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修之刃》第48章


于子书经集之类兴趣索然,对于吟风弄月的才俊亦是敬而远之。眼看已双十年华,却因小女子这离经叛道之举,至今仍孑然一身,家中父母催促已久。此次已无法再行拖延,便出此下策,是为择一志同道合之人。倒让郎君见笑了,不知郎君是否觉得紫苏”说到这里她忽然闭口不言,闪烁着双眼望着辛澽。
辛澽心想,爱好数学不是很正常吗?他鼓励道:“女郎不必妄自菲薄,相比子书经集类的满纸之乎者也,术算更是经世致用之学,可谓是天文、地理、建造、水利等行当的根基之学,如若参悟有成,又能学以致用,则功在千秋。”
“郎君此言当真?”紫苏闻听后双目立刻熠熠生辉,几乎从几案后面站了起来。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告了声罪后,看了看辛澽演算的稿纸,问道:“我观郎君推算过程新奇无比,且这纸上的某些字见所未见,不知郎君可否解惑?”
辛澽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遭,不过为一位楚楚动人的妙龄女人答疑解惑也是一桩美差,而且解释起来并不复杂。
他点点头,说道:“辛澽并非藏私之人,况且术算须得集众之所成方可得以推衍,以至更高境界。”
紫苏一听,站起身后向辛澽又深施一礼道:“郎君心胸宽广,尤如海纳百川,紫苏敬重不已。劳烦郎君了。”说着竟走到辛澽的几案后,与辛澽并坐一处。
辛澽先是惊讶于这位大家闺秀般的女子为了求知竟不避男女之嫌,继而又有了一种上学时与女生同桌时的感觉。他收敛了一番四处飘飞的思绪,将阿拉伯数字与汉字一一对应,接着又讲了数位的概念,见紫苏听的懂,他又将小数和分数也说了一遍。这时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辛澽一看已经不早了,准备起身告辞,明天再来讲好了。
紫苏也觉得时间不早了,再说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这信息量又过大,这么长时间的高强度用脑,她也很疲倦了。见辛澽欲告辞,她连忙挽留道:“能与郎君相识,实属紫苏之幸也,与郎君交谈一番,紫苏受益良多,顿觉有海阔天空之感,紫苏之前所学原来不过是沧海一粟。今日与郎君可谓一见如故,相见恨晚。郎君何故急欲离开?”
辛澽一愣,这已是很明显的告白了,可他想起仍在故乡的妻子和女人,再想到一直跟在身边的桑云舒与墨然,于是挑明说道:“女郎的心意,辛澽明白。不敢相瞒,辛澽已然成家,且家中幼女已近七岁了。”
紫苏闻听后双目一阵黯然,她幽幽地说道:“只叹相见恨晚,实乃奴毕生之憾也。”说着,两行清泪从眼眶中缓缓流出。
辛澽看得不禁心里一揪。他此时安慰也罢,不安慰也罢,都犯了难。最后还是心里一软,伸手轻轻地擦了擦紫苏脸上的泪珠,紫苏立刻抓住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庞上,用泛着泪光的双眼凝视着他,幽幽问道:“郎君可愿为紫苏在此驻留?”
辛澽心里也挺感动的,没想到讨论数学竟然还讨论出感情来了,不过他总不能见一个收一个吧?
世间女子千千万,他以后四处行走,也免不了与适龄女子打交道,这样下去可不是事啊。再说他还真无法驻留,先不说他需要四处奔走寻找修炼资源,当下寻找桑行舟也不容他在这里安享温柔乡,在此耽搁了半天也就罢了,如果停留忘返就说不过去了。
辛澽于是实话实话道:“不瞒女郎,辛澽此次出来,盖因挚友之前在战场失去踪迹,特意出来寻找一番,唯恐时长之后踪迹难觅,故不敢久留。”
第59章 89紫苏的冰系灵根() 
紫苏这时反而劝慰他道:“郎君勿要过于担忧,吉人自有天相,你的挚友必定可以逢凶化吉,以后必有相逢之日。”
辛澽苦笑着点点头,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最大的可能就是桑行舟在乱战之中不甚落入大丰河,或者是情势危急之下借水脱身,以致在昏迷中被水流带入天涯海了,而海洋茫茫无际,他搜寻几番后找不到也不奇怪。
紫苏发觉自己还抓着辛澽的手,慌忙放开后,两颊泛红地低头说道:“紫苏失态,郎君还勿笑话奴家。”
辛澽暗自佩服这个时空的女子们敢爱敢恨,真情流露时毫不掩饰,暗自称赞,这才有酣畅淋漓之感。他赞叹道:“女郎真情流露,行事酣畅淋漓毫不造作,令辛澽感动之余又深为敬佩,又谈何笑话?”
