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往事》第740章


&nb超子说这你就不懂了,我们都是干这一行出身的,见过的墓子多了去了,就照着最难开的办法给他整一个,这样万一将来有人打这坟的主意也能防一手。河图说,工人都是从关中道上高薪请来的,完工的时候又给足了封口费,其实地表上那一套大理石墓只是为了装饰好看的作用罢了。
&nb不过,查文斌给自己修的那个墓也不是什么好开的玩意,当年这家伙用了钢板加固,四周可以说是密不透风,超子找了人用氧焊切割的方式在作业,说是下午应该能有个名堂了。
&nb他的坟墓很新,周边甚至看不到什么杂草,一切如同刚下葬一般,墓的跟前放着大把的鲜花和贡大抵只有每天都来祭奠,把它当作是自己的房子才会保持的如此干净吧。我不由得佩服起冷姨和大山,这两个人从未让他孤单过。
&nb“差不多就可以了。”何毅超检查了一下,确定明早可以顺利开启,在这之前是不可以打扰到亡灵的,这是他们老兄弟之间的聚会,我便识相的退到一边,他们有很多话要说吧。
&nb事情发生在那天早上,按照河图的预计时间,我是不能上山的,因为我属老虎,那天早上虎和马是要回避的,我便只能呆在查家等待着他们的消息。其实我很想去看看,并不是好奇,而是有太多的疑问。只听到炮仗的三声响起,我知道他终于是要出来了。
&nb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我看到父亲率先下来了,跟在他后面的还有村里的那些手艺人。那些人的脸色并不好看,一路上小声的交谈着什么,我便赶紧迎了过去道:“怎么这么快啊,上面弄完了嘛?怎么样啊,我是说他的尸骨……”
&nb父亲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到了这个年纪我依旧还是很害怕他便不敢再多说话了,不久我便看到父亲招呼那些手艺人,叮嘱他们要保密不能把事儿说出去,接着就开始散烟给红包等一些礼节性的事情。这些人被打发走后,我隐约听到了后山传来各种争吵声,我抬着头却听父亲小声把我招呼到一旁道:“里面是空的,先把人都支走。”△≧△≧,
&nb“空的?”我没明白父亲的意思,当年查文斌的走是引起了轰动的,河图也告诉过我这件事。
&nb“里面没人,别问那么多,上面小童跟他们几个叔叔都快要吵翻天了。”
&nb这时候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不管父亲的严厉,蒙着头便开始往山上跑,不多久便看到了冷姨在那哭着往山下走,我问她她什么话都没说。山顶上,超子、卓雄大山还有河图都在,几个人的言辞都很激烈,我上前去不敢吱声,只是隔着远远的看着那块已经被打开的墓门。
&nb“什么都没有,”河图苦笑着对我说道:“连同师傅身前的遗物,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他玩了一出假死骗了我们所有人。”
&nb超子大概是心里憋得是在慌得很,抄起那种大铲子就往他墓碑上拍,说是要砸死他,掘地三尺也得找出查文斌的尸骨。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没有便是没有,我把脑袋探进去,里面空空如也……
&nb回到家便是一场会议,人们讨论着他到底去哪里了,大山说查文斌没有理由就这么一走十几二十年,肯定是升仙了。我听说过尸解升仙的说法,神乎其神,大约就是跟破茧化蝶类似,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当年谁也没有亲眼看到他钻进去,只是大家都说他是自己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nb我写这么些年,一直对他那个奇特的命运很感兴趣,隐约的我回到了之前那个故事,我问道:“查叔认识你们多久了?一直到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十年?”
第七十七章 西安之行() 
“十年,”超子仿佛有东西堵在了喉咙里,他渐渐平复下来心情之后开始懊恼的蹲在地上用手拍打着脑袋道:“我早该想到的,十年,该死的十年!”
