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规》第188章


浩辉的电脑里拷出来的。”
“杰瑞的汤姆:‘亲爱的,吃过早饭了?’”
“杰瑞的汤姆:‘嗯,吃过了。’”
“嗯?这”看了两行,但丁便觉诧异。“都是从他的聊天工具里复制下来的。”白蛇继续装着摆弄电脑。
“我的汤姆,最近还打算带我出去玩么?我得承认,上一回咱们出去,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只不过喜来得有些晚,差点让我惊得还不了魂。”
“亲爱的,对不起,我不太方便。”
“为什么?”
“唉,我又听见了石头瀑布,声音比上一次还响。”
所有的“对话”,发言的人都是“杰瑞的汤姆”。白蛇补充了一句,她是成页完整复制下来的,没有进行“节选”。每一段话发出的时间也一起被粘贴下来,但丁的目光扫回第一页最上面。
“我想是这丧钟声在警示我,不能再继续对它不作反应了。”
“我的汤姆,你真的这么认为?”
“是的亲爱的,我只敢向你承认这一点。”
“你很勇敢,汤姆。而我,我很荣幸。”
“我说,他用的是什么聊天工具?”但丁问。“和咱们大家常用的一样。”白蛇不再摆弄电脑,将改锥揣进兜里走过来。“那他这些自言自语,是发给谁的?”“‘杰瑞的汤姆’这个账号只加了一个联系人。”“我猜猜,叫‘杰瑞’?”“不,网名是‘今萧红颜’,没有备注名。萧是草字头底下一个严肃的肃。”“他还有别的账号吗?”“那台电脑上只有这一个。”但丁听罢绷住嘴,边接着看聊天记录边琢磨起这个“今萧红颜”来。
“汤姆,你说了这么多了,让我说两句行吗?”
“好的,没问题。”
“你想过么,也许那响声并不含有责怪的意思,并没有催着你去作什么反应。声音比以前大,可能仅仅是偶然的变化,不一定就意味着某种态度。”
“不仅仅是响声,还有别的。”
“别的?我的汤姆,能告诉我么?”
“天花板。”
“天花板?天花板上怎么了?”
“你也没有看到?”
“看到什么?”
“天花板的角落渗出的紫色液体。”
“真的吗?亲爱的,是这样,我一直没抬头看过天花板。”
“那些液体最初就黏在一层的天花板上,没有滴下来。开始我以为是天花板漏了,想把它们擦掉,可我不够高。后来它们自己消失了一阵子,过了两三天又在二层天花板上出现。我当时下到一层,发现那里的天花板上也有。大概一周之后,在一楼厕所的天花板上,它们再一次出现了。但是你或者别的人就像根本没看见一样,所以我坚信这是给我的启示。”
但丁心血来潮,模仿了一下三天前郑浩辉看天花板的动作,心里念叨着:“今萧红颜,萧,潇;颜,妍?贾妍?紫色的液体,难道他看我房顶儿也有?”
第209章 血楼盘,紫果汁(上)() 
翻完最后一页纸,只见下面还压着一张同样打印在a4纸上的图,确切地说,是一张由绘图软件加工过的电子版售房广告。广告原本应该是很平常的,介绍的是开盘不久的隆胜庄园,可以想象出它曾配有此类广告惯用的诗一般的宣传语和意境十足的概念图:夹在蓝天与碧水之间,坐落于茵茵草地上的一片楼宇。然而经过了“再创造”,这张广告已不可能带给人丝毫惬意、宜人的感受:概念图的背景色被替换为了火光的颜色,仿佛那些楼房正遭到冲天的火焰的吞噬;天空则是一片灰暗,阴沉得可怖;楼边的一湾水变成了红色,犹如一大滩鲜血充溢于池塘之中;绿草地上平添了数具骷髅,横七竖八地躺倒;楼房顶上也悬着骷髅,却跟草地上的那些不一样,那是一个被两根交叉的骨头架起的骷髅头,典型的海盗旗图案;概念图两侧的宣传语被悉数涂抹,代之以一副上下联:“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卓吾说,这副对联是古代屠户门上经常贴的。”愚公补充道。
