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兼祧》第217章


秦夫人听了越发火上浇油了,直骂道:“逆子,翅膀硬了,敢大言不惭了,当真以为……”
韩太夫人瞪大眼睛看了韩束好一会子,再闭上眼时,满心的愧疚再难压抑,倏然断喝道:“够了。来人,送各位姑娘家去吧。”
秦夫人闻言,难以置信道:“老太太,不能啊!”
待外人一去,韩太夫人向秦夫人,沉声道:“你就当给你自己做下的那些腌臜事儿,积德吧。”
秦夫人顿时被镇住了。
韩束转身离去,出了将军府,又过了元勋街,穿过一条胡同,到了一家宅院前下马,亲上前去敲门。
少时,封大娘的丈夫封老头开门,见是韩束,才要欢天喜地地让人去回花羡鱼,却让韩束给唤住了。
韩束径自往里去,过了前院,入了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到了正院上房,只是韩束还不进,再穿过了正院上房的耳房穿堂,到了上房后头的院子这才止住了脚步。
只见院子里一个垂髫的孩子在蹒跚着步履,往站在院中背对着韩束的少妇走去,口齿不清地直唤少妇,“嘛,嘛。”
少妇见孩子抱起,道:“今儿怎的又淘了?把齐嬷嬷小鸡崽的毛给拔了?”
孩子抱着少妇“咯咯”地直笑,道:“漏,漏,吃。”
韩束顿觉眼内发热,少时,眼泪便模糊了两眼。
忽然瓷器摔碎的声音,韩束猛不防地回头,只见珠儿怔愣在他身后,脚下除了一个海棠式的托盘,就是碎瓷满地。
珠儿好半天才道:“爷?爷回来了?”
院中少妇人等早循声看来,见是韩束,顿时一片欢声,都少妇强忍着了泪水,叫来女儿,“来菲儿,快来,这就是你爹。”
小芳菲到底是头回见韩束,扭捏着躲母亲怀里,不肯理会韩束。
韩束慢慢走过去,唤道:“羡鱼妹妹,我回来了。”
少妇看着越发英武挺拔的丈夫,喜极而泣。
韩束劝了好一会子才打住。
小芳菲虽有些认生,但性子和花羡鱼小时候一样的,只要和她玩闹一阵子,便能熟了。
待小芳菲给他抱后,韩束再不放手,哪怕女儿涂他一脸的口水,他也乐意。
夜里,一家子同卧一床,花羡鱼轻拍着女儿,韩束则一手将她们母女都搂在怀中。
韩束轻声和花羡鱼说了许多,说起过他初到朝鲜时,福灵心至的忽然慧眼大开,能预知倭人的行军用兵,仿若曾经经历过了一般。
唯一让他不安的事,他还瞧见了自己的死。
但终究他还是平安归来。
听到韩束说预见了死亡,花羡鱼心中无由来的泛起一阵凄然,十分清楚的,并非是为今生的韩束,而是为前世的韩束。
韩束还说要花羡鱼和女儿随他一并去北都,一家人再不分离。
花羡鱼答应了。
又是人间四月芳菲尽之时,韩束将柳夫人接回,让其同宁氏一并过活,后携妻女乘舟北上。
在夏花绚烂之期,花羡鱼终至北都,彼时岸上,她的父母、兄长、傅泽明、傅老爷子,就连花玄鱼也在,笑迎她的到来……
(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让眉头写完了。至于番外因为眉头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要写,但既然有亲想看,那你们就自己说想看什么番外吧,但愿眉头诌得出来,O(∩_∩)O哈!
☆、第195章 番外——螳螂执翳而搏异雀从旁而利(上)
韩束头戴冠红缨的金凤翅兜鍪;身上是大红的锦袍,外罩金甲,两臂有掩膊,双臂用臂缚;胸背缀护心镜,腰围销金的白汗袴;束以金束带,佩宝剑,模样好不威武挺拔。
只是韩束自得了消息;便一路紧赶慢赶;到底染了一身的尘土;让这一身金色甲胄蒙了暗沉。
韩束也知这一身装束杀气重;就这般进去给韩太夫人等长辈问安,怕是冲撞了,可韩束在未知花羡鱼母子是否安好前,他实在是等不及更衣了再来,就径直往韩太夫人的福康堂去。
才进了垂花门,便隐隐听到有婴孩的啼哭声。
韩束心中就是一紧,直道这应就是他和花羡鱼的孩子了,他们俩方出世的孩子。
少时,韩束心内又生出多少欣喜与为人父的自豪来,但也只是片刻,韩束忙又收敛了面上的欢喜,唯恐被旁人瞧见了,又生出多少有失偏颇的闲言碎语来,但他脚下越发不肯停顿了。
在上房门外伺候的丫鬟远远见是韩束,忙一面打起帘栊,一面往里回,“爷回来了。”
韩束也不迟疑,低头就往里进,才要请安,便听韩太夫人道:“可算是回来了。”
才罢,就见韩太夫人从里间出来,身后跟着一位仆妇,仆妇小心怀抱着襁褓,襁褓中婴孩啼哭不止,韩太夫人不时轻声哄着。
韩束虽也心急想瞧上一眼孩子,到底还是先请了安。
秦夫人上前略带责备对韩束道:“怎么这一身就来了,还不快去更衣再来回话。”
韩束有些踌躇,韩太夫人知他的心思,便道:“如今也不是十分讲究这些的时候,让束哥儿赶紧到裕郡王府去接祝大夫来才是要紧的。”
“怎么?”韩束不解,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子,孩子倒不像有不妥。
既然孩子是好的,那就只有花羡鱼了。
想罢,韩束急问:“可是奶奶有什么不适?”
