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章》第449章


她说话时,一只手滑到小腹,咬牙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西琳的皇储,未来的君王。”
陶菁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毓秀,“你在意我的生死,原来只是为了西琳的皇储,未来的君王?”
第399章 19。07。31晋江独发() 
毓秀看也不看陶菁; “上元节那日; 你对我说; 你拼死也想见我一面; 如今我说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也只是为了见你一面; 你可相信?”
黑暗中传来陶菁的一声轻笑,轻笑之后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咳嗽。毓秀眼看着陶菁在白绢上吐了一口血; 哪里还能淡定,坐起身将人搂在怀里; 轻抚他的背。
陶菁被毓秀搂着; 身体比之前暖和了许多; 错觉比彼时围厚袍握手炉还要舒服,索性把上半身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 安心闭目养神。
毓秀见陶菁呼吸微弱,靠在她身上安静的像死了一般,一时心慌神乱,解掉包扎; 拔了头上的金龙簪戳破掌心,将流血的手送到陶菁嘴边; “你不是说我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既然救得了惜墨,自然也救得了你。”
陶菁闻到血腥味,不得不睁开眼,借着窗外照进来的一点微光; 看着毓秀满是伤痕的手掌,苦笑着用白绢压住她流血的伤口,“皇上的血救得了华砚,却救不了我,撑着我这副皮囊的不是血肉,而是一口气。即便你的血当真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我也吃不下这么腥苦的东西。”
毓秀听陶菁满口嫌弃,心中怨怼,更多的是面对无可解的困顿与委屈。
陶菁原本只是想逗一逗毓秀,一扭头,见她一脸哀苦,像个木偶一样,反倒心疼起来,捧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低头轻轻亲吻她的掌心,“不知皇上是否记得,我也曾对你说龙泪有起死回生之效,你给我你的血,还不如给我你的泪。”
话说了半晌,他见毓秀没有回应,就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望见她在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陶菁心如刀绞,面上却极力掩饰,一边强笑道,“当初之言,言犹在耳。皇上说君王的眼泪是流给人看的,流下几滴泪,就要收回几座城,皇上如此,倒叫我不知所措,如今我已成了这个模样,难道你还要逼我去为你收复城池?”
毓秀明知陶菁调侃,却充耳不闻,只呆呆地落泪。
陶菁一声轻叹,小心抹去毓秀脸上的泪水,将人搂在怀里笑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皇上三番两次为我落城池之泪,是否已相思入骨?”
相思入骨?
他还真的大言不惭。
陶菁将毓秀从怀里拉出来一看,见她面上似有讥诮之意,禁不住出声笑道,“你还是一贯的秉性,心中所想嘴上万万不肯老实承认。你只当我说错了,不是你对我相思入骨,是我对你相思入骨。一入相思门,才知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毓秀忆起当初陶菁对她说这一番话时的情形,不自觉就喃喃接了一句,“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陶菁嗤笑道,“不是你没有告诫过我,是我情不自禁,难以自持。不要说你不喜欢我,就算你真的喜欢我,我的前途也不会因为你的喜欢有什么改变。如今看来,我的前途何止改变,几乎已城池尽失,一败涂地。我丢了心,丢了命,为了走到你心里,绞尽脑汁也想走到你的棋局里。你为华砚痛不欲生之时,我曾问过你,若用我的命换华砚的命,你换不换?如今我果真用自己的命换了华砚的命,我却想问你一句,你悔不悔?”
毓秀扯着陶菁的衣领,盯着他的一双眸子咬牙道,“我说不会让你死就不会让你死,哪怕把你送给苗人寨做成活人蛊。”
活人蛊……
听起来就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
陶菁万万没想到毓秀有这种打算,半晌愣愣地看着她不说话,好不容易理清头绪,才要开口问一句,却听到门外传来蓝荞的妙音,“公子,奴婢进来为你暖身。”
陶菁眼看着毓秀变了脸色,满心好笑,提声对门外说一句,“今日不必了,你自去睡吧。”
蓝荞应声走了半晌,毓秀还铁青着脸,陶菁见她动也不动,就用手肘碰了碰她胳膊,笑着问一句,“你早知我与蓝荞关系不俗,何必纠结?”
毓秀攥了攥拳,下床穿靴,作势要走,却被陶菁硬拉回来搂在怀里,“你说过你不在乎,如今怎么又在乎起来?”
