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机械记录史》第19章

谈了三个小时，乔治还没有回来。艾丽西亚无言以对。李简月打开门走出来，她行了一个军礼。
怎么长得有点像李洛？她心里升起疑惑。后面跟着一排鱼贯而出的东部机械人领袖和最后的李斯特。他向她笑了一下，表示谈判还算顺利。
八月一日晚，李简月命令下，炮弹倾泻东部五座城市。
八月二日早上十点，李洛冷静地在参议院里和人死磕：“这位先生，你所说的情况完全不属实。6。0修理权限开放并非新议题，328年机器人进攻凡赛尔城时就已经少量投入使用，效果非常好，社会各界也讨论过很长时间。我们一直在聆听社会的意见，但是我也相信大家认为调查问卷不会是唯一的方式。我们是以人道技术为核心的机构，绝对不会因为追求利益或影响力而违法法律或社会道德准则。”
不想干了。甩手不干算了。
他走出门，满天满地的屏幕通讯播放着里尔·弗兰德阵亡的通告，“李简月将军今晨收复失地，新机械军驻守下的东部城市逐渐恢复秩序，市内网络启用覆盖型机械人等级控制，民用5。0级机械人可正常生活。”等等等等，他在李简月的新闻之后看见了代表新机械军发言的李思的脸，突然不知道作何感想。他十八岁做过视力矫正手术，但是很快就反弹了。他这辈子不能再做视力矫正了，除非直接换晶体。
终端上传来通讯请求，参议院几个资助机械管理会的人拉李洛参加今晚的酒局　—　他不得不去。通讯的时候，他看见一台机械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是李思，它站的很远，歪头，好像在观察一个死人如何腐朽。李洛挂断通讯，辨认出了这是一台伊诺伊特III号。
这台奇怪的伊诺伊特III号一眨眼就消失在碎石瓦砾中。
有什么不对。李洛昨晚刚刚回到凡赛尔城，还未回到卡兰特楼和特华纳楼的机械管理会旧址，他匆匆赶回去，玻璃电动门一打开，他就闻到了一股恶臭。
他很沉着地报了警。他所有留下的机械人已被格式化，东倒西歪地躺在地面上，而最里面的一件修理室门大开，几条尸块已经高度腐烂。他从尸块上的手表认出来了，那是安德烈·史密斯。警察推脱说马上过来，李洛等了半小时没人来，他又问了一遍，警察继续推脱。李洛不管了。
李洛从前怀疑人脑机械合成是安德烈的杰作，现在连问个清楚的可能性都没有了。他回家洗澡睡了一觉，晚上喝完酒回家吐得神志不清。他早上起来吃了两颗药，继续着手恢复市内机械人等级控制网络。
八月六日，乔治从充电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只猫。是他的阿黄。
“阿黄你怎么来了？”他问，可惜机械猫并没有智能到可以回答他的问题。
阿黄和黄二迅速打在了一起。
九月十七日，十年战争以来第一位机械人少将驻守东希尔特，对此艾丽西亚嗤之以鼻：“他请求调任东希尔特，除了为了泡李洛，我看不出任何其他理由。”
彼时维尔福家小公子—　他的名字叫艾力克，和艾丽西亚的前男友名字一样，正拉着艾丽西亚的胳膊，在迪士尼乐园打枪。“哎哎哎你看！飞船下去了！”
“呵呵你太弱了小朋友！我来算了！”艾丽西亚从艾力克手里抢过玩具枪，十枪连发：“你要那个机器人娃娃吗？还是那条狗？”
“机器人娃娃。”16岁的男孩子笑了，“会让我想起你穿军装的样子。”
艾丽西亚捏了捏他的脸，“你什么意思啊？”
“英姿飒爽啊，”　小维尔福脸红了。这纯情的，艾丽西亚的生物部分年龄只有十八岁，却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李洛周四晚和朋友们出去，喝了两瓶啤酒，他回家后洗了个澡坐在地毯上打游戏，一边吃着pocky，一边听到了有人开门。他抽出桌子下的量子枪，看了一眼坑口的监视器：李思。
“你回来了啊。”电视机里李洛的大刀又砍死了一个人。
李思坐在李洛身后的沙发上，在李洛满身的沐浴露味里闻到了酒味：“喝酒了？”
“两瓶啤酒而已。”
李思摸了摸李洛的头发。软而温暖。“想我吗？”
李洛的大刀又砍得满屏幕红，“Game　Over！！！”
李洛把手柄扔在地毯上，起身，靠近，一条腿半跪在李思腿边的沙发上，另一条膝盖抵住李思身下的一团，撑着李思的肩膀后的沙发背，直视对方。空气里淡淡的酒香气，李思确定这个浓度李洛没有醉，但看着他的眼神非常深沉，有欲｜望在堆积，李洛眼睛里的自己也是。
