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攻略》第60章


晚间用过汤药,沈夕瑶只觉得困倦难挡,让听竹和云溪伺候着自己换了药,便睡下了。等再醒来时抬头却见手握书卷面色严肃的谨宣帝正坐在一旁,眸光微动便发现四周全然陌生。
带了些不明显的颠簸,再借着四周几颗夜明珠和桌上青铜台里灯火的照射,她才看清所处的地方。他们似乎是在马车上?
“皇上?”声调微微上扬,带了疑惑。
听到声音,谨宣帝放下书卷见她嘴角有些干涩,赶忙探身取了温水递到她嘴边。沈夕瑶也不矫情,抿了几口,感觉舒适了许多才又看向谨宣帝。
“听竹和云溪朕已经安排好了,”将人护在身前,谨宣帝握着的手掌紧了紧,斟酌片刻低声说道:“如前日皇上感染风寒昏倒,昨日被确诊为疫病,如今已隔离居住于行宫宣昭殿。”瞄了一眼沈夕瑶,见她并无吃惊,又说道,“嘉淑嫔自愿入殿照顾,皇上感念其心,恩准。”
这般说这,面色依然是阴冷至极,虽说可以放软了声音,沈夕瑶依旧听出了里面的厉声和恼怒。心思微动,便猜测了个大概。
“是皇后娘娘?还是李相?”话刚出口,沈夕瑶便知是失了分寸,来不及补救,就对上了谨宣帝略带惊讶的目光。
见沈夕瑶不再做声,谨宣帝了然的移开视线,将手搭在她肩头,低笑两声,道,“卿卿聪慧。是李相接手了长公主的余势,又暗中与顾家有了共识。”
“皇上。。。。。。”这算不算干政?
像是看透了沈夕瑶的心思,谨宣帝挑眉,“这些是朕要说给你听的,并非你有意问的,算不得干政。”说着心中松了口气,若说这些能换的她的一点信任,倒也值得。怕就怕她心无眷恋,彻底与他划清了界限。
“李家是为了二皇子,顾家。。。。。。许是知道那胎保不住。”
身体一僵,沈夕瑶移开视线,许久才不确定的问道:“是皇上动的手?”
这自然是问的敏云皇贵妃那胎为何保不住。
谨宣帝心中苦涩,但他心底也知造成如今这般让她无法信任自己的罪魁祸首,正是他自己。垂眸苦笑,隐在暗处的是沈夕瑶看不到的挫败和懊悔。
“金顺仪当日因服用了育子丹所生子嗣为死胎,而敏云皇贵妃此胎亦然。”带了伤感,将头抵在沈夕瑶不曾手上的右手掌心。也不知是不是沈夕瑶的错觉,似是看到他满心的苦涩与无力。
撇开视线,她竟然不知该不该同情他了。世间缘法,因果循环。如今他遭遇的种种谁能说不是被皇权所累?帝后谋反,皇贵妃一族为保荣华亦然。哂笑一声,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掌,淡淡开口:“那皇上可曾后悔过?”
被问的一噎,谨宣帝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双眸漆黑,嗓音沙哑缓缓道:“只有一点,朕不该拿卿卿做赌。”
虽只有一次,却将卿卿的心伤至这般,表面看似与往常无二,朕一度认为卿卿并不在意。却不想。。。。。。看了一眼沈夕瑶,眸光微暗,幸好还能留下,还有机会去弥补。如今她还会对自己心软,便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身子本就虚弱,加上这番劳心的对话,没过一会儿沈夕瑶便没了精力,恻了恻头子闭眼睡下。左右现在她什么都拒绝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不能亏了自己的身子。
“朕已经让人暗中照看沈家了,卿卿不必担忧。。。。。。”稍稍思量,谨宣帝觉得还是得说一下,免得日后再被人寻了空子惹的她心烦。
沉吟片刻,眉头微锁,也不睁眼,沈夕瑶滞了须臾才淡淡的回道:“皇上做主便是,何苦给妾解释这许多?”
