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第152章


一高挑秀雅的身影始终伴在身侧,不急不燥的语调随着月色缓缓流淌,“洛雪,这几日舟车劳顿,你定也疲累了,我们就在扬州多休息几日,我瞧你方才晚膳没怎么吃,稍后膳房会再送些糕点过来,你若饿了便再吃些,我已嘱咐过他们,以后为你多做些清淡的”
一路温声细语,眉翎只默然点头,听江逸与刺史说,给她安排个清静的地方落脚,三人在侍从的引领下,正朝着刺史府的西院行去。
石阶漫道之后,是一个小而精致的园子,窈窕月色下,竹影纤纤,衬的西院清雅而幽静。
院中只有两间厢房,正供两个姑娘住。江逸一路送到房门前,墨玉已先一步去自己的厢房里整理。想是天色已晚,只眉翎一人,他过门竟是一步未再迈入,切切关怀了几句方才转身离去。
人前脚刚走,膳房的点心后脚已送来,连带着还有他嘱意的一碗果羹。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说的便是墨玉。鼻子比眼更灵敏,墨玉眯眼一嗅,已不问自取了,“哎呀!小姐素来不爱吃甜食,不过”
她双手一搓,一边品鉴一边啧叹道,“不过,这个江公子对膳食的安排深得我心,还有宵夜,看在吃的份上,他人还是不错的!”
眉翎闻言轻笑,“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只不过”
几日下来,端看江逸事无巨细确是妥当而又周到,似乎可以叫她安心到,像小时伏在哥哥的背上那样无忧无虑的睡去。
只不过,眉翎双目一阖,断了游弋的思绪,悲天悯于事无补,她已再无那宽阔的脊背可以肆意依伏,而眼前这位看似温谦的公子,却是她不得不防范与斡旋的人。
瞟向已被墨玉风卷后的残食,沉缓的音色在夜风中又裹了几分疏冷:“只不过,我不是江洛雪,不是他堂妹,更不是他义父的侄女!否则”
话停在了悬而未决的半句,便再未说下去了,眉翎心念一转,抚了抚掌心的玉,“方才我听江逸说,会在扬州停留几日,明日我们出去一趟。”
墨玉一乐,满口噎食的问道:“小姐也想去看看这春风十里,荠麦青青的扬州城么?”
凭阑轩窗,窗外还是离开前夜的那轮月,只是圆了,又缺。眉翎轻轻叹息,“匆匆离去,未来及祭拜,明日我想去附近的庙中为她上柱香。”
***
扬州城外,碧水夹堤垂柳依依,一队骁骑啸风而来,扬起漫天的杨花雪舞。
为首的一匹骏马长鬃飞扬通体油黑发亮,四蹄飞絮不沾。缰绳微敛,一拢衣袂轻曳,在阳光下划过一道玄色的光影,马上男子轻轻扬手,身后一众冷峻的玄衣勒马顿止,立如伫碑。
喧闹的扬州城街道上,正值午时。
“七哥,这扬州有的是酒楼,要不我们”
“九弟,要务在身,暂且将就下吧。”
路边的一个小酒家,迎来了两落轩昂的身影。
“二位爷里面请!”伙计殷勤的迎了出来接过缰绳,便往后院去栓马匹。
“板凳,长长,扁担,担宽”
一结巴的厨子,连吟带哼的眨着斗鸡眼从后院闷头而出,他左手一盆水,右手一只鸡,正值午市,无疑是准备去磨刀霍霍。
“诶诶诶!当心了”伙计扯嗓子一吼。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人畜乱舞。“咦,耶,啊”
厨子拼命的扭动着肥硕的腰肢,公鸡翅膀猛的一扇腾,一盆热水从左晃到右,水烟围着他与公鸡旋出了一个圈。
带着颤音的咣当一声响,铜盆落地的同时,一声震耳长鸣的马嘶惊彻酒家内外。
为首的黑色骏马昂首挣脱了缰绳,其后,满地腾起打翻的水汽夹杂着鸡毛,飘过忽闪的斗鸡眼。
伴着落地的公鸡脖子一伸也打了一个不甘示弱的鸣,细腿一挑,优雅的围着厨子转了半个圈。他才噗出口中半根鸡毛,心酸的闪了闪斗鸡眼,“怎怎,么,两两匹黑黑马”
扬州街肆上,在那一天,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
眉翎始终缄默的愣在一旁,看墨玉与刺史府门前的侍卫交涉。
今日的阳光似乎格外明朗,却照不亮她面上一片郁悒。她神思俨然还有些没缓过来,因为就在片刻前,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江洛雪的玉,不见了。
翻箱倒柜的找,其实她们两人也根本没什么行李,几乎除了彼此,一把短刀,几件衣衫,再无其它。
可玉,偏就不翼而飞了。
在并不大的屋内几乎找了半日之后,眉翎已经开始接受玉丢了这个现实,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大意。
那玉对江洛雪来说意味着什么自不言而喻,倘若当初随人入土为安也就罢了,可却偏叫她给弄丢了,墨玉安慰说,许是天意。
天意?天意叫她把故人心爱的遗物给弄的不知所踪了?