“这个楼盘,是在郑浩辉的老家啊。”刑天下意识地摸了摸衣兜,“咳咳要让但丁说准了,难不成他要下手的人,就跟这隆胜庄园有关系,比如他爸?”“网上和公共媒体中能查到的和隆胜庄园有关的人物,还没有一个姓郑的,当然,没准儿哪个是他的舅舅或者姑父。”愚公冷冷说着,“根据目前公开的信息,这块地皮过去属于郊区的一家老国营工厂,厂子倒闭以后闲置了很长一段时间,原因不明。五年前,地产商买下了它及附近的部分地段,盖起了现在的商品房。”“附近的地段?”“对,原来的工厂周边有少量老旧的平房,是些店铺和民居,开发商正式出价前,当地政府对这些房屋进行了拆迁改造。”“哦?”“不过公开的信息里也说,这次拆迁进行得比较顺利,没有出现贪腐情况,也没有引起和居民的任何冲突。哼哼,不知道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刑天攥紧拳头抵住口狠咳几声,道:既然郑浩辉要回老家了,咱们最近能不能派谁‘陪’他去一趟,越快越好。”愚公点头表示同意,无论如何,小组有必要掌握更详细的涉及隆胜庄园的地产商方面与政府机构的人员的名单,以及几年前拆迁的具体情况。“你和卓吾暂时不宜出头露面,那,要去就只能是白蛇去了。”但愚公明白,行动建立在把郑浩辉当做头号怀疑对象及潜在凶手的前提之上,而他认为小组不能在一条道上走到黑。当他正准备说明这一点时,刑天又开口了:“你说这隆胜庄园跟他老婆有没有咳咳等会儿,往回想一想,他和他老婆住一块儿的话,还用得着上网聊天儿,而且竟然是自个儿和自个儿聊?”“但丁说过,郑浩辉去救助中心找心理医生是间接帮他老婆治病,而这些‘聊天记录’分明像一个精神病人的自己跟自己发牢骚。”愚公沿着这一思路思考起来,“那么,或者‘杰瑞的汤姆’这个号就是他老婆用的,或者,真正有病的是郑浩辉。如果后一种假设成立,那位贾妍小姐失踪的实情就很值得推敲了。”
老刑警一面咳嗽着一面将打印稿往回翻,“第一页上,最早的一条儿咳咳是大概十个月之前发的,但愿这没被篡改过。那,他们俩认识多长时间了?”
愚公由挎包里摸出一盒润喉糖递给刑天,刑天听得屋外似有别的部门的同事经过,笑着接过来,以眼神向愚公表示感谢,然后夸张地一拍桌子,喝道:“呸,你丫这是想贿赂执法人员吗?告诉你咳咳没门儿!”
窗户贴了膜,里外相互看不见。戏演好了,愚公便小声回答但丁的问题:“不知道,而且难说有几个人真的知道。我们暂时也没法确定,有没有更早的记录被删掉了。”“白蛇在那儿找到别的电脑了吗?”“没有。干嘛问这个?”刑天重新看了看第一页标注的日期,说:“我觉得咳咳以郑浩辉的性格,他肯定会好好儿保存所谓的他和他老婆的聊天儿记录。所以哪怕换了新电脑,他也舍不得把存着过去的记录的咳咳咳旧电脑扔了。”
愚公咂咂嘴,道:“只能假设他没有旧电脑了。如果有,不放在别墅,他还可能藏哪儿?老家?查这个就真成了捕风捉影了。想了解他们俩的罗曼史,现成的途径有两条:一是帝子佳园的保安和他们的邻居,但咱们跟这些人都不熟,想尽快打听出实质性的东西不太容易;二是但丁的救助中心,那里一定有人清楚一些情况。”“这个,我拿回去再研究研究?”刑天将打印稿重新叠起来,对愚公说。“这份就是给你的,我手里还有一份。”
刑天掀起制服的领口,从衬衣胸口位置一个带拉锁的兜里掏出一只空烟盒,将叠好的纸塞进盒中,再放回兜内。“愚公,那屋儿里,那别墅里,有没有郑浩辉老婆的东西,像照片儿、化妆品、首饰什么的?”他突然问。“没有。”愚公想了想,道。刑天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快速地把那几张纸又取出来,抽出了最后一页聊天记录。
愚公品味着他的话,大白天的忽地也感到不寒而栗:“你怀疑他老婆家里跟隆胜庄园有关系,而他老婆其实是他在得知了这种关系以后弄消失的?”
按时间推算,“杰瑞的汤姆”的最后一次聊天发生在郑浩辉婚礼前九天,内容也不长。
“我的汤姆,剩下不到十天了,我真激动,也很紧张。”
“亲爱的,听我说,再过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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