也不知行了多久,直到天际泛白,一行人才在一所小院之前停下。
杨柳低垂,白絮飘飞,混着淡淡的桃花香气,倒是沁人心脾。这是忻州春日特有的景色,就连帝京的桃花也没这般绚烂张扬。
院子的表面与一般富贵人家的宅子没什么不同,只是内里大有乾坤。飞廊高阁,假山林立,其精美华丽比之羲和宫也不遑多让。大院内有门堂,单是前院就分了许多部分,后院住宅又分了许多小院子。其后有山,山下便是圈起的花园儿,花园一角还有被山石围绕的一处温泉。
谨宣帝用薄毯盖住沈夕瑶,弯身抱起,复又让人打开车帘。身姿俊朗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女子,待下了马车也不曾松开半分。卫城带了人前面领路,也知皇上的意思,便直接去了岳静苑。
安置好了沈夕瑶,又差人暗中迎来听竹和云溪,这才带了卫城到书房处理政事。此番来忻州,并非躲灾,而是为了求医。据宋家人查找的消息,说是当年给母亲看诊留话的方外之人南宫人和隐居于此,当年他因诊脉断人生死,遂被世人称为南宫生死。
快步走于书架之间,瞬息查探便取出一张薄纸,薄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似是而非,似非而是”。这是当年南宫人和留给母亲的话,道是其谜底能解性命之忧,而母亲将这句话留给太后,之后撒手人寰。
第60章 结发
眉头紧皱,良久之后沉然叹息,待到李明德上前询话,才吐出说道:“如何?”
只是二字,却来了森然和冷凝。
“安王已经按照皇上的意思暂代朝政,几位老王爷也都相继入京,并调了封地的兵力围了皇城,绝不让宫内与宫外传递消息。更不许李氏和顾氏随意入宫。”
“刚刚传来消息,吴大人之子在宴会之上与图岱公主吵闹,卫老将军怒而斥责,却被其猛然推到伤了腿骨,只怕日后都不能再骑马领兵。”当时确实是推了一下,但卫老将军老当益壮,怎可能被小奶娃偷袭成功,不过是私底下多了一番运作。
临战伤了主帅,吴家上下皆被关押。接着从行宫传出旨意要严查吴家,于是又查出了被圈禁的长公主与废太子的许多罪行。
“让行宫传出第二道旨意。”顾氏嫡长子封征南将军,二子封征南先锋,择日领兵出征南疆。顾氏在南疆并未有过过多经营,加之镇守南疆之人历来都是武将出身,想来顾家二位将军前去也要收不少挫折。
“那皇后那里呢?”李明德谨慎的问道。
转动指上的扳指,谨宣帝神色凝重,若只是皇后倒也好说,怕就怕她牵扯上不知事的二皇子。思索片刻,略一迟疑,又做一番斟酌,才沉缓叹息道:“暗中传话给敏云皇贵妃,让她处理。”
既然已向自己投诚,不若给她个机会。就算不能成事,自己也还有一番计较。
“怜容姬得用,让皇贵妃自行安排。”
底下静候的卫城应了声,余光瞥见皇上再次瞌眸沉吟,终是躬身出门。这些日子来,皇上取消了对沈家的计划,就算李相和顾老如何逼迫,都咬死了沈彦廷之事与沈家无关,最多也就是让禁卫军围了沈府。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他这是有意护着沈家。
重重一叹,他也说不上皇上这般是好是坏,但如今帝王所承受的压力确实极大。尤其是在甄选西北将帅之事上,尤为困难。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脚下一顿,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冷凝,复又恢复往常神态。希望,事情不会如自己所想。只是此时他并不知,那个刚刚闪过脑中的猜测,最终成真。
后院厢房,沈夕瑶只着了一身松垮垮的中衣斜爬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堪堪翻动了几下谨宣帝让人送来的衣饰,百无聊赖的跟听竹和云溪扯着闲话。这几日她的日子极为顺心,不用猜测帝心,没有勾心斗角,说话都可以直来直往,这般小日子好不自在。
“主子,你也快点好起来吧,奴婢可是听说忻州桃花一绝。”听竹一边说着还探身去瞧了瞧云溪正在绣的帕子,见帕子上绣着的是鸳鸯图,嘴下便打趣儿道,“咦,云溪绣的是鸳鸯唉,莫不是思春了?”
沈夕瑶抬眼就瞧见云溪红了面庞,纤长的手指在听竹额头点点,骂道:“怎得越来越没个样子了,当着主子的面儿也敢胡说。”
许是离了红墙宫瓦,就连身边跟着的人都自在了许多。沈夕瑶歪头去瞧听竹手上的针线活儿,瞧见她在给自己缝月事带,脸突然红了一下。干咳两声,道:“云溪,你该不会真的在绣。。。。。。定情信物吧!”
“主子可真没良心,之前是谁说的要奴婢绣出一套鸳鸯图?”放下手里的针线,云溪起身走到原木桌前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沈夕瑶跟前,伺候着她喝下,才带了几分嗔怪,道:“这会儿倒也跟着听竹打趣奴婢。”
这厢正说着话,外面谨宣帝安排的医女便端了药扬声问道嘉主子可要现在用药。挥挥手,让人进来。她是厌倦了这些汤药,可不得不说御医开的药也是及有效的,最起码不过半月光景,已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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