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205章


“这么久过去了,你是戒了酒么?”他自顾几声大笑,扬起酒罐,眯着眼睛痴痴的看,似醒似醉的低声自语,“酒可是个好东西,只要你不弃,多远的岁月,它都会陪着你。”
我心里疼疼冷冷的,拆开酒封,猛然灌了一口,像是这样能浇去攀附在我五脏六腑内的痛楚。
他闲闲倚柱子,望着我,大笑了几声,笑声张扬孤傲,一时间我仿佛看到了当年身处在紫栖宫的未离,日日与我吵嘴的未离。
我不由自主的附和着他的笑声,也发自内心的笑着。
他凝望着我,半脸的面具精致冰冷,在日晖中跳动着摄人的金光。那双红透的眸子一如那年蔓延千里的红莲业火,汹汹烈烈,烧毁了他的寸心,烧丢了我的孩子,烧死了我的母亲。
我垂下头,不忍再看,不敢再看。
“谢谢你,救了我和上尧君。”
“这比起我欠你的,实在是微不足道。”他低低叹了声气。
“那,之前那么多次,你不是一直想我置我于死地,为寸心报仇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迫切想要知道答案,迫切的想要证实在多变的时光中,其实有些情谊还是完好如初。
他痛饮一口酒,神思飘渺。
“在昆仑山下,若不是我下不了狠心,你以为你会那么轻易的被青霄救走吗?魔族暗狱里,你以为你会那么简单的救出重涧皇子,在玄晶棺那里,你自动送上门来,你以为寸心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你?我虽堕落成魔,但并非无血无肉,无情无义,当初的那些日子,实在是难以泯灭。”他说着低低苦笑了声,像是自嘲多情。
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里感动且苍凉,“你跟我讲一讲那天寸心跳进红莲业火之后的故事吧。”
“寸心所带怨念极深,她腹中那个孩子又生来带着极纯极善的佛性,红莲业火本就是佛家神物,这火能烧死寸心,却烧不死那个孩子,索性得那个孩子庇佑,她虽被烧毁了下半张脸,所幸是保住了性命。只是红莲业火太过强大,竟逼散了那么孩子的佛性,所以她们便一同跌进了魔道。”
温风徐徐,他的话在我面前铺展开来。我仿佛能看到那天的场景,看到我的阿灼是怎样去经受那些难以言说的痛苦。
“然后呢,你怎么会重生在魔族里?”
他长吸一口空气,有些怆然的缓缓吐出,神情无奈又痛苦,“可能上天还觉得我所受的苦不够多,还想继续留我在这苦海里徘徊。寸心的整颗心脏都是我的,红莲业火燎死了她的心,烧出了我在心底积聚了万年的执念痴心,所谓一念成魔,痴心必苦,说得大概就是我这样。”
“所以如今的你和寸心,都是没有心的?”我觉得难以置信。
他点了点头,“天族人堕入魔道中,本身尽毁,你所看到的重生,只是曾经一份死都不愿放手的执念,待到他日执念散去,我自会烟消云散。”
分明是生死悲欢,逼仄阴沉,他却如立旷野千里,远目极尽,皆是旷达轻松。
我饮了口酒,只觉满嘴苦味,但偏偏只有这样,我似乎才能暂且忽略心里的味道。
“寸心的执念是师父,若是师父死,她便死,我的执念是寸心,她若死,我便死。”他幽幽望着我,看似轻快,实则格外沉重,难以捉摸。
“魔王究竟对寸心做了什么?连你也无法救治。”我不自觉攥紧了手。
他正凝望着我的眼神由深转浅,缓缓地退出,离开,错开我的脸。
“魔王偶然得知了师父当年发下的毒誓,为了对付师父,就撕下了寸心的脸。这么多年来寸心百费心思的去修复那张被烧毁的脸,魔王以为没了那张脸,寸心便会生不如死,渐渐失去生的希望。可魔王的做法只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不知道当年往事,也不知道其实寸心早就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死了,她的躯体只是一种执念,师父的毒誓已经没了作用。”
“怎么可能?天族毒誓一旦出口,无可挽回。就算是寸心早就在那场大火中死了,上尧君怎么会未受到一点波及?”我虽惊讶难信,但心里却隐隐窜出了些希望之火。
或许,这只是一场乌龙,上尧君是上古神仙,怎么会草草就丧了命。
“你有所不知,天族毒誓甚厉,但也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破解之法。就是让受誓之人主动毁誓。这种方法代价颇重,几乎无人可用。端仁长公主早就仙逝,自是不能亲自毁誓,只能由最为亲近之人代替。所以当年寸心爬进她母亲的坟墓里,用打神鞭在她母亲的尸骨上鞭笞了一百一十八下。这代价,就是若打在活人的身上,活人便会魂飞魄散,若打在死人的身上,死人便会挫骨扬灰。”他顿了顿,勾着笑,却满面难受,“她说,她要带着上尧君的孩子去死,要让上尧君无生无灭的活着,只有这样,才能记恨她永生永世,记住她永生永世。”
这个痴心的女子虽可恨,更可怜。
“那魔王说上尧君会命不久矣,这就不是真的了?”我几欲哭笑。
“魔王的话是真的。”他望着我,眼睛里飘过不忍的怜惜。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裳,嗓音暗沉,“不可能!”
