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第102章


在大殿外徘徊不得而入,正瞧着送酒的公公小未子想也不曾想便上前招呼:“李大师傅正寻你,叫你备了食物送来,你怎的还在这里晃悠,不怕挨板子了?”
宫人莫名,李大师傅是御膳房的掌厨,他只是个后备小宫人,哪里能得李大师傅亲自点名?
“我被派的活计便是送酒,如何成了备食物?”被食物这等事可轮不着他这小宫人管,那都是由宫人老人们管的,宫里头的贵人们的吃食那可是要经过好几道关卡,他哪有那个本事?
小未子一听心道不好,然,他又不知那御膳房是何规矩,既已出口便只能强硬道:“你个该死的奴才,还顶嘴?今儿国宴御膳房里原本就忙翻了天去,难得这节骨眼儿上李大师傅想起你这跑腿儿的宫人是你的福气,还不去与大师傅帮忙?”
那宫人一听,当即喜上眉梢,“当真?”
“本公公还骗你不成?本公公在御膳房当差五六年了也没寻着这好差事,到叫你给捞了机会去,你不去本公公可就去顶了。”小未子板着眼掐着嗓道。
那宫人即刻将酒塞进小未子手里,转身便跑:“多谢公公相告,这是张大人要的酒,烦劳公公代奴才送去,奴才日后定不忘了公公大恩。”
小未子拿端着托盘转身便走,连答应一句都省了,入了殿门之时便四下寻张贤人,见着宫娥便问:
“姐姐可见着张贤人?”
那宫娥一愣,即刻出声斥道,“张贤人也是你等奴才可见的?”
小未子尽可能低声下气道:“姐姐莫气,小的本是内殿当值的宫人,只因适才张贤人吩咐奴才去取来这帝妃娘娘最爱的酒,如今小的取来却不见张贤人在何处,烦劳姐姐告知……”
那宫娥面色微变,尽是内殿当值的宫人,即刻收起那势力气势,放下语气道:“原来是内殿的公公,张贤人在殿外廊下候着呢,公公去那寻吧。”
小未子谢过后便又问:“烦劳姐姐说个仔细,殿外廊子十几处,张贤人在哪一处候着?”
那宫娥心道这本是内殿当值的公公,如何连这基本的规矩都不知?莫非他并非真心询问,而是借此理由故意接近与她说话来着?心下如此想着,面上便带了笑意认真道:“还有哪一处?自然是正殿外的廊子,那里只有君王陛下与帝妃娘娘可进出之处,张贤人乃帝妃娘娘跟前的女官,她不候在那里还能在何处?”
“想来高大总管也在那候着。”小未子心下了然便接话道。
宫娥再一愣,继而道:“总管大人不是在内殿伺候君上陛下么?如何能在那殿外候着?”
小未子一听当即背上渗出一声冷汗,他本是脱口而出,竟猜错了,早知不逞这一回能,当即道:“是,是,倒是小的糊涂了,适才小的当值时还瞧见高总管了。”
话落便逃也似的往前殿去,生怕被身后之人揭穿。
小未子也曾有幸见过一两面张贤人,凭着印象在殿外穿梭,听闻张贤人最是好性子,从未与低下宫人训斥,只要找到张贤人他便能将消息带进内殿。
小未子果然在廊下瞧见了张贤人的身形,只瞧得她身边还站了三两个秀丽宫娥,小未子微顿,便沉住气往那方走去,三步之时便停住:
“奴才给张贤人请安,贤人安好!”
清月微愣,转头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宫人,眉间微蹙,继而薄怒而起,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此处可是你来的地方?”
这些个宫人当真越发大胆了,想来她平日里太过好颜色叫这些个奴才以为宫规只是摆设,人人都能擅自越矩了。
小未子当即跪地道:“贤人息怒,奴才有急事禀报,还请张贤人移步。”
随即抬眼大胆对上清月薄怒目光再道:“请张贤人信奴才一回,奴才当真有要事禀报,若晚一分怕也来不及了。”
清月见这宫人面色急切不似有假,心下虽也生疑,却还是令其起来退了身边宫婢道:“有事在此说便可。”
小未子瞧这左右环立,并不开口只是欺近清月从怀中将尉缭给他的虎符塞给她,他心下之意是想取得她信任便将此物交与她,如此后便即刻再推开。
清月见他近身本是有几分恼怒欲喝人将他押下去,却料手中突然落得一物,当即微愣,而这一刻这宫人又退了开去,她便摊开一看,即刻合上手揣进了袖中,已是面色大骇。这小宫人不知这是何物,她知道,这是能调动三军的虎符,尉统领如何将此重要之物如此大意交与这宫人?
