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刺客:囚徒之舞》第124章


半梦半醒之间,只感到身体被翻过去,被从后贯穿。
耳畔柔声细语的唤着我的名字,身下攻势却如疾风骤雨,全然不顾我醉意迷蒙,将“趁人之危”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张大嘴无力喘息,满鼻满口都是浓郁的脂粉香气,最后是汗水洗净了浓烈情潮,才嗅到了我熟悉的气息。
陷入沉睡前,双手被修长的十指嵌紧,颈后落下焯烫的一吻。
“睡吧,我的小爱神。”
我在这熟悉的哄慰里安心睡去,坠入梦乡。
第129章 【终章 ·下】() 
梦里,尽是这数日来与弗拉维兹相依相伴的一幕幕,林林总总,浮光掠影,似河流一样回淌,在眼前清晰的浮现,待我幡然醒悟时,便轰然崩塌到支离破碎,在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刻,像流沙一样从我足下悉数滑走。
顷刻四周景物变幻,又成了另一幅景象。漫天红霞,一条长河横亘在我面前,水天一线。一抹修长人影静立彼端,身后跟着一个小小身影。我拔腿追逐,那河流却越变越宽,始终难达对岸。在彷徨之际,一股风流拂过耳际,携来轻声絮语。
我怔忡的在那许诺一般的告别中醒来,有预感的望向了身侧。
―――身旁空落落的,已不见了弗拉维兹,独留下一张信笺。
呆坐良久,我才站起来走到帐篷外。温暖和熙的阳光落在脚下,几欲让我睁不开眼。不远处一家人在湖边嬉戏的景象撞进视线,我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住猝不及防模糊了的双目,有些站立不稳。
殊途同归,一并赴死本该就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可命运总爱捉弄负隅顽抗者。
我早该想到活下来的只是我一个。弗拉维兹早就死了,死在舒什塔尔的战场上,只凭着一线执念逗留在人世,陪我走到他所能及的终点,将我渴求多年的自由亲手给予我,弥补他不能伴我终老的遗憾。
所以他能毫无顾忌的破坏招魂仪式,所以能对过往之事那样淡泊。
我闭上眼睛,心脏像崩解的山体一寸寸垮塌,却有一股风流拂过耳际,携来梦中熟悉的话语,清晰得仿佛他犹在身畔,不曾离去。
“我不相信命运,不相信时间,唯独相信你。”
我轻声默念着手中弗拉维兹写给我的诗句,回应萦绕耳边的风吟。
衣角忽然轻轻的一紧,我低下头去,一个粉雕玉琢的幼童懵懵懂懂的望着我,异色的瞳仁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心口蓦地震荡起来,塌陷的部分又好似被某种不可名状而坚韧力量紧紧黏合在一起,我蹲下去,将弗拉维兹留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拥在了怀里。
***
也许是平静的年月总是飞逝得很快,不知不觉我已在沙漠里度过了半生。
苍老开始蚕食我的身体时,弗拉维兹和我的儿子成了栗特的领主,远赴回纥,我听闻他征服了那儿信奉拜火教的部落,正如我以“日月”为意给他命的名,他做了他们的王,被称为“明尊”,势力远及丝国北疆。
当越来越强烈的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我回到了雅典,独自守护与弗拉维兹初遇的那座神殿,期盼他如许诺中那样,有一天会突然在某个雨夜出现。
和想象中一样,死亡到来的前夕,天上又下起了暴雨。
我庆幸自己的寿命不够长,不必在孤独的人世徘徊太久,可以早一点与弗拉维兹重聚。听着雨水滴滴答答敲打着大理石的地面,恍惚间,我的魂魄又回到殿前那长长的台阶之下,一抬头便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火光中伫立着,朝我伸出了手。
我不禁笑了起来,用尽全力的朝前奔去,穿越漫长的数年纵身投进了那个等待已久的怀抱,如同奔赴一场命定的重逢。
**
二零一四年二月三日,我来到了雅典。
第一站是帕特农神庙,希腊神话中有诸多传说发生在此。
这座历史悠久的千年古迹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
真的很奇妙,就好像我曾经在很久以前来过这里。里面的每根柱子,每块砖头,甚至地板上刻着的文字,我都能闭着眼睛描画下来。尤其是那座阿弗洛迪德的神像,她的足下有一串像是锁链磨出的凹痕,都和梦里一模一样。
