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血脉_澎湃》第79章


加拉赫摸摸肩膀,那里有一条没有愈合的伤疤,他用比寒冰还冷的声音说到:“他们想要和败土之民联手进攻中央帝国,我不同意,就离开了。”他说的简单,但安娜和罗慕图卢斯都清楚的明白他从埃罗森林离开的过程一定凶险万分。
“你为什么离开?或者,你为什么不认同他们?”安娜塔西雅问道。这个人和她的年纪差不多,如果在平时她会很乐意和加拉赫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现在不行,她很认真的看着他。
加拉赫想都没想地说到:“我厌恶战争,虽然我们和中央帝国长时间处于交战状态,但这并没有多么不好,不管一个国家,还是一个部落,如果没有敌人存在它就会从内部开始腐朽。”
“但是战争并不能抑制腐朽的政治。”
“说的好。”罗慕图卢斯赞赏道,“我之前以为自由阵线的人大多数都是莽夫,空有武力而没有智慧。”
“确实如此。”加拉赫哀伤的想,过去种种浮现在眼前,仿佛只是昨天,可是昨天已经太过遥远,这一个月,仿佛过了百年,天翻地覆,沧海桑田。
罗慕图卢斯:“你们有多少人?”
“五千人,都是优秀的战士。”
安娜塔西雅心想:这个数量可非常惊人了,自由阵线联盟的人比防线的士兵在武力上要优秀的多,战斗力至少是三倍。她说到;“以前的情报似乎非常不准确。”
罗慕图卢斯点点头:“如果在以前一定要让情报官去扫厕所,不过他现在已经去地狱给我父亲服务啦。”
被败土之民杀死的人大多数尸体开都不完整,有的被巨狼啃的支离破碎、有的则变成几块散落在地上,被冻成了尸块,胆小的女仆尽管面无血色还是尽力地缝合尸体,在里面说不定就有她们的家人和爱人。
“薇拉的事…我很抱歉。”安娜塔西雅说到。
加拉赫摇摇头,“她接了联络败土之民的任务时我就感觉到了一阵不安。”他拿出了一张羊皮纸,安娜塔西雅微微吃惊地说到:“这是…灵魂契约?”
“是我私自签订的单方面契约,薇拉不知道。”加拉赫抚摸着羊皮纸油滑的皮肤,“因为它我能感应到薇拉,不过这个感应建立在她的心……”加拉赫没有说下去。
安娜塔西雅说到:“你会找到一个好女人的,我深信。”
加拉赫把羊皮纸揣进怀里,“都不重要了,我希望能留在这里,我对败土之民有一些了解。”
安娜塔西雅和罗慕图卢斯眼里都露出惊喜的目光,“太好了!非常欢迎你!加拉赫。”
加拉赫和两人握了手,之后问道:“他们的头领是谁?”
罗慕图卢斯说到:“叫曼德尔的人,另一个是……败土之子,利顿,也是我的养子——法兰·利顿·费迪南德。”
罗慕图卢斯很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在三头斗犬防线如同隐形人一般的法兰会是败土之子。他问加拉赫:“我只是知道名字而已,你了解他吗?”