眉翎气得坐在屋内扼腕难抑,直到墨玉提议到扬州城上逛逛,好说歹说,硬是把给她拉了出来,也罢,出来散散晦气,还未到京都已惹了一身的麻烦事
“行了,江小姐有两位爷陪着,你们不必跟着了。”
一道朗朗的宏声从身后传来,将眉翎的思绪截断,一回首正见一袭白色锦袍悠然而来,长眉凤目,矜贵的气度里携了几分玩世的不羁,正是九爷。
而她的目光此刻早已越过了九爷,一拢烟蓝色的缎袍冉冉而趋,眉目清隽,身姿颀挺,最是那身后牵着的黑色骁骑,衬得来者英姿飒飒。
江逸也常着蓝色衣袍,但若说江逸是一派公子的温润儒雅,那这人眼角眉梢的风华即便是内敛,亦难掩俊雅的英气,不愧是万军之首。
两道目光不期而遇,各自有些微妙。似对九爷的话都有些出其不意,微的一怔之后,七爷目中先漾开一片笑,算是默认了,墨玉自是没有意见。
这会子的沉默,倒像是几人都在等眉翎点头了。
第118章 本王的女人一() 
晋#江#独#家“周昭琰;你堂堂一亲王,竟乔装入狱作奸细,你;又是怎么封上王爵的?”
宇文灏不紧不慢的拭去指尖最后一滴血;笑意邪恣;“再者,你又怎知,她不乐意被本太子利用?”
四目交错;一睨一觑,皆是刀枪剑戟。
洞涧里宇文灏挟持眉翎不过是演了一出戏;为的是诱自己现身;七爷当时就隐有猜测,因为九爷给他扮的牢狱装;虽够惨够破,但漏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雁山一役;苏家军是怎么覆亡的?
火,没战死的也烧死了,而五人里除了他,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烟熏火燎的伤;他进去时就已意识到破绽;可已经来不及了。
因此;牢狱中半途而来的那个人;绝不是雁山的战犯;宇文灏也是心知肚明早有戒备;因而将赫连的死归咎于他,在洞涧里执意要亲手弑杀。
这一招明显是诱敌,七爷揣测出七八分,却依旧站了出来,因为,宇文灏的剑毫不犹疑的架在她脖子上时,他最怕的却是那万一。
可宇文灏说,那一出戏,是她心甘情愿?
七爷眉头褶皱微深,信却依旧未犹豫的扬在了指间,“少啰嗦,解药呢?”
笺白字墨,金印朱红。
宇文灏越发诡谲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弋,一纸包药粉同样是一瞬不瞬的递出,却在身旁人伸手去取之前,弹指收回。
“解药和战犯你只能带走一样,选哪个?”长眸一挑,玩味的审视锁在身侧。
“你出尔反尔?”
“信,在你手里,但是,命,在我手里。”
不过稍顷,宇文灏睨着放马离去的人,眼底碾过一丝不明的阴鸷,解药毫无悬念的被取走,干脆的甚至没有分毫犹豫,他没来由的想起那未经思量便被还回的剑,心下更漫出些无端的绪色。
解药,他早就备好了,一定会给,又焉能说,他引对方来此,不是为了解药?至于信,他有他的立场与目的,顺手,何乐而不为?至于战犯,也不过是心有不甘存心戏弄,等着对方开口求他罢了。
岂料七爷凛凛一暼,取走解药亦是不假思索。九爷自是了解他,那战犯他总会想其它办法,可她?他不想,也不敢冒险,所以,解药他也是一定要拿到的。
药一转,两个人悬着的心皆松了松,却又各自生出些茫然的心绪。
***
刺史府,西苑。
案上伏着的人鼾梦正甜,身后有手轻拍了拍,没有反应,又拍了拍,一串口水滑向一摞空碟。
九爷晚上忽然造访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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