韩太夫人也不隐瞒,道:“可不是,鱼丫头生产艰难,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却因气虚不能摄血,现了崩漏之症,不可受风受惊,动气动怒,稍是差池定成血山崩之患。如今里头这位大夫虽开了固元汤,却拿捏不准该是个什么剂量,难免缩手缩脚,贻误了时机。按我说,早早去接祝大夫来瞧才是。”
韩束一听花羡鱼竟然这般凶险,自然揪心,才要转身去了,就听外头厢房里传来让人极为惊心的尖叫声,“啊……”
众人听见,心上都不禁发寒,隐隐都觉着可是要不好了。
秦夫人沉面喝问:“谁在大呼小叫的没规矩?还不快去拿办了。”
一婆子进来支支吾吾地回话道:“听声音……像是……像是束二奶奶身边的画绢。”
韩太夫人等知道此时画绢正同柳依依在花羡鱼的厢房里,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惊叫,定是厢房出事儿了。
韩太夫人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在旁人的搀扶下直奔厢房去了。
众人到了东厢房门口,不见应在里头服侍的那些个仆妇婆子。韩太夫人少不得要骂的,“平日里赌钱吃酒也就罢了,今儿也敢惫懒耍滑,越发没王法了,都给我拿了打死。”
进了厢房,就见在东次间碧纱橱的槅扇处,柳依依的丫鬟画绢面朝里瘫软跌坐在地上,也不知在碧纱橱里瞧见了什么,满面惊悚,一时嘴里也不知在嘟囔什么,一时又笑得狰狞,疯疯癫癫的。
除此之外,也不见碧纱橱里头有什么动静。
见这般情景,一向胆小的柳夫人倏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来,颤颤抖抖的,害怕得不得了。
韩束不敢再迟疑,几步上前越过韩太夫人,先进了碧纱橱。
跨进碧纱橱,还未来得及细看,扑面就是浓重的血腥味儿,韩束眉头一锁,就见柳依依爬坐在地,面色惨白,一看便知受惊不小。
韩束才要伸手去扶柳依依,余光却扫见靠窗处暖阁里的花羡鱼,登时便震住了,后背泛起寒气阵阵,不由自主地倒吸冷气。
花羡鱼半身悬在炕边,面目灰白,两眼不能瞑目,炕上的被褥被血红浸染通透,一路沿着花羡鱼的身子从指尖滴下,令花羡鱼犹如从地狱爬出的索命厉鬼,紧紧盯着坐在地上的柳依依。
随后到来的韩太夫人,见这般凄惨惊悚的场面,险些一口气没接上厥了过去。
柳夫人则当场便被吓得不省人事。
而秦夫人也是好半天才稳住心神,不住地抚胸压惊。
屋里霎时就是一通骚动恐慌,人仰马翻的。
秦夫人最先回过神来,让丫头婆子扶韩太夫人、柳夫人和柳依依出去,又打发人去请大夫。
一时间,满屋子的惊恐就只剩下韩束一人僵立在碧纱橱里,呆望着已经气绝的花羡鱼。
回到上房,韩太夫人在大夫的救治之下缓过气来,可一想起花羡鱼又不禁心生悲凉,痛哭而起,“我可怜的鱼丫头……”
秦夫人一面劝解,一面道:“以我看这里头有蹊跷,大夫虽说鱼丫头有崩漏之兆,可到底还与性命无关,只是下红不止,怎么突然就血山崩了?”
闻言,韩太夫人立时就止住了眼泪,大声道:“查,给我查,查出来把那起子该死的东西都拿来偿命。”
秦夫人得了话,转身就去办。
也是秦夫人平日在府里的积威,只半夜就查清楚了。
当夜,韩太夫人就见秦夫人押解着几个人就进来了。
那几人里头,韩太夫人一眼就认出了柳依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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