紫苏顿时眼中一亮,坐直了身躯,说道:“郎君此言甚合我心,知己莫过于此。”
辛澽想到了书上看到的两句话,便随口拈来:“雅乐不合众听,故伯牙绝弦;至宝不同众好,故卞和泣玉。”话音刚落,心里暗暗叫糟。
果然紫苏面呈疑惑之色,她说道:“紫苏愚钝,还请郎君解惑。”
话都说出来了,总能说句“你猜”吧?辛澽只好将两个典故都与她解释了一遍。幸亏紫苏对音律不感兴趣,不然要是让他写出高山流水,他可就得犯难了。
紫苏听完之后回味了良久,她对和氏璧不感兴趣,唯独对俞伯牙和钟子期两人互为知音的故事有着深深的感同身受。她目光熠熠地问道:“那郎君与紫苏,相比伯牙与子期如何?”
辛澽不忍过度伤害对方,遂说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见他承认了两人互为知己,紫苏的心情也好了一大截,她赞叹道:“郎君不止术算一道精神无比,学识亦是不凡。“忽然又失落下来,勉强振作一番后问道:“不知郎君可否告知家中详情?”
辛澽略过了一些内容,将能说的都告诉了她。她听说辛澽是从很遥远的地方流落到中洲,与妻子女儿犹如参商永隔,不禁也涌起了深深的同情,又安慰了辛澽一番。她特意问了一下辛澽另外两个女人,当听到“桑云舒”这三个字时候,不禁面呈思索之状,良久后说道:“山阴要塞?奕阳城?”
辛澽一愣,然后点点头,紫苏连忙起身盈盈一福,说道:“原来是裕兴伯当面,紫苏失敬了。”
辛澽示意她坐下,问道:“我没有这么大的名气吧?”
紫苏见他没有什么架子,也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些达官贵人,她也有种畏惧之心,她可不知道,辛澽对于这个伯爵的名头视为鸡肋,当初若不是为了桑行舟着想,他也不会接受。紫苏解释道:“郎君过谦了,并非是因郎君被封为裕兴伯而闻名,实因郎君为车骑将军撰写的挽联已传遍北齐,甚至连南魏也有所耳闻。”
辛澽心想,当初灵机一动,山寨了一副挽联,影响之广,威力之大,竟至如斯,堪比别人的“一剑光寒十九洲”了。他颇不好意思地说道:“有感而发而已,众人抬爱,实在让辛澽始料未及。”
紫苏又是幽幽地叹道:“只羡煞云舒妹妹,能早日结识郎君。”
辛澽见她再次真情流露,又是一阵头疼。紫苏看在眼里,说道:“紫苏能与郎君相识,已是毕生之幸。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紫苏也是知晓进退之人,郎君莫要为难。”
辛澽有心告辞,此刻说出来却非常突兀,他看着紫苏考虑了一会,虽然他不能与她长相厮守,但至少可以给她留点什么,于是说道:“女郎还请稍待片刻。”说着,他取出一块白玉,紫苏一看心中一喜,虽然这块白玉未加雕琢,但也是白璧无瑕,在她心里,要比刚才典故中的和氏璧贵重多了,莫不是他改变了主意,要赠她信物?
辛澽完全没有料到她此时的心思,他神识流转之下,将自己所学的数理知识一概刻入,忽然想到紫苏只是普通人,是无法读取玉简的,但让他全部撰写出来,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完成。干脆帮人帮到底,将冥想术传给她吧。这时又一想,既然都传冥想术了,干脆就让她也有些自保之力好了,也能让这个美丽聪慧的女子在一些意外情况下保护自己。于是在紫苏期盼的目光下,他又拿出了一个水晶球,紫苏有些不解,他将水晶球托在手上,示意紫苏将手心覆盖到上面,紫苏脸颊不禁一红,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辛澽又让她集中注意力,用意念将全部精神力集中到掌心。霎时一道乳白色的光柱升起,直直地投射到了屋内顶棚,紫苏被这诡异的动静吓了一跳,不禁松开了手,光柱也随之消散。
辛澽收起水晶球后,在紫苏诧异的目光下,又拿出一块白玉,将所有冰系法术模型刻入其中。然后将两块白玉一同交给紫苏。虽然赠送两件信物有些怪异,但紫苏以为辛澽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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