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裂枣傻狍子》第70章


一提这话温言心又止不住要哭,傅何只得凑过去又安慰她,伏山趁着这么个空子又与温白谢景山交代了几句,赶紧走了。
伏山走了没几日,傅何就跟温言心说自己想出去转转。
“现下事情也都办的差不多了,温白看着,四平八稳的,出不了什么乱子。”傅何低头用袖子掩着口鼻咳了一阵,“我想出去走走。”
温言心看着他苍白的面孔上浮出一片不正常的红,她自然是知道傅何有事瞒着她,可又不能敲开他的嘴逼他说,只能干着急:“你这身子要往哪里走?不许胡闹,好好把骨头养结实了!”
傅何心里苦笑,挠了挠头,如今他的头发干枯又无光泽,大把大把的掉,他叹了口气:“好姐姐,你且放我去吧,如今我心里烦的不行,走走就舒坦了。”他一边说一边往谢景山看过去。
谢景山正在喝水,顿了一下,接口道:“走走总是好的。”
这话一出温言心便知此事已成定局,她端坐起来,看着谢景山:“景山你不会说谎,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傅何一个劲儿得给谢景山使眼色,被温言心走过来一脚踢在屁股上:“你是要叫我这样日日夜夜的猜测难过吗?这样吊着我七上八下的?有什么事儿,说清楚大家坐下来谈,找出路,你们这样是什么意思?你小时候我教你这样解决问题的?”
谢景山:“……”
傅何怔怔地看着温言心,温言心踢过他就后悔了,心疼得去瞧他:“摔疼了没?”
傅何冲温言心摇头,正要说话,嗓子里忽地一甜,一下呕出一口血来。
温言心这下可慌了,傅何忙拉住她:“别急,别急,我没事儿。”他喘了口气,冲温言心笑了笑,露出一口可怕的红牙。
谢景山看不下去,替他端了杯水来。
“我就是身子有些虚。”傅何慢慢地说道,“我在这里也真是太累了,你就当给我放个假散散心吧,你若是不放心,我将那些丹药多带着些,日日得吃,吃完了我便回来,可好?”
温言心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你们也都长大了,罢了,你当真想去便去罢,散散心也好,去做什么事也罢,过段时间你若是狠着心不愿回来我可是要叫人去将你捉回来的。”
傅何知道温言心还是不放心他,笑道:“自然要回来的,我哪里舍得离开你。”
温言心恨得在他脑门上点了点:“你就剩个嘴了。”
半个月后傅何离开白羽宗,带着装得满满的奇珍异宝的几个储物袋,被温言心千叮咛万嘱咐后,整个人差点虚脱。
子谈正在青元松下等他,见他来了冲他点点头:“好久不见了。”
傅何抬手把储物袋丢给他:“送你了。”
子谈并不打开,只淡淡道:“我并非修真界中人,我甚至不能算是活着,要这些东西又有何用?”
傅何冲他扬眉:“你这人真没意思。”他边说边甩出自己那柄灯型武器,“在这之后你准备做什么?云游四海?还是找个坑蹲着,直到海枯石烂?”
子谈面无表情的看他:“把你的事情弄完,我便再无活着的意义了。所有与我有关联的事物皆以消亡,我的存在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傅何将灯芯处的一枚扳指取出来,一下下的抛高:“你这是但求一死了?”
子谈将他那枚扳指接了过去,他的手腾得一下着起火来,这火是苍白的,无声无息,仿佛烧着的是魂魄似的。
傅何反手握住子谈的手腕,在他掌心划了个奇怪的符号,那火光逐渐小下去,隐没不见了。
“好了。”傅何松了口气,“现在这盏灯会默认你是盟友了。”
子谈沉默了一下,伸手扣住傅何的后颈:“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傅何慢慢闭上眼睛:“带着这样的记忆去往生台?不,子谈,我真的太累了。”
子谈看着手里那枚扳指:“你本就魂魄不全,没有这个,一旦魂魄尽数散了,你便要彻底消弭,你确定要这样?”
