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第99章


眼往上过十里飘香时果然见得夜千痕与良华。
良华见到奚钰很是兴奋的挥动手,夜千痕身形微动,倒是将目光直直投在她身上。奚钰对二人微微一笑,伸手挥了挥。三年未见良华,她记忆里他依然是那个身量未足狡黠聪明的少年,而今,他已拔高了身躯,眉目也长开了,生得颇为俊秀,姿态倒是能与他那位温润如玉的二哥相比。
奚钰心中甚是安慰,又思及千痕信中提到,良华曾一人夜闯鹰寨头,以一人之力端了五十余人的贼窝救下十几位无辜少女。想到此当即朝夜千痕投去感激的目光,若不是他守望相助,良华如今还在王府里有一天没一天的混日子,哪里长得成今日这般本事。
夜千痕会心淡然而笑,也不过一会子公子御撵已经过际,他二人便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终于连影子都瞧不到了良华才兴怏怏的收回头来,感叹道:“师傅,沅姝变了好多啊,她如今贵为国母比以前那假小子装扮美多了。”忽而又莫名感伤起来:“见她面上圆润了许多想来是过得极好的,如此我也放心了。”
这话说得很有几分少年老成的味道,想来也是跟着夜千痕久了被影响所致。
夜千痕坐回去倒酒喝,良久才道:“她过得很好,无须挂念。”
即便不是她想要的,却也是她愿意的,心之使然只要她愿意便好。
良华还有些闷闷不乐,小声嘀咕,“贵人姐夫为何不让沅姝出宫?我也见不到她,为何?”
夜千痕反问:“良华日后娶妻,会让她外出抛头露面?”
良华一听,极其严肃认真的想了想继而摇头,“自然也不会,但,亲人为何不能相见?不让其出门自然是关心,然而,为何贵人姐夫会阻止我们见沅姝?”
夜千痕不再答话,若非要知道原因,那便是君臣有别,帝王家的规矩,百姓自然不能理解。
奚钰回到盛都心境好了不少,兴许也是秋高气爽的原因,回帝宫时见得御花园各色的菊开得肆意,换了身轻便的宫装便又领着清月侍弄花了。
“以前府里也花开不少,却瞧着你嫌弃得很,这会子娘娘倒觉着新鲜了。”清月笑道。
奚钰手轻轻滑过菊瓣笑道:“以前哪有这些个闲心?整日埋头案前,倒是难得一回放松的也被和硕那小子拉出去喝酒了,哪有在府里坐着赏花的好心境?”
“娘娘若爱侍弄这些花花草草,那也是极有趣儿的,无论烦心忧心它们都能陪着你,你心里苦了痛它们说,它们定也把口儿封得紧紧的为你守住秘密。”清月笑道,侯门家的女眷们没有不爱侍弄这些花草的,她曾经闺阁中培植了不少。
“嗯。”奚钰轻声应着,这日子多了没法儿打发,这些个玩物日后定能一一爱起来。
思及以前府中各苑的花草甚多,东苑的幽兰一到这秋日里便兰香四溢,既清新又雅致,花开肆意却同东苑主人一样谦和。而入了冬季,北苑的梅林更是热闹了,满树满树的红梅绽放,羡煞了整个冬日里的萧条景象。而春日里西苑便更加繁花簇簇了,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花种开得异常热闹,夏日里南苑荷塘中的花开得也别样好,如今想想,真真是辜负了好些个精致,也、辜负了好些个人。
“一旦错过即便有心也找不回,曾经错过太多身边美好之物,如今再不能如此浑噩的过,身边之人、物都要好好珍惜。”奚钰低声道。
清月听她这话,便又知她在感伤,当即转移话题道:“娘娘,瞧这朵生得好生奇特,竟然花开并蒂,只听闻并蒂之莲却从未见过菊也有并蒂的。”
奚钰抬眼瞧过去,果然是并蒂而开,当即眼前一亮,道:“倒是开了眼见了,晚间也叫陛下来瞧瞧。”
清月即刻着人把这盆绿菊搬去乾元殿,奚钰好笑道:“你如此做在它们眼里可是在行恶,在此地如此热闹倒将这其中一盆搬走,真真是令人伤心的。”
清月一愣,继而笑道:“既如此,我便多搬些过去与它们作伴?”