可我以前明明从没出过伊朗,第一次远赴欧洲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我的遐思。
心脏莫名的急促跳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到来。
我不由自主停下记述旅游日记的笔,视线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一样,投向神殿门口的一根柱子后面,被熹微的阳光勾勒出的修长身影,正沿台阶款步走上来。
那是一位年轻的高个男人,一袭酒红色的西装高贵而内敛,胸口别着一朵罂粟,金色长发束成一股,顺肩膀垂下;面孔是*型的意大利特色,仿佛希腊古典画像里的神诋一般俊美,走进来的瞬间耀得整座神殿都为之一亮。
我猜他是个来这儿拍戏的明星,而他背后跟着的摄影师印证了我的猜测。
弗拉维兹先生!请站到爱神的身边去咔嚓咔嚓的拍照声接踵而至。
“阿硫因!我们该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
外边我的同伴大声提醒着。
我知道也许我该避开,可我失神地挪不动步。无论是这个名字,或是这男人的模样,还是我们相对站在神殿里的这个时刻,都过分的似曾相识。
就像是在找寻什么一样,他漫不经心的眯着眼张望四周,目光掠过周遭的一切,毫无征兆的与我交汇,便似凝铸在了一起。
一刹那,梦境里模糊不堪的呢喃全部剥露成最清晰的誓言。
一字一句的,在耳畔回响起来。
“即便需要千百年的岁月,我们也终将如日月星轨,重新相遇。”
end
全篇完
第130章 番外(上)() 
番外
i
“阿硫因!我们还要去下一个景点呢!”
与那男人对视良久,门外传来伊索斯不耐烦的喊声,我才魂归体壳,脚却仍舍不得挪步。无奈,神殿里已开始布置拍戏的片场,工作人员已经在往外赶人了。
“嘿,这位先生,你不能待在这儿,十点钟以后这里就要封锁起来了!”一直拍个不停的摄影师对我下了逐客令,态度很不客气。
相反镜头前的大明星却十分友善―――我不知这是不是意大利男人惯有的风度,几分钟里,他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一对天生惑人的深邃眼眸里光晕迷朦,我发誓我就快要被他吸去了魂魄。
尽管我相信我喜欢的不是男人,我可不想干违法的勾当。
几个人要上前把我赶出去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嘿,漂亮男孩,你是不是来做什么考察?”
说着他指了指我手上的笔记本。
虽说的是英文,却是一口典型的意大利腔,温柔暗哑,磁性十足。心脏仿佛是大提琴的弦被这莫名耳熟的声线拉响,我怔忡的定立在那儿,片刻才如傻子一样点了点头。
不知怎么,鼻腔竟然有点发酸。
“弗拉维兹先生”
“不介意的话,能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我欠你一张门票。”他彬彬有礼的说道,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定制手机,走到我面前来。
他浓密的眼睫半垂着,含蓄的掩住了那双过分迷人的眼睛,显得这个突如其来的搭讪竟一点儿不唐突。
被搂在臂弯里的黑猫钻到地上,亲昵地蹭了蹭我的小腿。
“喀硫斯很喜欢你呢,波斯猫都很高傲,可从不亲近陌生人的,也许,是因为你像它的同类。”他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呃,是吗”我偷瞄了一眼那只猫。黑毛碧眼,还真的
不禁脸上一热。
“我的号码是这个。”他摆了摆手机屏幕。
我无从拒绝,手足无措的拨出了他报给我号码,手指滑腻得好像连键也不会按了,慌里慌张的离开神庙时,掌心里全是汗。
“怎么耽误了这么久?伊什卡德还在下一站等着我们呢!”伊索斯揽着我的肩沿长长的石梯往下走。足下的千年古迹已被岁月风霜侵蚀得辨不出本来的颜色,却仍能看出是白色石头,还是潮湿的,想必昨夜下了一场大雨。
脑海中突然晃过一幕模糊的画面,我忍不住回头望去,恍惚看见那神庙的门口伫立着一抹人影,使劲眨了眨眼,才发现真有一个人站在那。
不知是在拍怎样一个故事,那个叫弗拉维兹的意大利明星换上了一袭古典的希腊式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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