毓秀看了陶菁一眼,皱眉道,“你病的这些天,就是她日日为你暖身?”
陶菁转转眼珠,挑眉笑道,“府里就我们四个人,难道我放蓝荞的温香暖玉不要,去抱程棉与白两?”
毓秀不愿在陶菁面前失了风度,心下却一阵翻腾,“你日日抱着她取暖?”
陶菁笑道,“否则还能如何?我如今的身体,想多做些取暖之外的事恐怕也不能。皇上要是不信,不如陪我试一试?看看我这个身体还能不能用。”
他一边笑,一边凑过来亲吻毓秀,毓秀一时怒起,心中好一阵酸涩,将人推到一边,顾自穿靴下床,“你把我也当成你戏耍的玩物?”
陶菁笑作一团,等毓秀穿好了鞋在床前站定,他才收敛了笑意拉着她的胳膊说一句,“愁云惨淡了这些天,好久没笑的这么痛快。皇上要拂袖而去,也要听我一言。人蛊之事万万行不得,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史书上定有你一笔污迹。生死有命,顺势而为,不必强求。我有一件礼物送给华砚,你帮我带回去交给他,叫他好自为之。”
毓秀不明所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默默看着陶菁从怀里掏出一块翡翠似的玉佩。
玉佩雕成龙的形状,做工精美,价值连城,毓秀端在手里细细观看,又觉得蹊跷,“这饰物的材质,似乎不是玉?”
陶菁笑道,“饰物的材质并非翡翠玉石,而是由一块龙鳞雕刻而成,是无价之宝,普天之下除此一块,绝无仅有。你叫华砚一定贴身收藏,万不可露于人前,天长日久,他有什么心愿,都能得偿。”
毓秀听陶菁说的神乎其神,心里却半信半疑,“平白无故,你为何送华砚龙鳞?”
陶菁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叫他依照我说的行事便是,除去龙鳞配饰,我还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时机成熟,自会双手奉上,皇上静候便是。”
毓秀疑惑,“你何时与华砚变得如此要好?”
陶菁摇头笑道,“我与华砚本无瓜葛,非但并未与他交好,反而妒忌他这一生所属,可既然来世已私定,也不在乎忍耐一生。我救他,助他,成全他,不过是因为你。你若领我的情,感念我的意,就不要忘了你许我之约。”
毓秀恍惚间想起那日在驿馆发生的种种,心中生出莫名滋味,不自觉已接过龙鳞放在怀里。
二人一站一坐,一上一下,幽幽无声,盈盈对望,最终还是陶菁打破沉默,对毓秀展颜一笑,握着她的手说一句,“棋到终盘,胜负底定,皇上胜局在望,却更要小心谨慎,否则一朝踏错,从前的一切布置都会化为乌有。”
毓秀半晌也没有答话,默默看着陶菁,只在下定决心转身而去时,轻轻对他点了点头。
房门一开,凌音从隐身的树上跳下来,抱起毓秀飞出院外。陶菁扶着墙走到门口,望着黑暗中隐去的暗影,露出一个若有深意的笑容。
他在风口里站了许久,直到小院的院门处走来一个人,才转身回房。
白两跟随陶菁进房,一边叹气,一边关了房门。
毓秀回到金麟殿的时候,正是子时,宫中一片寂静,毓秀与凌音换了装,悄悄上床。
凌音自入宫之后,与毓秀同睡的次数不少,却极少见她如此心神不宁,辗转反侧,“皇上若睡不着,不如臣为皇上弹奏一曲,助皇上入眠。”
毓秀一声轻叹,“不必了。”
凌音支起一只胳膊,一手为毓秀轻轻揉头,试探着问一句,“若陶菁当真不寿,还请皇上节哀顺变。”
毓秀心知凌音是好意,心中却还是不愿听到那个死字,“朕明日会召崔缙入宫,请悦声吩咐修罗堂,悄悄带一个人来见朕。”
“皇上是说……?”
“当日朕困身所在绣山寨的大巫师,罗青云。”
凌音大约猜到毓秀的用意,明知不妥,却不敢劝。
毓秀从怀中掏出龙鳞配饰,放在手里轻轻抚摸,“我第一次见到白鸿时,觉得莫名的亲切,忍不住想与他亲近,这种感觉只在相隔十多之后复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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