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腐败中成长》第94章


妈妈沉痛地说:
“如果说高点的死有什么价值,那就是提醒你们始终要记住,任何个人的力量都是微不足道的。
“为了一个组织的团结,信任是前提,不要轻易将组织的成员推向对立面。即使有个别成员十恶不赦,也不能凭一时的义愤粗暴处置。
“什么时候惩治凶顽,惩治到什么程度,要结合整体利益来通盘考虑。放走曹操罪有多大,为什么不惩治关羽?魏延早就可杀,诸葛亮为什么不杀他?
“但是,这并不是说一切都可以饶恕!”
妈妈突然打算把三个人全部带走,一起去上海。
可是元子希望再待两年,觉得在崦嵫这几年学到了很多,因此她想再去当两年营业部主任,把自己磨炼得成熟些,跟在妈妈身边只会仍然是什么都不懂。
贵先生香香也不想急于离开崦嵫,贵先生说:
“银行五颜六色,这种地方能够磨练人。现在才算刚刚入门,半途而废太可惜了。而且开发区那边,也不能一下子就丢开!”
妈妈见说不动他们,不得已就勉强同意了:
“那就再学习两年吧!但是要记住,对于你们来说,只能观察思考,不能擅自采取行动!凡事多听阿姨的话,别像你们自以为是的哥……”
说着又哽咽了。元子贵先生都一口答应,再不胡闹了。
妈妈去又看了贵先生父母,希望山人夫妇多关心三个孩子。
山人说:
“顺应天道自然吧,努力去影响孩子,只会适得其反。”
山人又说,自从强烈反对贵先生与元子交往的努力失败后,他就发现孩子确实已经长大了,应该对他们放手了,不然他们终将被淘汰。
一样一样都作了安排后,妈妈就准备离开了。
光震行长几次要宴请妈妈,都因维坤市长不离她左右,把她的日程安排得不留间隙,所以一直得不到机会,他便去机场送行。
临别时妈妈似乎是轻描淡写地,然而又是认真地说了句:
“维坤同志就是从行长走向市长的。”
光震行长慌忙说:
“我们太不成熟,缺乏全局观念,本位思想太重,有很多教训需要认真吸取。”
妈妈苦笑着说:
“关键还是要统一思想。只有保证了整体利益,个人利益才能够得到满足。光想个人利益,把整体利益都破坏了,个人利益从哪里去得到满足?”
2
送走妈妈后香香唉声叹气说:
“你们全都疯了!”
她催促贵先生元子去找行长,如果能够换房,最好把公孙主任住过的那套房子换给他们。
贵先生答应她,一定要争取到公孙主任那套房子。元子也表示,宁肯用他俩可以分到的两套房子去交换。
向分行提出申请后,他们如愿以偿,贵先生分到了公孙主任那套房子,元子也在同一幢楼分到一套空关好多年的新房。
他们商量,元子那套房暂时空关起来。先把结婚证办了,三个人仍旧住在一起。至于结婚典礼,等心情好了再慢慢筹办。
办理结婚登记那天,光震行长吉离副行长提出一定要小聚一次。
光震行长又打电话请来维坤市长。
事先已经通知了崦嵫宾馆,桃红柳绿厅被精心布置过。墙面上一幅巨大的剪纸:
四周鲜花烂漫,桌上四根大红蜡烛插在银制烛台上。
几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吃顿饭了,便尽情饮酒欢笑。
元子贵先生激动不已,抒发很多感慨。
元子对维坤市长说:
“以前并没有认识到,此时此刻才觉得一生中最要感谢的人是阿姨。是你让我来到崦嵫认识了贵贵,从此获得了终身幸福。”
元子很动情,泪光闪闪。
吉离副行长叫两个新人各向对方说句话。
元子深情地说:
“即使你对我隐瞒了很多,从这一刻起,我将连同你的缺点和过失一起接受,将与你一起去承受未来可能面临的一切苦难。请你一定要相信,无论何时何地,我的一切言行都是在表达对你的爱,我的一切言行都是在报答你给予我的爱。”
都鼓掌叫好,元子忽然又顽皮地说:
“但是,如果你跟别的女人有沾染,我就毁灭你!”