心下心思几转,领着小未子转去廊下僻静处道:“出了何事?”
小未子心道不愧是帝妃娘娘跟前当差的,竟然料到出了大事,随即便将所见的前后事告知,又将尉缭临终之言转告。
清月顾不得震惊,即刻转身进了内殿。
殿内依然热闹非凡,歌姬舞姬轮番表演,丝竹之乐从未间歇,百官热闹,君臣同乐。清月深吸气尽可能平静心态,近来康靖王与太师所做即便帝妃未与她说,她长兄也私底下提点过她不少。如今兄长人在南方还未还朝,她便不得最新动静,然而今夜,莫非……
一派自然的走过去接替宫娥,她亲自与帝妃斟酒。
奚钰平日里极少饮到酒,也难得借了今日多饮几盅,介时伸手端酒时却见跟前伺候之人是清月,微愣,看向清月,目光带着疑问。
若非有事,清月定不会突然出现。
清月将金樽递于奚钰,头脸低垂,以仅二人之音道:“宫中异动,尉缭已死。”
奚钰接过酒盅仰口灌下,清月再接过又满上,转身再垂首递于奚钰,趁机再道:“三军被换,娘娘速离。”
奚钰接过再次灌下,胸口已是震痛相当,清月接过金樽满了酒却不再递于她,而是默默退去,她必须趁机回乾元殿收拾,速速与帝妃离开帝宫才是。
奚钰侧目看着面带笑意的君王,心中越发疼痛不减。盛绝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她,伸手握住她,示意她没事。奚钰反握他的手却当即大骇,他的手冰凉半丝力气也没有,继而探脉才知脉相紊乱,气息不畅,再看他唇色微微泛青,他中毒了?
她要起身盛绝却道:“不可轻举妄动。”
想来他已经得知宫外之事,却并未有任何动作。奚钰看向他,难道他不要命了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清月已换了行装,着了宫人衣裳过来,却不见帝妃出来,心下大急,她一路再过来已经留意到禁军换人,想来那逆贼是在等军队进宫,而帝宫已被全全包围,军队即刻便闯进宫来,康靖王介时当着百官直面逼宫,要君王立下让位圣旨。
然,这圣旨一下,帝君、帝妃二人可还有活命的?
小未子又端着酒挨近清月道:“贤人快想想办法吧。”
清月也急啊,然而她这身行装已经不便入内,若动作太大定会惊醒贼人恐令君上与帝妃受迫。
内殿中奚钰转眼看向殿上尽情享乐的文武百官,目光淡淡扫过太师与康靖王再收回来将目光停在桌上。康靖王当真不怕背上逆天大罪,连龙袍都穿来了。虽只一眼,那黑纱里的绛紫色衣袍上龙纹绣得虽低调,她却能确定那绣的是龙非蟒。
盛绝伸手拿过奚钰再次递近唇边的酒盅,低声道:
“别喝太多,伤身子。”
“我先走,二刻后去圣徳宫,莫问太多。”盛绝握着她的手唇语道。
奚钰细细辨认出他所出之言,继而点头撇开目光,唤来宫娥添酒。此时盛绝起身由宫人搀扶下去:
“孤去去便回,众爱卿继续。”
奚钰含笑送他离去,殿上太师与康靖王互视一眼,太师按住康靖王令其稍安勿躁,军队未进宫小不忍则乱大谋,毕竟那帝妃还在高堂之上,君王定不会如此离去。康靖王细细一想,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便稍稍稳住气势。
太师眸色转向康靖王今日的服饰,他竟未注意,康靖王今日这是龙袍。心下即刻对这康靖王有几许不满,生怕别人不知你这篡夺高位之心么?本以为他是只老狐狸,原来也是这般急功近利。
然而此时生出悔意已来不及,这是离弦之箭收不回来了。
果然不过片刻,君王再次由宫人搀扶了回来,殿上欢乐并未因君王这来回增减半分。康靖王见得君王再次上坐,心下终于稍稍安心。
奚钰万个不明,侧目瞧他,低声道:“陛下,可好?”
君王侧目,道:“甚好,帝妃切勿挂怀。”
奚钰微愣,目光淡淡扫向他眉目,再移向唇际,青色已然不见,她会心点头,不再多言。君王端起她面前酒盅亲自递于她,奚钰接过,却瞧得他手心二字:速离。
奚钰轻抿了口酒放下,起身而去,正当殿中疑惑之时又见帝妃与张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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