加拉赫从没有这么严肃过,脸皮绷的如同快要断裂的岩石,“如雷贯耳。”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
国家机器很像是一个人,拥有一个人全部的聪明和愚蠢:它有多大的虚荣就有多大的秘密,它有多大的力量就有多大的野蛮。
——卷首语
俄拉荷马城,这座经历了冰雪严酷考验的城市,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但是幸福并没有回到它的身边,卷土重来的败土之民像飘荡在中央帝国头顶上的亡魂,日语不停地嘶号。
昆莫西陛下已经数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他的皇后——布丽姬特·司各脱站在他身后,搂住他的肩膀,轻声道,“不管最后如何,我将与您荣辱与共。”她的声音有说不出的坚毅。
一日大雪。
这一年被称为血腥獠牙之年,中央帝国的平民还不知道将要、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告诉他们。仲夏的前夜,人们为祈求风调雨顺举行了盛大的祭拜仪式,彻夜狂欢。依照传统,教皇尼古拉尼奥会在黎明前登上抹大拉教堂的顶层,敲响巨大的黄铜并迎接第一缕阳光的到来。
与往年不同,教皇尼古拉尼奥穿着象征冕王地位的白色长袍,头上带着生命金枝编成的圆环。面对人们的询问,尼古拉尼奥并不作声仅回之以微笑。他的眼中闪耀着明亮的光芒,矫健轻盈的步伐让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一名已经120多岁的风烛残年的老人。
当攀上抹大拉教堂的塔顶时,尼古拉尼奥拔出王冠之剑用双手将其举过头顶。昆莫西陛下身披反射着耀眼光辉的古老战甲,腰跨王冠之剑站在他的身旁。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因为什么?绝大多数人都不得而知。
尼古拉尼奥用神秘的嗓音唱起一首向天神祈祷的神圣歌谣,人们也随之附和,歌声在整个城市响起。当赞歌最后的高潮到来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耀着昆莫西的王冠和王者之剑。尼古拉尼奥微笑着高声唱出了最后一个音节,整个人与阳光融为一体。他的身体融解在玫瑰色的晨曦之中,如神明一般漂浮在空中。
面对这震撼人心的壮丽景象,整座城市变得安静异常。昆莫西拔出王者之剑,与教皇的权杖的金光交相辉映,仅仅是一瞬间却又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随着金色的光芒逐渐上升,俄拉荷马城上空巨大的魔法阵凭空出现,其实它一直都存在。
尼古拉尼奥平稳的漂浮在魔法阵中心,那四名宫廷法师长环绕在他周围吟唱魔法长诗。魔法能量迅速实质化,凝结成钻石一般的结晶,接下来光芒大作,金色的能量掠过整个俄拉荷马,随着四名宫廷法师长的吟唱达到顶点,散发着浓郁香味的七彩光芒从城市的边缘向俄拉荷马汇集。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金黄色的抹大拉教堂之上,一把黄金长矛凌空悬浮。
骑士之枪,从最古时代就一直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圣物。
骑士公会的会长单膝跪下。
卷土重来的败土之民让皇权与神权联合在了一起,而老谋深算的教皇尼古拉尼奥召出骑士之枪,将骑士公会也一同拉下了水。
臣民趴跪在地上臣服的模样让昆莫西热血澎湃:“国民们,看着我,我将为你们种下希望。”
————
“昆莫西在玩什么花招?他一贯爱玩弄诡谲的伎俩,但我相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会破灭。”克里姆林宅邸的塔楼,正对着抹大拉教堂的东方,黄金枪悬浮于空中,又渐渐小失。丈夫失踪,儿子几乎送命,这发生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的不幸却没有动摇约书亚夫人的脚步,她按照计划中的那样,排除一切不利条件,如同机械一般地行动。
老斯都将她面前空了的酒杯倒上一半血腥阿斯亚,又将加热地正好的菜肴端上桌子,约书亚的胃口比起大多数男人都要大。她不在乎爱情,她在乎金钱、权利、名誉、地位,她通通都得到了,可是心中却一片荒芜。
“夫人,依我看这次可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玩笑,有教皇和骑士公会的支持,陛下说不定会重新执掌权柄。”老斯都说到,他将煮烂的翡翠色豆子用数种果子装点好,无声无息地撤下盘子。
约书亚似乎非常喜欢这道菜,她缓慢地将它吃完,银色如月华般的长发,她的眼睛比月星更为冷漠,这是一种洞悉了世界真意的冷漠,:
“我看见“友谊”像艳丽的花
我知道花会凋零
我看见“友谊”像纯洁的雪
我知道雪会溶化
我看见“友谊”像芳香的酒
我知道酒会变酸
我看见友谊像不朽的金
我知道黄金的重价
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贱——这就是世上所谓“政治”的真面目。
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种是太阳,一种是人心。”
曾经有人问她是否爱伯伦左候爵,或者喜欢他,或者对他有好感;约书亚笑了,不是讽刺也不是苦笑,而是怜悯的微笑:“不少美满姻缘都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上。反正最终你总会撒谎和欺骗,一开始就撒谎和欺骗也算合情合理。我从和他结婚之时,就看到了终有一日我们将对对方挥剑,我并没有欺骗他。人们常常会欺骗你,是为了让你明白,有时候,你唯一应该相信的人就是你自己。或者说是被骗的人太过愚蠢而已。”约书亚从来都清醒理智的可怕,她从没有像同龄的小女孩那样渴望过爱情,她坚韧不拔,从来没有什么能让她动摇。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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