傅何轻笑道:“就叫我过个最后几十年消停日子吧。”
恩恩怨怨,尽数还了。
子谈手下慢慢用力:“待送你往生为人,我会将这扳指重新交与你,此后你我两不相欠,再无瓜葛,各自生死好自为之。”
有什么极其轻薄又温暖的东西的被从傅何后颈抽出,傅何的眼神慢慢放空了,他的身边逐渐变得透明。
子谈一手托住傅何残缺的魂魄,一手困住他被取出的记忆和真气,两手一推,两道光相互缠绕又分开,各自渐行渐远。
子谈目送傅何进入转生台,叹了口气,往尘世间遁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丨——温甫(老大)
丨——温珉之(老二)
丨——温瑶(老幺)
第62章 番外之傅何后来怎样了(下)
温言心第二个孩子叫温珉之,他出生的时候老大温甫已经十岁了,他中途被伏山带回来过几次,每次都是上吐下泻高烧不止,于是又每次匆匆忙忙地回去。
温珉之见到温甫的时候温甫已经十五了,半大的少年。
温甫已经褪去了儿时的圆润,棱角逐渐分明起来,他长得更像伏山一些,脾气却比伏山更糟糕。
伏山只是有些不善言辞,而温甫却是阴郁的,甚至带着些暴虐。
因为身体的原因,温甫既不能修真,也不算完全的魔修,周围的人不太敢靠近他,他也不爱与人太过亲密,一个人坐在树底下能坐一整天,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敢问。
伏山毕竟还有一摊子事儿,不能每日关心他这个性格有些孤僻的儿子,况且他自己从小几乎也是一个人自己摸索着长大,更加相信小孩子要散养这一个道理,心宽得缸一样。
缺少朋友,缺乏亲情,加上身边跟着伺候的人几乎予求予应,本就因为体质原因暴躁易怒的温甫性格变得更加扭曲怪异,而这些问题直到他十五岁被伏山再次带回白羽宗的时候才被温言心发现。
温珉之见到温甫的时候五岁,他远远的看见温甫坐在树底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温珉之是个爱玩的,几下凑到温甫面前,叽叽喳喳得问他在干什么。
温甫看着自己这个鲜少见面的弟弟,歪了歪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听,风的声音。”
温珉之长得更像温言心一些,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尖尖的下巴,笑起来小姑娘似的:“风声有什么好听的,走,我们去干爹那里吃好吃的。”
温珉之边说边拖着温甫往温白和谢景山那里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来来回回无非就是问温甫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温甫的眉头越皱越紧,在跨进温白的院子的时候终于顿住脚步,一下甩开温珉之的手,怒道:“你怎么那么多的话!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温珉之被他吓了一跳,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当即往地上一躺,一边打滚一边大哭起来。
温甫额角青筋直跳,恨不得把这个哭包踢飞,一想到这毕竟是他弟弟还是忍了下来,转身就要往外走。
温珉之一见温甫要走,马上扑上来抱住他的腿,一边干嚎一边委屈道:“我那么就看不见哥哥一次,多说几句话还不行吗呜呜呜……”
谢景山和温白一出来就看见温甫面无表情得站在那儿抖腿,温珉之死死抱住不放,两个人都憋红了脸,谁也不让谁。
温白:“……”
谢景山:“……”
温白:“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事情没办,我先走了。”
谢景山一把抓住温白的后衣领:“你皮痒了?”
温珉之一见谢景山走过来立马不哭了,二话不说重新躺到在地,泪眼汪汪地瞅着谢景山:“珉之摔倒了,要景山抱抱才能起来。”
温白拉着谢景山就要走:“你在那躺着吧。”
温珉之打着滚滚到谢景山脚边,抱住他的腿。
谢景山无奈地把温珉之抱起来。
温珉之埋在谢景山颈窝里蹭个不停,软趴趴地问他:“景山,等我长大了娶你好不好?”
温白忍无可忍,在温珉之额前弹了一下:“小兔崽子我警告你,这是我媳妇!我!媳!妇!”
温珉之拍开温白的手,严肃地瞪着谢景山:“景山,我要听你说。”
谢景山对小孩子非常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皱着眉道:“别闹了。”
温珉之瘪着小嘴又要开哭:“你不嫁我你为什么要抱我!你把我扔地上好了!”
谢景山:“……”
鉴于温珉之每隔一段时间都得闹上这么一出,谢景山就静静地把他重新放在地上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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