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封神》第159章


它们一改疲态,速度极快,远超结丹境的校尉,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狠击在胸膛。
仅存的两名校尉倒飞而出,眨眼间这群结丹强者就只剩下了钟良。
他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确认无人后,身上金光暴涨。
一层层金光叠加,衬得他英武不凡,他右手轻捻,红钩再次出现。
他又伸出左手,一块令牌悬浮于掌心,随即射入金光中,而他本来骚包的金色铠甲因此物介入,先是一颤,接着慢慢转为黄铜。
由金转铜看似下了档次,实则不然。这令牌亦是一件异宝,还属消耗型,一张令只能用一次。它的功效极其明显,铜化后的铠甲防御力成倍翻涨,就算接下九转一击都不是没可能。
钟良顿时信心大增,持钩直击乌危卒,后者却不管他,只是伸手指向景其山,两条锁链交叉着呼啸而出。
钟良终于近了身,一钩落下,可乌危卒身前突然出现阵纹,吃下这一击,毫发无损。
钟良愣了愣,便出离的愤怒了,他手中赤钩光芒大作,就连闪烁着金光的阵纹都比之不过。
他疯狂挥动着,像是铁匠敲打铁块,可横在他面前的阵纹是如此坚固,纵狂风暴雨,自岿然不动。
“死死死”
乌危卒完全无视了他,在不依靠阵纹时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更何况现在有阵纹保护。
白焜身前的玉碟“咔嚓”一声,这件保护了他许久的宝物身上的裂纹不断扩大,终于碎开。但他眼中毫无心疼之色,在玉碟碎开的时候掐诀,一个木雕从他手中坠出。
侏儒僵尸的身形滞缓,像是陷进泥沼一般,拼尽全力也只能挪动一步。
紧接着,玉碟碎片四面八方急射而来,把侏儒僵尸割出一条条伤口。这些伤口没有流血,更没有愈合,而是化作玉石,一片片地脱离侏儒僵尸。
这才是这件宝物的强大之处,完整时它是一件防具,碎开时便是一件攻击利器,凡是碎片所伤之处,皆化为玉石脱其本体。
而木雕则更为神异,它竟是侏儒僵尸的模样,额头更有一条暗线与后者连接,它不动,侏儒僵尸也难以移动。
这时那两根筷子也飞了回来,它们一者化为暗芒,一者化为白芒,不偏不倚,正中侏儒僵尸的眼珠。
后者惨叫,终于挣脱木雕的束缚,但那可吐电芒的双目已经毁去,只有黑血不断涌出。
筷子后退,白焜又取出一物,乃是一柄小剑,长不足三寸,通体紫光,好不威风。
侏儒僵尸一边叫着一边后退,它双目已毁,十成力量已失了八成,白焜自不会放过如此时机,手一抛,紫色小剑飞出,一剑洞穿它的头颅。
侏儒僵尸又退后几步,身上冒出了紫色火焰,它连惨叫都没有,便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白焜招手,紫色小剑飞回。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略微思考,便飞向了拦住校尉们的鬼灵。
涂逸与莫文龙终是不支,这俩僵尸恰巧克制他二人。
那甲尸力大无穷铜皮铁骨,身上铠甲还有一股噬金之力,不断磨噬莫文龙的金戈。
巨尸则浑身浴火,此火并不普通,乃是鬼火,专烧神魂。而涂逸宝物黑铲则是属木,木又生火,使他完全不敢触碰此火。
这二人都感知到对方的麻烦,借后退之机不断靠近,终在败迹渐显时汇合,没有言语,二人不约而同的调转方向,换了对手。
二人顿时信心大作,莫文龙金戈中响起一声龙吟,此戈霎时暴涨数倍,把浴火巨尸砸回地里。
涂逸的黑铲飞出,与甲尸撞了个旗鼓相当,他也没有丝毫气馁,一边控制黑铲,一边掐诀。
数根褐色藤蔓从他身上冒出,四面八方围住甲尸,不断缩小后者的活动空间。
甲尸身上噬金之力流转,将逼来的藤蔓震退,可它也只能震退。藤蔓几乎无穷无尽,很快就将反抗的它淹没,只留下一颗头颅在外面晃动。
黑铲化作一道黑光从中划过,这只摇摆不定的头终于无力的垂落。
莫文龙大喝一声,巨大化的金戈发出呼啸,将巨尸劈成两半。
这两位终于解决了对手,相视一笑,各取出一粒丹药服下,运转片刻,相继扑向乌危卒。
锁链避开众人冲出,如两条金蛇,袭向众人身后的景其山。
“是我托大了,为了弥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二转之力!”
