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君歌》第236章


涑在前,倒是两边都讨了好了。日后,若刘峥得了势想要报复,首当其冲会是傅涑。所以,论心机圆通,傅涑不如钱闾。论直所欲言,钱闾不如傅涑。”
看着周如水眸光盈动的双眼,公子沐笙抚掌大笑了起来,他这阿妹啊!实是个大智若愚的!
他欣慰开怀地拉过了周如水的手,双眸黑亮如墨,赞许道:“吾妹才智不输大丈夫!”说着,他又揶揄地捏了捏周如水小巧精致的鼻尖,低低笑道:“待你将字练好了,便是才貌双全。若不然,一提笔又成了绣花枕头。”
闻言,周如水气呼呼地推开了他的手,捂住鼻子,嗔道:“阿兄不是才道天之生人,各有偏长的嘛!”她本是恼了,但对上公子沐笙揶揄的笑眼,直是两腮鼓鼓,嗔着公子沐笙,却也笑出了声来。
见她如此,公子沐笙不禁莞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微风拂过脸颊,柔柔的,凉而不寒。他这个阿妹哟,怎么这般宝气!
一直看着周如水走远,公子沐笙才回过神来。他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的杏花树,望着那枝头含苞待放的花朵,嘴角的笑意却缓缓隐了下去。
他徐徐回首,望向隐在暗处的老翁,低低地叹道:“术公?这杏花糕,杏花酒,吾亦久未尝过了。”说着,他便苦笑了起来,慢慢起身,合上了那半开的窗,垂着眼,无力地,徐徐地低喃道:“欲问花枝与杯酒,故人何得不同来?”
回应他的,是术公严厉的喝止,老翁粗噶的声音无情而又冷漠,他道:“万物生于性而死于情,时政多虞,公子身系天下,实不该心有旁骛。”
术公是公子沐笙的幕僚,亦是娄后留在公子沐笙身旁看顾督促他的长者。听他一言,公子沐笙神情转凉,冷冷一笑,未再言语。
她仰起小脸,迷惘的眸子对上凝视着她的王玉溪,声音软软,靡哑纯真,轻而腼腆地说道:“得君一曲,天骄竟不悔今日之鲁莽了。”
闻言,王玉溪莞尔一笑。见她双眸带水,好不可怜,便取了块绣着方竹的巾帕递给了她,温柔地浅浅地笑道:“今未知何时可还,而岁已暮矣。小公主此曲,确是唱出了归期无望之苦。”语罢,他便将瑶琴推置在一旁。盯着周如水,眸光微沉,俊眉轻挑,深邃如星空的眸中忽然闪过了一道揶揄,浅浅地笑道:“现下,溪与小公主不也正是,未知何时可还么?”
说到这,他的话音却微微拖住,忽然就朝周如水倾过了身去,直将她逼向了车璧。
这动作太忽然 ,惊得周如水瞪大了眼,她后知后觉地想要动作,却见王玉溪忽然又不动了。他抵着她停在了一个十分微妙的距离,二人离得极近,他骨肉匀称的手掌正撑在她的腿边,他淡暖的呼吸亦都拂在了她的耳旁。却,他又真的与她没有丝毫的碰触。
明明如此无礼,却又如此,礼数周全
因他这忽然的动作,周如水直是僵住了。她一动也不敢动,只呆呆地望着王玉溪,清亮的双眸睁得大大的,里头全是不知所措。
见她如此,王玉溪不禁低低一笑,他漆黑明亮的眸对上了她那清澈的茫然的目光,眯了眯眼,便压低了声音,揶揄地说道:“溪原是要悄然回府的,却不想竟被小公主撞破。如此,先前安排了许久的事儿,倒都全功尽弃了!”他这么说着,语调却是极轻,极浅的。明明这事儿似乎是极其重要的,他却说得毫不在意,也对她毫不责怪。恍若,他只是要说说而已。
218 机关参透 第二百零六章() 
?? 此为防盗章
剧烈疼痛中; 周如水恍然睁开了眼; 她纤柔的浓睫闪了闪,伸手捂住隐隐闷痛的心口; 才咛喃出声; 垂眸间,便被惊得猛吸了口气,惊异地望住自己纤长白皙的手指,掩着唇,眸光惊疑间细柔婉转。杂志虫
如今,她竟独自坐在锦绣华贵; 车壁系满玄色方空的马车中! 车外; 人声鼎沸。宽敞的马车内,她的脚下垫着白虎皮,身侧燃着泽兰的香炉,炉中轻烟缕缕缭绕,宽敞的车厢内芬芳四溢。
她的发上簪着朵掐丝累金缠枝牡丹飞白玉蝴蝶步摇; 衣襟及腰间都镶满了珍珠宝石; 随着她缓缓低头的动作,耳侧的金玉环佩也跟着叮咛作响。
环珮声方才响起; 外头便传来了女婢低低的询问声; 她温柔轻缓地问道:“女君可是醒了?”