大家又催促贵先生说一句,他说:
“有可能我得到幸福还在渴望幸福,有可能我得到爱还在渴望爱,假如我身上确实存在这种贪得无厌的欲望,不要宽恕我不要纵容我,我宁愿毁灭一次以求获得新生。”
香香大声说讲得不好,吉离副行长叫他重说一句。
贵先生又说:
“我时时刻刻都在害怕失去你,因此不断给飘飞的风筝加固丝线。但是我又害怕风筝飞得太高,因为承受不住猛烈的风而被撕碎了!”
维坤市长说:
“情真意切。”
元子流着眼泪说:
“我没有那么脆弱,只要你别松手!”
说着忘情地扑在贵先生身上,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几个人至深夜都不肯散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间大家反而更亲近了。
仿佛都做了一场梦,忽然大梦方觉醒。
又仿佛是突然明白了,谁也不能征服对方。
还有一种感觉,那是难以名状的……
光震行长对维坤市长说:
“已经通知乌加义了,南北一级公路先由峰县交通局收费。我明白给他讲,峰县的财政也很困难,一家人不要分得太清楚,要共渡难关。”
维坤市长叹一声说:
“光震啊,要多沟通!党代会要召开了,你和吉离要出面做些基层党员的工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呀!”
维坤市长接着说:
“因为有些误会,你们曾经动摇过,这个我能够理解。我也有过错,偏听偏信……以大局为重吧!”
过后不久,党代会上通过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周维坤市长兼任市委书记。
听说在即将召开的人代会上,还将由她继续兼任市长。
单一光书记和居方正副书记另有任用。
光震行长进入市委常委,吉离副行长被选举为市委委员。
有人专门放出风来说:
“崦嵫的局级机构一般都是副厅级,唯有商业银行,当初维坤市长作行长时就已经升格为正厅级单位,所以商业银行有两个人当选为市委委员,是正常现象。”
春节回北京,元子对妈妈谈及此事,妈妈微笑着说:
“权力集中一点有助于政令畅通,减少内耗。对单一光同志,应该有妥善安排。”
妈妈让元子贵先生香香多陪陪舅舅,高点的死对他打击太大。
舅舅非常坚强,决不流露出半点伤感。他同三个孩子嬉笑作乐,一个春节倒也过得热闹。
春节后贵先生和元子,迎对着一双双惊讶的目光,在光震行长和吉离副行长的带领下走上新的岗位。
计划处和财会处有将近三十人,都集中在十八楼会议室,两位副处长带头鼓掌欢迎。
光震行长介绍贵先生:
“年纪不大,已经当了几年封疆大吏,工作卓有成效。今后大家叫他贵处长,既不失尊重,又不失亲和。”
贵先生讲了几句客套话,不再多讲,然后就去自己办公室。
四位行长的分工作了调整,吉离副行长成为常务副行长。
处级干部也有较大幅度调整。原计划处长吴蒙、原财会处长王公、原营业部主任徐红成三人均被派去担任支行行长,理由是换岗交流。
开发区支行由过大山任行长,翟姑任副行长。
龚静、房春燕调任分行营业部副主任。峰县办事处恢复为峰县支行,不再由开发区支行代管,桑可以任支行副处级副行长代理行长。
已经找到的文秀不肯回来,连过三山也是不肯回来了。
3
工作上的事安顿下来后,那颗心仍然不能平静。
去退还原先的宿舍时,贵先生猛然心惊肉跳,他想起了多年前的罪恶。于是赶紧悄悄取出藏在浴缸底下的十万美金,犹如见到一块耻辱的伤疤。
现在拿着这十万美元倒是十分麻烦了。拿去扔掉又是十分舍不得,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呀!
听景尚甲局长说,几年前的这起案件至今还没有结案,仍然有公安在继续侦察,因此贵先生既不敢去花销,也不敢去存入银行。
想来想去,贵先生决定继续藏匿。
等香香元子都不在家的时候,他找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却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场所。
暗暗有些后悔,装修房间的时候应该预留一个专门用来藏匿赃物的隐蔽窟窿。马上意识到这个想法接近滑稽,禁不住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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