“搬吧,我们宫里是冷清了些许,让它们住进去也好添几分热闹。”奚钰道,清月却更快接话道:“娘娘若想热闹那便赶快生个太子,只是介时,就怕娘娘都嫌吵了。”
奚钰笑着看她,心中却在期盼着,成亲三年了,为何她这还没消息呢?倒是日子过得清闲,竟没把心思往这方面想,这已经提及,倒真有些期盼麟儿了。她尚可再等几年,可王也该做父亲了。
清月并不知她在想什么,见她已无心思赏花便扶着回了乾元殿。
璇玑送来书信,言及将艺馆批准为官办,令艺馆成为北地的经济支柱。奚钰反复考虑,短短两年北地已经完全接受艺馆这类娱乐并且逐渐成为一种趋势。当然这其中便就不只是璇玑开的分楼,各地挤进北地的商人都有,既然不能阻止那便考虑璇玑的建议,将艺馆之权转为官办,若有外地商人或本地商需每年上缴一定数额以维持经营权。
官家介入,一则保障了她自己的产业,二来也良性抑制恶性竞争。如此一想,便即刻文书与张将军,准立官办。
又与璇玑回了信,再回了千痕的来信让清月一并捎了出去,这些做完便躺在榻上睡了过去,到晚间盛绝过来时才醒。
因着她日里的想法,与他同欢时便留心了些许。她向来在这房事上是被动的,如此主动了自然叫盛绝讶异,二人大汗淋漓交缠着,他将她箍进怀中,轻轻抚着她魅惑诱红的面颊轻声道:
“可有事发生么?”
如此热情他甚是喜欢却也令他担忧,莫不是心里添了气便寻着他这里发泄的?细细瞧着她春波滟滟的眸子,她将脸往他胸口埋,道:“没有,不喜欢么?”
他如何会不喜欢?手轻轻在她光滑后背流连,她忽而抬眼瞧他。盛绝叹息,她本是个极聪明的,却总在此事上犯浑,他心中任何都要一字一句与她说清楚到明白她方才懂,总不愿自己揣度,见她眸色询问,便道:
“甚是喜欢。”
她笑得魅惑,手在撑起身丰盈的身子全全展现,叫他瞧得口干舌燥,她道:
“可再战一回否?”
盛绝不言却即刻翻身将她压下,眸里笑意满满。

如奚钰所料,今年旱情严重,南方颗粒无收,百姓饥荒遍野。而却在此时苛捐杂税一加再加,逼得南方连连暴动,朝廷派兵镇压一再急怒百姓,揭竿而起的百姓八方响应。王被逼无奈,只能开国库救济,暂时稳定州郡动荡不安的局势。
税收连年增加却最终未能入国库,当帝王开国库赠银时点算才得知近国库已然空虚。然,诏书已下往各州郡赈银之事刻不容缓。
如今国库空虚,如何向南方州郡交代?
此事在朝堂连议几日终没有结果,今日同样全朝沉寂,百官一言不发而退朝。
盛绝越发无心朝政,身体也越见残破不支,回宫前几日还有心日里去御书房做做样子,只待天色擦黑便即刻往后宫去。如今,他便是连样子都不肯作了,他这身躯活一日少一日,与其关在御书房让她安心倒不如实实在在坐在她面前。
奚钰这几日都见他下朝便回来,也并不多言。曾经知道朝中事是夜千痕与良华二人天南地北的走,了解的情况比从折子上知道的详细得多。
而今即便夜千痕不再告诉她这些,身边也还有个清月,清月自是不愿意拿朝中之事烦扰她,然,清月的长兄清原确实朝中有为之臣,连连告知朝中与南方局势,清月也是不忍,便时不时说上几句。
故,朝中与百姓动乱奚钰从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今日盛绝踏进乾元殿,奚钰还未曾起身,他退了殿中所有宫婢,自己守在床榻边等着她苏醒。
他细细瞧着她,想来这一生怎么瞧也瞧不够。她是越发风姿迷人颠倒众生,而他颜色却愈渐不堪,曾经的绝代风华连璀璨星辉都不及而今,却已渐黯淡。
“醒了?”盛绝坐近她将她扶起来,手极轻的顺着她的发,再轻轻滑着她的脸,这是他的娇儿,一生的痴爱。
奚钰起身,由着他服侍。奚钰坐在镜前,左右瞧着妆后的自己,仰头看他问:“今儿是什么日子,如何与我挽如此复杂的发?带钗极重呢。”
盛绝极好脾气道:“若重,那便取了,我去折些鲜花来,带上自更美。”
未待奚钰出声,他已然走了出去,奚钰有些个晃神,这是相公为娘子装扮如何也甜在心间。他们若是寻常夫妻多好?便可日日这样。
“钰儿,瞧,就这朵如何?”盛绝拿着花笑得一脸儒雅的进来,清润的嗓音低低而起,涓涓溪流一般清润而温和,生怕惊动她一般。
奚钰点头,却有些顾虑道:“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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