎么样?”吕氏说起了儿子的名字,偷偷抹了下眼泪。若不是为了让铭哥留在公婆身边替他们尽孝,她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将铭哥留在家里的。
安木看到吕氏情绪不高,不由得暗自怪自己多嘴,不该提到家里,便话题一转说起了其他的闲话。
话题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就转到了张致和身上,吕氏一提他,便是满嘴的唏嘘,“按说,我是不该操这个心,只是先生已过了而立之年,直到如今还未娶妻生子,大姐是不是寻个机会和先生说说,好歹生个儿子传承香火。”
安木淡然一笑,张致和哪里需要别人传承香火了?再过个几百年,他又会再次出生,然后又在史书上留名,有没有儿子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别说是张致和,哪怕就是她也从没想过要嫁给哪个人。她总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和她是不同的,思想上不同步,看待问题的方式上不同步,甚至就连生活习惯也是不同步。就拿吕氏来说,从她一来吕氏就服侍她,可是直到现在她还无法接受每天早上吕氏端着洗漱工具服侍着她净面刷牙。
在她认为是平常的事情或者很正常的事情,吕氏总是大惊小怪的埋怨她。
想必,张致和同自己一样。只是他本人毕竟也算是古代人,大约适应的应该比自己好些。
有些,安木就想过,如果张致和再年轻十几岁,或者他不是自己的老师,倒真不如嫁给他好了。最起码俩人还有共同的语言,说起一些事情来也不必避讳。
只可惜,师生恋为世人难容,更何况俩人根本不相爱,根本没有那个勇气挑战世俗。
安木正在发愣,却听到吕氏继续在说,“……其实谢灵倒是不错,人长的漂亮,性子又好。家里又知根知底,可惜,先生怎么就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安木‘扑哧’一笑,“婶婶,你快别乱猜了,谢家另有打算。”
吕氏听到这话一怔,有些生气,反驳道:“先生哪里不好?年纪轻轻的就是学士了,将来出将入相还不跟玩儿似的?他谢家凭啥瞧不起先生?”
“不是,不是,”安木急忙摆手,“不是谢家瞧不起老师,而是谢家和老师是同门师兄弟,本就是一体,没必要再联姻。”
看到吕氏依旧是懵懂的样子,安木笑了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随便说了几句便把这件事情给岔了过去。谢家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想用谢灵去联姻。只可惜谢家目光短浅,太过于急功近利,也仅仅只能止步于此了。
天气阴沉沉的,渐渐下起雨来。
安木双手撑着下颌,盯着窗外的芭蕉。枯黄的叶子在风中瑟瑟发抖,一滴一滴的雨,从厚厚的云层中滚落,先是落到叶片上发出‘劈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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