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嫡女:金牌毒妃》第394章


闯了进来的隐月,不期然捕捉到他们未及分开的双唇,俏脸一红,忙不迭背过身去,口中急急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既没看见,又何须背过身去?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绯雪唇间溢出莞尔一声轻笑,夏侯容止则略感郁郁地轻蹙眉头,心想:他终是得给这些人立立规矩才行。
“何事?”
绯雪心知隐月并非这么没有规矩的人,能叫她如此匆忙甚至连敲门都忘了,必然是出了咬紧的事。
“夜影传来消息,说宇文寅的一个手下,好像是叫‘王一’的,已乔装出城。”
闻言,绯雪与夏侯容止相视一眼,已是心照不宣:该来的,还是来了!
~~
这日,天空阴霾,乌云压顶,隐隐给人一种暴风雨将来的沉窒感。
颜绯雪临窗而站,心境却与前几日大不相同。就在今天,京城即将发生一场兵变。虽然该做的准备她都已做下了,可终归刀剑无眼,战场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宇文寅早已‘丧心病狂’。根据隐月昨日传回来的消息,她曾在凤阙宫寝殿外偷听到颜云歌和宇文寅之间的一场争吵。期间,宇文寅曾提到过萧贵妃,但由于声音低微几不可闻,至于他具体说了什么,隐月却是并未听见的。
绯雪隐晦地眯起了眸子,眸中隐约可见一丝不安沉冷的光影浮动。会不会……当年萧贵妃的死并非宇文洛和苏浅离联手所致,而其实,内藏玄机?宇文寅若想将自己的身世彻底隐下来,杀萧贵妃灭口也并非全无可能。若真是那样的话,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少夫人~”
门外传来闻仲的声音,打断了绯雪一时错综纷繁的思绪。
“仲伯,何事?”
“媃葭公主派了人来,说想请少夫人去公主府小坐片刻。”
闻言,绯雪微微错愕地轻挑柳眉。媃葭请她去公主府,这事并不奇怪。可眼下时局纷乱,媃葭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了!烦劳仲伯去传句话,说我换了衣裳就来。”
宇文寅私兵三万,此刻正与夏侯容止麾下的锦衣卫在城门外对峙。自然,区区三万私兵,想要打败锦衣卫攻进城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宇文寅没那么傻,知道硬碰硬自己肯定讨不到什么便宜,是以,只做按兵不动,等待大军前来支援。算算时间,王一去请兵也该回来了……
距离京都千里之外,一城唤作旬阳,内有守驻之兵二十余万。因旬阳位处枢纽地带,但凡有外军来袭,旬阳是必经之地。故而,常年有重兵驻守。
宇文寅早早看中了向旬阳借兵的便利,私下遂与旬阳守城督军司尚允结盟,更许以重利之诱。所幸,那司尚允是个野心之辈,早已不甘只当个守城将领,对于他结盟的提议便满口应允。只等他何时下达暗令,司尚允便立刻率领二十余万大军挥师京都。这也正是宇文寅这般成竹在胸的原因所在。只要司尚允的二十余万大军一到,区区锦衣卫三万又算得了什么?
“报!”
士兵响亮的声音传进营帐,宇文寅立刻敛去嘴角得意阴冷的一抹笑容,肃沉了表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进来!”
士兵掀帐帘而入,单膝跪地,恭谨而满面僵硬之色地朗声说道:“刚得到消息,旬阳城内发生兵变,一位副将阵前斩帅,司督领已经……已经身故!”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宇文寅猛的拍案而起,前一刻的春风得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惊胆寒的凛冽杀意。
跪地的士兵被他的吼声吓得一抖,身体瞬间僵硬如石,却只能硬着头皮再说了一遍,“旬阳城内发生兵变,一副将阵前斩帅,司督领已经…”
“别说了!滚出去!”
宇文寅硬声打断士兵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底光影明灭不定。
怎会发生这种事?阵前斩帅?司尚允就这么死了,那他这烂摊子谁来给收拾?还有王一,他至今迟迟未归,莫非已遭了不测?