李思伸手搂住对方的后脑，压向自己的嘴唇。他闭上眼睛，甜腻的巧克力味和李洛本身的味道。他的舌头舔过李洛滑腻的舌尖，上颌，然后退出来在对方嘴唇上舔舐、轻咬。他的手非常不老实地顺着李洛的T恤探进去，李洛猛地推开他，脸非常红，但声音很稳：“去洗澡，然后来我房间。我想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全篇车章节16走长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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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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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1&17。2&17。3
李斯特花了一段时间来研究恋爱关系中的李洛。
真的在一起之后，他反而有些害怕。这方面没有谁教过他应该怎么做，他这些年观察到的人类情侣的相处模式也都很不一样。
但李斯特希望他们的关系是平和稳定的。要怎么做呢？
人类在这方面都是怎么考虑的呢？
李洛牵着李思的手在琉斯利安新区的古书书店里逛的时候，李思一直在思考中：“你看过《嫌疑犯X的献身》吗？这本书评价不错。”
“在哪边？”
李思扫描了一下：“二楼D区三架…。”
“店内严禁使用扫描系统！！！”站在收银台边的小姑娘拿鸡毛掸子的手柄　—　居然是鸡毛掸子　—　使劲敲桌面：“那边的一对儿，听到没有？！”
纸质书店怕扫描损害书籍，就像博物馆禁止照相一样，怕闪光灯损害这批古董。
李思狼狈但有些开心：“抱歉抱歉。”
二楼人意外地多，书店在做促销。售货员机械人在人群中指挥客户：“来来来，大家排队！一本九五折两本八折，礼物包装盒特价九折！”纸质古书最近被营销成昂贵精致上档次的小礼物，送情人再合适不过，李洛在家一柜子的纸质书籍，对这种营销嗤之以鼻，李思倒是非常感兴趣这种人类的东西，挑了两本东野圭吾的书去前台结账。
李洛百无聊赖靠着书柜等李思，中间隔着人潮汹涌。李思挺开心的，像热恋中的人类小伙子一样。他看着他被人群挤来挤去的背影，不自觉笑了。
这时他看见那台伊诺伊特III号又一次站在不远的地方观察他，穿着售货员的服装，鸭舌帽上一只灰色的猫咪大脸。
莫名其妙。李洛拿起一本《论抄袭》随手翻了翻，那台伊诺伊特III号继续用一种好奇、就像人类盯着水缸里的一条鱼的眼神看着他。李思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挡住了视线：“走吧。”
“你认识吗？”
李思摇头。
“我之前也见到过。”
“什么时候？”
“八月份。。。八月头。”
李思皱眉：“我的型号图纸是公开的吧？”
“是的。”李洛在初秋寒冷的空气中点燃一根烟，“全国有能力复制的机构和个人大概有五十多家，很难说是哪儿来的。”
“如果是这个数量的话，他的年龄比较早就出厂了。早期有能力的，只有那几个。最近安德烈·史密斯去世，警方虽然立案，但并没有仔细查……　占领期间死人太多，而且大多是高官政要，他是个不痛不痒的小学者，这种疑似机械人泄愤。。。”李思顿了一下，“杀害制作者或监护人的事情遍地都是。”
“小思，你是不是想过要杀我？”李洛突然问。
他能感觉得到，或者说曾经有一点感觉，在他还是他的监护人的时候。李思对他很顺从，但恐怕那时每一台机械人都想过要杀死监护人。
李思沉默。
李洛：“好，我知道了。”
李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曾经计算过那种可能性，但那只是程序，速度太快，不受我的控制。”
李洛吐了个烟圈：“多谢不杀之恩啊小思。”
他生气了。李思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