景其山脸上并无半分惧意,他抬起手,手中的火焰从他手心滴落,但还未落地,便化作一只猛禽。
每一滴火便是一只猛禽,眨眼间他周身就有了数十只猛禽。
这些火焰组成的怪物身上飘扬着赤色火焰,层层热浪从它们身上发出,烤得人口干舌燥。
“此为山明流火,是我功法修到极致所炼,我从不让它轻易示人,若非同阶绝不出手,今为你破戒,足以让你自傲。”
说罢,手一抛,此火流成线形,徐徐飞出。
锁链袭来,他完全不惧,火线以一对二,却将锁链绑住。
接着,这击飞两位校尉的锁链发出金属的悲鸣,它们身上的金光只闪了两下便完全消失。锁链又在眨眼间变得通红,它们寸寸崩开,带着火舌落下。
火线不断前进,锁链在它的灼烧中不断崩损,一只胜券在握的乌危卒也不由得变了脸色,他叹了口气,一指尚在空中的金棺,此物颤了颤,旋即倾斜。
暗红色的液体从中淌出,它们不断聚集,在天空形成一股水流。
乌危卒手中魂幡挥动,鬼灵尽数飞回,腾出前路。白焜等人见此,也连连散开,腾出路来。
埋头狂敲的钟良感到了丝丝凉意,终于停下动作,一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顿时,一股被遗弃的心酸升起。
但没有人理他,所有人都看向了中间,那火流与水流交汇之处。
第187章 界() 
白玄终于知道了乌危卒的意思。
他能感到身体里好似燃起一团烈火,由内而外炙烤着他,又慢慢地被锁住他的柱子吸收。
这股炙热是如此的猛烈,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火海中,但这火又并不存在般,因为他迟迟没有烧伤的痕迹。
他很清楚这炙热的来源——景其山的炎山印。乌危卒骗了他,给他一个侥幸的安心,只为了让白玄活到现在,被柱子汲取体内炎山印的能量。
但他能做些什么呢?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尸体般挂在柱子上,眼睁睁看着自己保命的东西被吸走。
外来的终归不如自己的。
火烤的感觉渐散,白玄知道是炎山印被吸光了。接着他脑子里流露出一股阴冷的感觉——那是景其山留下的掩息印。
这东西也很快被吸走,接着,他身体中又出现了另一种反应。
他的眼睛开始刺痛,一缕缕暗红色的血丝被抽离,身体里也有极细的隐晦力量脱体。这些是当初秦邺气血丹中的化灵草残留,齐骏冬只是驱了大份,还有些是他够不着的根深蒂固的残渣。
正是因为它的存在,白玄修练起来才事半功倍,到现在都没形成灵力场。
而如今,它也灰飞烟灭了。
白玄体内再无这个世界的痕迹。
但柱子还在运行,它代替了乌危卒,成为复活大阵的重心,而维持它运行的,就是白玄。
于是它开始汲取白玄的一切——血肉、筋骨甚至寿命!
白玄也知道了乌危卒为何怕他自杀。
这简直不是人受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榨取,人就像置于榨汁机的柠檬,身体被全方位的碾压。
这种碾压只存在于感觉上,但恐怖的是它的反应却作用于白玄身上,白玄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本来白皙嫩滑的皮肤也蜡黄干枯。
已经渐长的头发不断飘落。
白玄笑了,即使没有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喃喃自语,喉咙里像是含了沙子。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脑子里记忆像是回马灯般转动,全是血腥的画面——那是他杀手的时光,最自由也最不自由。
接着,是这个世界的记忆。
齐骏冬、白灵儿、尹芸、石慕武、许三笑
这是个神奇的世界,也是个让白玄无力的世界。
他想起了被飞矢穿透的钱汉书,想起了苦着脸的断臂的李潜,想起了死前大吼的张海卫,想起了被他踩在脚下义无反顾的萧螟暗
他突然有些后悔,突然间不想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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