“山蛤蟆,”卓雄有些失望的在附近转悠道:“我以为是它,那只三足蟾。”
“蟾是蟾,”我看了一眼道:“我们管这东西叫做黄蛤,只栖息在这山上的一种癞蛤蟆,当地人会在三月份抓来剥皮吃,说是能够去毒去湿……”
大山也说道:“自从文斌哥走了以后,这里时常有蛤蟆叫,我也一直以为是小三在这里……”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查文斌去了哪里?何毅超和卓雄都不相信他是真的尸解了,若不然那一起带走的七星剑还有那天师道宝的大印总不会跟着一块儿尸解。看着天空中飘荡的白云,这朗朗乾坤之下真的不会有人相信查文斌是踏着七色云彩去做了神仙,所以他们估计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欺骗了所有人,或者是去到了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继续在修道。
2015年,互联网上出现了诸多关于现代人厌倦了城市生活而躲进深山修道的新闻,人们在偌大的终南山荒野之中寻找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地方,搭个木棚种些果蔬,过着不问尘世的生活。这同样也在我们的讨论范围里,到了现在,大家一致认可的是他没死,这个消息,至少对于我们而言是一个积极的信号。除了冷怡然,她依旧不能释怀,中午一粒饭也没有吃,只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闷声哭泣。
“有没有办法能够找到胖子,就是那位叫作石敢当的兄弟。”何毅超对河图说道:“论时间,他比我们认识查文斌要早的多,据说当年他们的感情也非常深厚,但是后来却悄无声息了,连文斌的祭辰也从未出现过,还有当年他的另外两个朋友也都没有出现在葬礼上,大山守在这里同样没见过有陌生人来拜访,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说道:“我整理了这么久,当然了各位叔叔的故事肯定是有添油加醋的部分的,但是论情感,他与那三位绝对不在你们之下,来的路上我就问了河图,听说他在关中道上还是有些名气的。”
何毅超点头道:“早些年我还在做古玩生意的时候,听道上人说起过他,不过他这个人出手的东西多是一些在市场上已经流通过的,以炒作为主,鲜有未曾露面过的。眼光很是独到,曾经就有几件东西在他手里价格翻了十倍都不止。”
“师傅最是反感去动地下的东西。”河图说道:“所以这位爷估计念及师傅的昔日也就不再动土了,不过要找他可是挺难的,我也打听过,这四五年里他都未曾有过露面,不过当年给这里寄钱的那位我猜八成也是他,一些票据冷姨那儿可能还有收藏,咱们可以查到这些钱是大概通过哪里汇出来的。”
正说着,屋里那个女人就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掏出一把已经泛黄的纸条重重拍在桌子上道:“拿去,你们最好能够找到他,然后告诉他,既然有种给自己修了座坟,就有种来面对他欺骗亲朋的责问!”
这些票据从80年代后期一直延续到二十一世纪,金额大大小小各种都有,基本上维持着每年一定比例的增长,数额都是不菲。以这种金额来看,结合年代,大概只有胖子那样的角色才能负担的起,毫不夸张的说,查文斌如果还在世,当时差不多就是安县首富了,只不过这些钱要么被退回去了,要么就是分文未动过。最后一笔汇款单定格在2005年,也就是十年之前,这么些年,邮局也未必能够保存这么久的存根。
“刚好又是十年,”河图说道:“按理来说,这汇款单已经坚持了将近二十年,怎么就停止了,要么就是汇款人出现了变故,要么就是他知道这些钱已经不再需要了。我师傅在五里铺一直生活,想要借耳目打听的状况倒也是简单的很。”
“给我去查,”超子拿起那些存根与卓雄便出了门,他要找的自然是那位当年的赵所长。
现在已经不能管他叫作赵所长了,赵元宵,早些年从交管部门起步,一路平步青云,官居高位。这厮好事没做多少,坏事也少不到哪里去,生活作风犯了一下问题给举报了,便从实权部门退了下来,现在是分管文化主管单位的一个副职。权没了,可他人脉还在,超子去找他便是打算从上往下查,这位赵元宵对查文斌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见是超子来访二话不说便开始四处托人打听,这一来二去还真就有了消息。
这些钱是从陕西省西安市未央区一家邮局汇出来的,汇款人是一个叫作吴宗林的人,又通过关系赵云霄转给弄到了这个吴宗林的家庭信息,于是这便有了后来的西安之行。
因为人多,河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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