闻言,周如水长指一颤; 明眸微眨; 半晌; 才隔着帷帘清浅地“嗯”了一声。
“女君今日睡得可沉了,奴唤您也唤不醒。”外头,听见了她的回应,女婢的声音愉悦至极,顿了顿,又颇为亲昵地继续说道:“女君,咱们已到南城门前了呢!”
“南城门?”周如水怔了怔,她的手还在掐着自个的手臂,一拧,便疼得险些叫出声来。但听见南城门三个字,她的叫声却吞回了咽中,她的睫毛迅速地煽动了两下,强忍着心颤从榻上直起身来,隔着帷幕,半晌,才迫不及待地朝外唤了声:“阿英”可是,阿英么?
“奴在。”夙英茫然应诺,她笑嘻嘻地恼道:“女君睡糊涂啦?今个可是奴当值呢!阿翠那丫头定还在廊下贪懒呢!”
闻声,周如水愣了半晌,咬着唇角缓了缓,才淡声朝帘外道:“却是苦了你了。”
她的语气异常的温柔,那温柔叫夙英双脸一红,忽然就答不上话了。
马车内,周如水怔了又怔,她微微仰起绝艳的小脸,不多时,眼底已是波光潋滟,满是泪光了。
夙英在她幼时便一直伴在她左右,周灭族亡时,夙英更是为了救她,与她交换了身份,带着与她面容一般无二的人、皮、面、具,心甘情愿替她受了陵迟之刑。
马车外,夙英自不晓得车中的主子已换了乾坤。见周如水无甚声响,她顾盼一周,又朝车中轻快地说道:“女君,今日秦元刘峥可是要风光无限了呢!如今,众家族的马车聚集在此都快要堵住城门了!他们定是听了女君夸秦元刘峥的赞言,都想一睹刘峥的风采了!这样一来,刘峥的才名定会远播!他也该晓得您的好了!”
夙英声声都是喜悦。车内,周如水却恍若未闻,昨日总总都好似一场梦,她伸手揉了揉脸,又照着手臂狠狠地一掐又是一掐,仿佛只有刺痛感能叫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直到手臂上白皙的皮肤被掐得通红,周如水才停下了动作。
她是从不信怪力乱神的,这次第,却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她竟真的没有死!时光,竟真的为她倒转了!
浴火自焚后,周如水以为自个死了。原来死亡的模样,便是落进一间潮光水雾般的屋子里,时间不会流动,她不会饿,不会困,不会老,也出不去。她被困在里头,就像是笼子里的鸟,而且是只无人观赏,寂寞的孤鸟。她很痛苦,年少时她被关在深宫里。国灭后,她被关在刘峥府中。她一把火烧死了自己,仍是死在了牢笼里。死了死了,她以为她能见到父兄见到亲人了,却不想,她又被困在了笼子里,除了痛苦的回忆,除了每日都不停歇的心痛,她甚么也没有!
何其可悲啊!
却有一日,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隐隐的水波声。她惊讶地转过眸去,就见原本空蔼的白雾间,隐约透出了一道高俊优雅的身影来,她盯着看了许久,终于知道,那是个高瘦的儿郎。
一连几日,那儿郎都会出现,他会静静地立在白雾那头,好似是在望着她,又好似在望着别处。隔着雾霭,他施施然地立在烟笼间,看不清,摸不着,更没有声音,薄雾般如仙如梦。
孤寂惯了,周如水有些恍惚,起初,她甚至以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在那没有日出日落,没有春夏秋冬的日子里,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周如水腻味到将过往都回忆了千千万万遍,兀自傻笑的时候。皑皑白雾那头,却忽然传来个温柔的声音,他问她:“你因何而乐?”
这气氛实在诡异,原来,竟真的有旁人就在她身侧么?他又看了她多久呢?
许是寂寞久了,微诧后,周如水却未有半分后知后觉的不满,她大方地,脆生生地回道:“笑我人生步步路错,白废了一身好皮囊。”
“那你又笑又叹做何?”儿郎的声音柔和悦耳,犹如春风拂过画堂。
“叹我蠢笨太过,生时感情用事,处处受人蒙骗,惹得亲者痛,仇者快。到死,也没甚么出息,伤不了仇人,却伤了亲人。”忆及王五,周如水又叹了一声,她到死都仗了她阿弟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