此时心烦意乱的宇文寅绞尽脑汁也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说到底,还是他太过于自满,总觉得已经胸有成竹。而颜绯雪恰恰针对他的‘自以为是’。回京后频繁的暗箱操作……查明旬阳城内将士对司尚允这位统帅早已诸多不满,怨声载道。与此同时,将士们却对司尚允的副手,一位叫做蓝栤的年轻将领心服口服。
寻到机会,绯雪私下里曾与叫做蓝栤的将领见过一面,简单说了司尚允同宇文寅暗下勾结,更意图谋反之事。起初,蓝栤对她的话心存疑虑,未做回应。几日后,蓝栤却偶然间发现宇文寅的一名随从,也就是王一,曾去拜访过司尚允,还带去了不少金银。蓝栤暗感不妙,于是趁着司尚允不察,抓了王一。为保住性命,王一将宇文寅筹谋之事如实向他吐露,蓝栤听后大为震怒。这不仅仅是关乎他一人之事,还有旬阳城内二十余万将士。一旦被安上了‘叛军’之名,这辈子他们都将活在黑暗之中,无法抬起头来。
于是,几经思忖,蓝栤最终做下了这个决定——阵前斩帅!
至于王一,侥幸保住一条小命的他哪还敢回到宇文寅身边?一旦宇文寅知晓是他泄露了军情机密,不一怒杀了他才怪!
“报!”
帐外再传士兵的声音,夹杂着一抹深深的惶恐:“禀告王爷,我军营外突有大军来袭!”
宇文寅心跳猛的一滞,强压下心头恐慌,问道:“多少人?”
“不、不知道。起码有十数万……”
十数万???
宇文寅的脸色如同沾染了浓墨,顷刻间黑了个彻底。他的援军未到,对方却有十余万大军来袭。难道,真是天要亡他?
颓丧地坐回椅子上,他心头有如江水翻滚,掀起层层巨浪,久久难以平静。
不多时,王两忽然掀帘而入,古铜色脸上冷汗涔涔,神情大为惊骇、
“王爷,我方军营已被团团围住,怎、怎么办?”
王两空有一身武艺,却是个没脑子的。一到了关键时刻,脑子就像是被铁锈封住的车轮,再难转动。
“慌什么?”宇文寅没好气地沉声喝道。还不到穷途末路,他不妨放手一搏!
目光凌厉落向王两,折射出如刀鞘一般森寒冷锐的锋芒,“本王让你抓的人,可带回来了?”
王两重重点了点头:“带、带回来了,人此刻就在帐中。”
“好!”
如笼罩多时的乌云骤然散开,盘踞在宇文寅眉目间的阴沉化作一抹狡黠的笑意,他轻挑墨眉,语气轻松,声音含笑:“走,随本王去见见这位尊贵的‘客人’。”
“是!”
王两引领着宇文寅来到暂时关人的账房,宇文寅一入内,看见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女子,当即眉宇一蹙,话锋显出了几分犀利:“怎么这般对待我尊贵的客人?”虽是斥责,却并不吩咐王两将人松绑,实为‘默许’。
彼时,被捆绑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脸上尽是惊骇的神色,一看见有人走入账中,尤其见到那人是宇文寅时,双目立即注入兴奋的光彩。因口中被布包塞住,只能焦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眉目瞠圆,似是着急想说什么。
看到她这种反应,不知怎的,宇文寅竟是心情愉悦地低笑两声。或许是将女人的反应看成了示弱的表现,这不禁令他心情大好。
“不必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口中的话语最是温柔不过,眼底却是一片森寒的光影闪动,让人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王两!”他突然唤到。
“奴才在!”
“去营外吆喝一声,就说本王要面见夏侯容止。”
“恕奴才直言,夏侯世子会答应面见王爷吗?”王两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如今,两军交战,又是敌众我寡的形势,夏侯容止风头正盛,怎么可能主动来见王爷?
宇文寅却是成竹在胸地弯唇一笑,微微眯起的眼瞳晕染开若辰星一般的光华,映衬得一双眸子都璨亮了起来。
“只要你说世子妃正在咱们帐营中‘做客’,他就一定会来的!”
哼,想要他认输?还早呢!
王两按照他的吩咐,带了话给夏侯容止。哪想到,夏侯容止竟是半分动容也无,直截了当地回拒,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听了王两的回禀,宇文寅猛的一拍桌子,愠怒的神色自眉目间浮掠而过,温和清雅的表相龟裂开来,显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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