第二百五十四章:时光都慢了下来() 
“三天前我送你与师父回凤宫的时候,曾偷偷诊了一下师父的脉象,看似强劲有力,实则内里虚薄,三魂七魄也隐隐有移位的现象。这对神仙来说,是大忌。”
“怎么会这样,他的毒誓不是已经没有作用了吗?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将他的衣裳拽得更紧,仿佛只有如此,自己才能握住一线希望。
他垂首望了眼我攥嵌进他衣裳褶皱里的手,再抬眼眉头皱的越发沟壑纵横,“我曾听寸心说过,上世你在天沉池里丧了命,师父拨去了一半法力去护你的精魂,后来你借凤后腹中石胎重生,不料凤后也被那场红莲业火烧死了。师父万念俱灰,又生怕失去一半法力后消噬掉的那段记忆是关于你的,就用骨刀将你的模样刻在了魂魄之上,以身携带。”
我急迫的待着后文,前世波浪更迭,在我心里一阵阵的掀起滔天巨浪。
“上古神祇天生地养,除非自灭,要么就无生无灭。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与师父一脉相承,相荣相枯。但除了你,你已不是他的身外之物,你生长在他的魂魄里。我思来想去,只有你这一种可能。”
“我?”我指着自己,心绪纠缠。
未离点了点头,“你们如今魂魄相依,他现在所受的痛苦本该是属于你的,只不过他不愿意让你承受,才一力承担了。”
心中的惊涛骇浪一时平息,四方皆静,只有一声声细微的心跳砸在耳边,生疼生疼的。
我扔了手中酒罐,站起身,发了疯的朝外跑去。
此时此刻,我只想见到上尧。此生此世,我都只想见到上尧。
我飞快的跑,仿佛这样才能追上光阴给我们留下的短暂相守。
身子一歪,一双大手将我一捞,我双肘已靠上一块坚实的胸膛。
我恍然抬头,迷离泪眼外,是那一方如雪寂寞,如山巍峨的眼。
我猛地抱住他,贴在他身上,不肯留一个缝隙。
他的手缓缓抚上我的脊背,微凉的指纹落在我的脖颈间,温柔的握着,很快便有愉悦的戏笑随着话语倾泻而下,“怎么了,才一天不见,就已经这么想我了?”
他一如嗓音沉镇,热热地顺着我的额头直吹到耳根,却恍如隔世经年的第一次重逢,我泪流满面。
“是,我就是这么想你,离开你一刻钟都不行。”我埋在他的胸膛里,不住的磨蹭,泪痕沾衣,一点点的在他衣裳边染开。
他笑了声,轻手捏了捏我的脖子,语气颇多无奈,却很开怀,“快不要在我衣裳上抹泪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堂堂一个凤族王姬,也不嫌害臊。”
我立即抬起脸,目光一瞥,正望见对面几十双直勾勾,或笑或肃的眼睛,顿觉脸红脖子烧,烫得我无地自容。
我磕磕巴巴的笑了几声,暗中朝上尧瞪目,拧了一下他的手背。
这真是丢人丢到自己家来了。
最后还是得撑着脸皮尽一尽地主之道,便笑着行了个见礼,问道:“我看各位都很面熟,应都是镇守四方的武将军,今日来丹凤山,是有何要事吗?”
众人纷纷回礼,点头称事。
“三天前九祭攻了灵界,灵界伤亡惨重。谨防万一,我就像天君请了道旨,召来了四海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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